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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關于橋的榮譽之戰

如果說,家門口的老木橋承載了我幼年時期的整個美好童年的話。那學校門口的石板橋差點在十三歲那年要了我年輕的性命。

隨著冬天的臨近學期又已將走入了尾聲。長大后我才知道這是全國唯一一座沒有山的城市。我一度以為全國各地都一樣。有看不到邊的田野。有芝麻點點一般數不完的小河。沒有山就意味著你從未能抬頭仰望到什么。你的視線永遠是在平視前方。一望無際的蒼涼。區別于春天,目之所及都是光禿禿的灰土地,光禿禿的湖面,光禿禿的樹苗,一切都是光禿禿的!

我和秣陵在開完學期總結的最后一堂課后收拾完成一道走出校門。我看到張弛和一個高中生模樣的男生并肩走出校園。后來從秣陵的口中得知,他是張弛的表哥:陳天潤。小鎮的集市上算不上熱鬧,路上除了三三兩兩散集的大爺大媽。最多的也就是放學的學生們。他們走在路上面是那樣的扎眼,以至于每個同學都會在后面竊竊私語討論他們的關系。

陳天潤的個子比我們都要高出一個頭。這是早先發育的優勢。他的頭發一直長及到耳廓。這種瀟灑的發型我應該在女同學記事本的貼畫上見到過。那是言承旭的發型,他一度是我們這個年齡段少女的夢中情人。雖然我并沒有看過這部電視劇。也不了解這位明星。因為當時我對美與丑,帥與不帥沒有一個明確的判斷。我不知道大眾的審美標準是什么,我認為帥的男生秦秣陵算一個,現在陳天潤也算一個。長得美的標準那就非張弛莫屬。

“現在你們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前面傳來的聲音是我的同班同學們。

“你好厲害!你怎么能坐到閉上眼睛也能輕輕松松跑過橋的”

在我們前面的是一座歷史算得上悠久的石板橋。應該久得和教科書里的盧溝橋一樣。橋兩側并沒有護欄,灰翠色的橋面由于走的人多都磨出了大理石般的質感。

“說不吹牛的話,沒有人敢閉著眼睛走過去,除了我。哈哈哈”

圍在一起的同學們有的隨聲附和,有的沉默不語自己觀察,盤算著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和膽量。有的人大聲否定,并且躍躍欲試,不過并沒有做好打算。

這種小孩子的幼稚主意在成年人眼里顯得那么滑稽。但在那個娛樂比較匱乏的年代。這是個屬于勇敢者的游戲。畢竟大人們只盤算著利益,只有小孩在意比較誰比誰更有勇氣。

前面幾個躍躍欲試的同學終于用手遮起眼睛,緩緩邁步踏上橋面。但是沒有人可以蒙上眼睛走起直線的。走了沒幾步,前面的同學不知道是害怕黑暗還是恐懼腳下的未知都紛紛敗下陣來,不敢再往前面踏上半步選擇睜開眼睛宣布投降。

我并不是很服氣,因為我可愛的張弛同學正在看著我們這個游戲不明所以。我要奪取她的眼球!讓她知道我是無所畏懼的!

我來挑戰了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現在讓我回想起來我也不知道當時出于了什么心理。我義無反顧的走了上去并且不出所料的,我掉下河里面去了。

可能我走了有那么幾步,具體的步數我沒數,但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掉下去了。這次和冰冷的河水來個親密接觸,那種泠冽的生冷像生進骨子里的尖刺,刺進我的皮膚,我的細胞,我的血液。我仿佛聽到岸上同學們急切的求救聲。圍觀大爺大媽的呼喊聲。還有我可愛的張弛的的吶喊聲。

我也不知在河里掙扎了多久,等到我反映過來的時候我只看到一根竹竿浮在我的頭上。我死命的抓著它,最終它順利的幫我帶到岸邊。

而此時我的整個身體都已經濕透了,毫不夸張的說再呆上片刻我可能就變成一尊類似冰原狼的雕塑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陳天潤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知道他是從哪找到的竹竿。不過這次我得救了。他問了我的家庭住址并把我送回了家。記憶中的那天是那樣的陰冷,以至于我回家換了衣服后曬了大半天的太陽才緩過神來。

這無疑知是我最丟臉的一次,尤其是在我可愛的維納斯面前。我的形象蕩然無存,像是沒有頭腦的僵尸或是表演被道具扎傷的小丑。以至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對這種弱智的游戲產生了排斥,或者換一種說法:我把它稱為,成長的煩惱。

當你想當英雄的時候沒想到變成了狗熊。事實已成定局,沒有辦法改變。唯有時間能撫平傷口,淡忘記憶。既然沒能成為榮耀,就讓這小小的插曲成為教訓刻在我年輕的恥辱柱上,讓我知道,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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