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溏回實驗室工作,以前的同事還有學生都熱情過來歡迎她。
認真工作的時間過得飛快。
她決定定居在南城,祁言遇回海城安排好再過來。
阮溏在實驗室附近有一套小公寓,她早就想念樓下的涼拌,“阿叔,老規矩來一份涼拌。”
阿叔是個啞巴,但動作熟練輕快,很快把她的涼拌做好。
阮溏拎著餐盒邊過馬路,突然聽到后面的驚呼聲。
下一刻,她就被人抱著跌倒在地上。
那不守交通規則的司機搖頭晃腦的,輕蔑的掃了他們一眼就驅車離開。
阮溏無奈的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這才注意到救她的男人是之前在醫院看到的那個。
“你怎么在這?”
男人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你知道我?”
“知道。”阮溏撿回地上的涼拌。
“我是過來看病的。”男人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腳步輕輕的跟在她身后,“我送你回家。”
南城的醫療是全國最好的。
阮溏沒往家方向走,走進了小區的涼亭,把飯盒打開,涼拌的鮮味散發在空氣里,無比吸引人的味蕾。
阮溏吃了一小口,審視男人一番,“你就這么出來,不怕他們擔心?”
男人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你不懂。”
“我懂。”
她曾經去醫院探查過,知道重大疾病治療很費力,過程也很難。
而且他這個病不好治...
阮溏吃了八分飽,把剩余的推過去,“吃嗎?”
男人摸了摸肚子,那熱烈的咕嚕聲再次傳來,他羞赧的吃了起來,沒有絲毫嫌棄的意思。
他的吃相快,但不難看,狹長有神的眼睛和阮溏的很像...
男人吃完后發現對面的女孩一眨不眨的望著他,臉色一熱。
阮溏收回目光,“你該回去了。”
“等等。”
男人跑了出去,五分鐘又跑回來,把手里的東西給了她才離開。
阮溏望了一眼手里的藥膏,再看一眼滲透血絲的膝蓋。
這男人還挺細心的。
不過,想起他走路時一拐一拐的,動作不自然,阮溏眉毛微微蹙起。
嶄新的一天開始又很快結束。
這幾天過得一樣,晚上回家的時候總有那么一個人在后面默送她回家。
阮溏沒有揭穿他。
阮溏這天在實驗室忙晚了,出來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就想趕快回家,于是走了近路。
哪知以前得罪過的混混在等她。
“總算等到你了。”混混頭把煙掐滅,“我上次就跟你說過,別讓我逮到你,不然就是你的死亡之日。”
這混混原本不是混混,是一個很疼愛女朋友的好男人,卻接受不了女朋友去世于是走上了混混的道路。
他固執認為是阮溏害死的。
阮溏看到他身后躍躍欲試的人,腳步悄悄往后挪,混混嗤笑,“給我抓住她!”
阮溏午飯沒吃,有點低血糖,勉強能對付十來個大塊頭混混。
誰知有一個混混想從后面偷襲她,棒球棍即將落在她身上時,她被人推開了,那人卻被砸到。
嘭的一聲。
很響亮。
阮溏瞳孔猛然睜大,忙不迭地的想處理男人后腦勺的血液,那血卻止不住的往外涌。
混混也看呆了,他丟下棒球棍就跑,其余的大塊頭混混看到老大跑了,他們也一起逃了。
阮溏慌張的打了個120電話,結結巴巴,“你疼不疼?忍一忍,醫生很快就來了。”
男人朝她笑了笑。
笑容很溫暖。
“你別笑了!”阮溏的語氣帶著哭腔。
男人看著她,“對不起,我來晚了。”
“還好你沒事。”
他說完整個人倒了下去,阮溏連忙把他扶起來,緊緊抱住他。
救護車很快就把他們送到醫院,男人被推進了急診室,阮溏一個人坐在外面等待。
沒多久,響起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小軟糖?”
伍素婉抱住她,“別怕,有我們在。”
她的眼睛紅了還在安慰自己,阮溏低下頭,“對不起,他是為了救我...”
沈爾東和沈令北在一旁靜靜等候,急救室的大門猛然被推開,“病人傷到大動脈,我們血庫暫時短缺這種稀罕血型,你們看誰能供個血呢?”
“抽我的吧,我是O型血。”沈爾東道。
醫生搖搖頭,“病人是RH血型,O型也不行。”
在場的人安靜下來,他們都是O型血,RH型血的沈向華還在海城...
“我來吧,我是RH血。”阮溏站到醫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