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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石棺成雙對

原來,那時炎黃之爭一觸即發,軒轅氏主攻,故而士兵勇猛,而神農氏一心防守,抵不過鋒頭,最終于阪泉一役,神農氏敗給了軒轅氏。

神農氏為了部族的安危,不得已臣服于軒轅氏。當時軒轅氏占有了北方,同時又吞并其他小部落。

蚩尤擔憂日后軒轅氏勢力愈盛,恐會揮軍東進,便決定先發制人,聯合了九黎共八十一個部落,西出攻打軒轅氏。

周澤聽罷,言道:“神農氏不是被軒轅氏所敗的么,怎會與之結盟?”

胡雪夢嘆了嘆氣,才緩聲道:“許是天要亡了九黎,先祖蚩尤約定與其他八十一個部落于琢鹿匯合,不曾想東邊的一些部落先與神農氏起了沖突,神農氏抗衡不了,方才決定炎黃結盟。

最終的結果,便是九黎于逐鹿被軒轅氏打敗了。

可憐八十一個部落首領,無一存活,祖巫蚩尤亦遭分尸。

九黎族人一部分歸順了軒轅氏,一部分被流放到舊時軒轅氏生活過但已荒漠化的西北方,余下一部分不愿臣服軒轅氏,便退守西南,共六個部落,合稱巫族,奉蚩尤為巫祖!

周澤道:“原來如此!”

胡雪夢又道:“正所謂是‘成王敗寇’,那中土之人對先祖多有詆毀,不但將先祖形象丑化成面如牛首,背生雙翅,八條胳膊,九只腳趾,更世代相傳先祖殘暴害民。

殊不知先祖生前也是一方賢君,興農耕、冶銅鐵、制五兵、創百藝、明天道、理教化,為了部落子民不懼挑戰軒轅氏,卻落得個身首異處。”

胡雪夢言罷,早已是雙眼泛珠。

周澤看在眼里,心中難受,欲勸言卻又不知說些甚么,話到口中,卻變成了:“那你恨中土人么?”

胡雪夢抬起頭去看他,知他心中所思,言道:

“成王敗寇,中土歸誰人所有,早已是定局。幾千年過去了,我恨又能如何,莫不是要挑起兩族爭斗么?畢竟軒轅氏得了這天下,也不曾對我們族人趕盡殺絕,對歸降部落也盡了人道,也算得上一代人皇明君!”

她頓了頓,又道:“況且我阿娘也是中土人,生前曾與我說:‘華夏族與巫族幾千年的仇怨,終須消彌。天下之人本是一家,以天為衾,以地為床,哪里有什么我族異族之分?六界亦是如此,沒有什么尊貴差別,同是天地生靈,不該因出身不同而遭受無辜殘害,相互攻伐!’

我一直不敢忘卻阿娘的話。阿娘生前唯一愿望,便是有朝一日得以釋解兩族世仇,天下子民得以互存互愛,永世修好!”

周澤聞言,道:“令堂心系蒼生,著實教人欽佩!”

胡雪夢聞言,笑著道了聲謝謝。

周澤道:“對了,你我且住了言語,先找到東西再敘罷!”

胡雪夢道:“正是這般說!”

卻說二人言罷,扶著橋欄踏上鐵橋,一路晃晃悠悠,好生艱難方能走上圓臺。

舉目看去,但見場上盡是些石像,約摸一丈高,或手執長矛,或手挽巨斧,共計二十八人,盡散圓臺,成抱合之勢,又分以四方,各立七人,成北斗之狀,排列有序,威勢凌人。

又見四方石像前各有一石獸坐鎮,乃作上古四大兇獸。但見:

前方一獸乃作饕餮,生得果是兇狠:“身似羔羊面似人,音如朝嬰攝三魂。無臉卻有腋下目,虎足人爪更殘忍。”

后方一獸乃作混沌,生得也是兇狠:“形似渾球紅似火,毛如刺猬三尺過。四翼六足猶行緩,也通音律也通魔。”

左首一獸乃是窮奇,生得同是兇狠:“頭有雙犄狀似牛,嚎若獆狗極善嗅。雙目迸火常作怒,不教來人有命還。”

右首一獸乃是梼杌,生得更是兇狠:“鋒牙利齒豹虎頭,活命無路鬼見愁。尾長一丈八尺余,擾亂荒中萬獸懼!”

又見圓臺正中擺放兩副石棺,并排而置。

棺前有一石墩,石墩方圓不過五尺。

石墩邊的一根石柱子上浮著一團綠光,遠看似寶石熒光,又似綠燭點點,使得地宮愈發的幽森可怖。

周澤見著兩副石棺,不禁奇道:“小夢夢,若論此間所置乃是蚩尤的衣冠冢,卻為何是兩副石棺?”

胡雪夢道:“我嘗于族志中得知巫祖生前有一未過門妻子,名喚要離,自巫祖死后,便沒了蹤跡,莫非……莫非這另一副石棺之中便是要離?”

周澤道:“這倒也合理,不若,何以安置二棺?他二人倒也恩愛,生前不能廝守,死后卻可以長伴左右!”

胡雪夢道:“正是這般說!呵呵,不曾想,你倒也是個性情之人!”

周澤撓頭抓腮,漲紅著臉,再不敢瞧她,只是跟她身后,一同朝祭壇中心行去。

不多時二人已繞過數尊石像,早立足石棺之前。

舉目看去,但見石墩上綠色幽光,竟是漂浮著的一枚碗口來粗的瑩石。

又見穹頂晶石愈發明亮,四方星宿,北斗七星,北極孤星,悉數呈現,或粗如拳頭,或緲如砂礫,渺渺茫茫,不知其何其多也。

極光幔幔,飄渺無痕;繁星點點,晶瑩柔和!

周澤看不盡穹頂美景,正感驚奇,卻又見瑩石幽光灑在胡雪夢臉上,這絕世美顏早又把他給看呆了!

他低下頭,腦海盡是些十八禁的鏡頭,早已忘了自己現在待在別人的墓冢里!

他雙眼迷離,卻突然聽得噗通一聲,唬得他慌慌張張,左右顧盼,卻發現原來是那胡雪夢跪在了棺前,正行跪拜之禮!

只聽得她口中禱念道:“巫族子民胡雪夢,闖入先祖仙逝之所,還請先祖見諒,恕后輩無禮之過!今日雪夢至此,事出有因,望先祖聽我禱祝:

今我族人染疾,病勢危急,疫癥擴散甚快,毒性甚強,巫醫束手無策。古書記載唯神農鼎方可煉制治病神藥。蓋聞先祖仙逝之所,有神農鼎陪葬,今為救我族子民,雪夢不得已進墓尋之,冒犯了!”

周澤見她這般虔誠,心中頗為感動,思道:“不曾想,這小夢同學不僅貌美,更是心善,為族人甘冒生命危險,試問世間女子又有幾人似她這般心懷?此生若能得此女子相伴一生,那定是一生最大的幸事!”

他這廂胡思亂想,那胡雪夢已然禱祝完畢,磕了三大響頭,方才立直身子,舉目四看,正是要找尋那傳說中的神農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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