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兩個男人,阮溏今天沒采到藥材,她抱著熟睡的小樹懶往村寨走去。
路上與一對樣貌非凡的中年夫妻擦肩而過,那漂亮的女人淚眼汪汪的注視著她。
在她的臉上看到了慌張、不安,和很多說不清的情緒。
阮溏朝她們點頭示意便邁步離開了。
來找她爺爺的客人多之又多,她不足以為奇,只是這對夫妻著實怪異了點。
男人看著妻子難過哭泣的臉,輕輕摟過妻子的肩膀,小聲安撫。
—
阮溏回到家里,把小樹懶輕輕放在它的被窩里,才走來庭院。
庭院的飯桌已經布好晚餐,不知為何今天的晚餐尤其豐盛...
阮溏捻了一小塊東坡肉含在嘴里嚼了嚼,“奶奶今天的水準不太行。”
“不好吃你別吃。”剛從廚房里出來的阮奶奶狠狠在她手背拍了一掌,嚴厲道,“去洗手,不洗手就吃東西什么壞習慣!”
“這就去。”
“小軟糖心情很好?”
問話的是一位精神飽滿的老者,老者臉上笑呵呵的。
老者矮墩墩的身材,肉乎乎的面孔,笑容滿滿的,那面相就像一尊彌勒佛。
這位像彌勒佛的老者便是撫養她成人的阮爺爺,不是親爺爺卻勝似親生爺爺。
阮溏腦補一下那兩個男人被蜜蜂蟄得慘不忍睹的模樣,“還行,不過遇到兩個騙子。”
“騙子?”阮爺爺笑容凝固住,心里斟酌了半會,神情凝重看向她,“是一對中年夫婦?”
“不是,是兩個高高大大的男人,你們不用擔心,我都處理好了。”
阮爺爺心里松了一口氣。
桌底下,阮奶奶輕拍了一下他的手。
阮溏問,“怎么了?”
阮爺爺看了一眼老伴,把一只大雞腿放到阮溏的碗里,“是這樣的,我打算帶你去一趟海城。”
“為什么?”
“我們的老朋友生病了,我想去探望一下他。”阮爺爺打量她的神色,見她沒起疑心才繼續道。
“那沒問題。”
在阮溏沒看到的地方,阮爺爺和阮奶奶對視好幾眼。
這一趟出去,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看到爺爺奶奶對視,眸里飄散著擔憂的一幕,阮溏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她知道為什么爺爺想帶她出去。
最近村子因為她的事,鬧得轟轟烈烈。
—
翌日。
窗外,灰蒙蒙一片。
海城的七月天,就像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阮溏跟著爺爺走進一間中世紀歐式建筑的老宅。
祁家老太爺和老夫人單獨住在老宅里,孩子們各自出去生活,周末才回來聚餐。
面無表情的管家引導她和爺爺來到主人房。
“老阮,你來了。”
“老祁啊,你身體怎么樣了?”
一見面,兩位老人就抱上,兩人說了半會話,阮爺爺這才想起在旁邊的阮溏,“這是我家小軟糖,快叫祁爺爺。”
阮溏乖乖巧巧的喊話,祁老太爺擦了擦眼鏡,仔細觀察這女娃娃。
“老阮,你好福氣,有個這么漂亮的孫女。”
阮爺爺的臉上掛滿驕傲自滿的笑容。
其實祁老太爺雖然年老了,但是威嚴仍在。
阮溏觀察了一下房間,房里一大股藥味,祁老太爺時不時的咳嗽,她走過去。
“祁爺爺,我給你把個脈吧。”
祁老太爺看了一眼老友,“好。”
阮溏快速的把脈,心里有了個底。
恰巧這時一位老太太端著一碗黑漆漆的中藥過來。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藥茶味。
祁老太爺一看到老伴手里的藥茶,臉皺成一團,抗拒之色不言而喻。
原來老太太是祁老太爺的妻子。
祁老夫人頭發花白,不過依舊端莊大氣,也是個強勢性格的人。
這不,唬得祁老太爺不得不乖乖喝藥。
喝完藥,祁老太爺的臉色跟藥茶一般黑沉。
阮溏把疊成方塊的方巾遞過去,“祁爺爺來點糖冬瓜解苦。”
晶瑩剔透的綠色瓜條,一看就很有食欲。
祁老太爺的眼睛一亮,“好吃,甜而不膩。”
“好吃是吧,這可是小軟糖精心熬制的,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阮爺爺神氣飛揚的說。
祁老太爺挼著下巴的胡子,敷衍的說,“是,都是托你的福氣,謝謝你。”
“不用客氣。”阮爺爺坦然回應。
祁老太爺,“...”
兩個加起來有一百來歲的老頭在互相拌嘴。
阮溏歪了歪頭看向笑得眼睛瞇成縫的祁老夫人。
祁老夫人笑得很燦爛,臉上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從她的輪廓中,不難看出她年輕時是個大美人。
當然,現在也是。
祁老太爺的臉色恢復正常,他們也到了離開的時間,祁老夫人將他們送出門口。
阮溏看出祁老夫人想快點回去陪老伴的心意,她說,“祁奶奶,你下次熬藥的時候,不妨加幾片黃芪進去。”
看到祁老夫人愣住了,阮爺爺補充,“她從小就跟我老伴學習,對藥材這些特別敏感。”
祁老夫人知道阮爺爺的妻子是個厲害的中藥研究者,她點了點頭。
“好,下次我試試。”
剛走到大門,雨嘩啦啦的下了起來,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祁老夫人為人好客,盛情邀請她們在這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