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思了沒？”

一聲利語傳來，芭琦戈抬眉就看到太皇太后坐在她前面。記得昨晚她是回了碧落齋，難道被人偷襲了？

“皇祖母，我們真的要嫩思她嗎？”姮玉的目光在芭琦戈的臉上來來回回，終是覺著可惜。

“姮玉，哀家也是個長輩，看著你慶兒姐姐日漸消瘦，看著你鋮哥哥整日心緒不寧，這件事非哀家來做不可。”

呵~原來她沒有錯地方，這里熟悉的環境擺設，就是她的碧落齋。

是她們闖到了她的地盤，給她來了這么一招。芭琦戈苦笑，“為什么？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憑什么屢次對我下狠手？”

姮玉不知所措，可太皇太后老練得很，“無冤無仇，下狠手？你就饞、皇帝，讓哀家的慶兒傷心無數次，這就不狠了？”

“慶兒姐姐是那么善良，對你又那么好，你怎么可以傷她的心？你跟慶兒姐姐的哥哥好，又怎么敢再搭上鋮哥哥？”姮玉不喜歡芭琦戈見異思遷的作風，就算她長得天姿國色，也不該侮辱她的鋮哥哥。

梁慶對自己卻是算好的了，梁祝對她也很關照，這點上，姮玉說的話她無法反駁。

卻讓太皇太后聽了更生氣，“你們等什么？”

兩個侍衛上前，芭琦戈看到他們手上拿著刑具，“是針板！”驚愕失色，也來不及阻止承受它的酷刑。

姮玉見芭琦戈被人按在針板上，求情道：“皇祖母，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了？”

“哀家管不了那么多，再不做點什么。哀家怕慶兒從此消沉，永遠活在暗無天日的困境里。”太皇太后并不去看芭琦戈遭受的型痛。

沒多久，芭琦戈化作龍身驚嚇到太皇太后臉變色，“你，你是龍！”

姮玉擁擠著太皇太后，同樣是害怕芭琦戈成了一條龍，“皇祖母是無辜的，求格格（戈戈）你不要傷害她。姮玉可以替皇祖母跟你道歉。”

龍身胡亂擺刺，芭琦戈只剩下龍呼喚的聲音。

太皇太后逐漸鎮定下來，“來人，請毓太妃來一趟。”

“皇祖母不可，若是毓太妃來了，鋮哥哥也會來，到時候我們……”會被皇上重罰，也會令太皇太后跟皇上的祖孫關系破裂。

“姮玉，你的擔心是對的。”太皇太后看了一眼龍身的芭琦戈，“可她是她的孩子，哀家遍不能把她怎樣。”

為什么？姮玉心里有無數個疑問，就這么看著侍衛去請毓太妃來。

“孩子，你受苦了。”太皇太后突然來的關心，不說姮玉嫩不懂，就連芭琦戈自己也不清楚原由。

毓太妃趕到的時候，看到一條龍安靜地躺在碧落齋的地面，旁邊還有太皇太后和姮玉公主。

“落菲，哀家……錯了。”太皇太后點頭認錯的樣子，讓姮玉更為震驚。

毓太妃顫抖著雙手，想要接近芭琦戈，又害怕會嚇到她的龍身，“孩子，你別害怕。”

“太皇太后，我們不能出爾反爾。”她們當年的約定，壁征國永不犯龍，給龍永遠的自由。可現在毓太妃看到的是什么？是太皇太后預將龍除之后快。

“當年，還有一件事。”太皇太后就等著毓太妃能夠想起來。那是關于她的孫兒，不，也關于整個天下的大事。

不，我不會讓我的女兒重蹈我的覆轍。毓太妃面色為難，“太皇太后，這么些年，你知道我是怎么生活的。”

“先皇去了，哀家也不比你好過。”太皇太后拍了拍姮玉的手，示意她放心。

這孩子對她的孝心不比梁慶那孩子差，以往她的心是全給了梁慶，太皇太后想到了皇上的那句，姮玉長大了。“哀家定會為你做主。”

毓太妃卻誤以為是姮玉公主跟龍過不去，“公主大人有大量，請你饒了她。我在這里給你請罪。”

“皇祖母，你是為了姮玉？”姮玉看了看那只疲憊的碎龍，“她也是和我們一樣。”一樣是女子，承受著她不該承受的一切。

“你的鋮哥哥沒說錯，我們的姮玉長大了，懂事。”太皇太后又對毓太妃道：“你要是不怪先皇，那就讓那件事早點圓滿。”

“姮玉，我們走。”

待太皇太后她們離開，毓太妃呼喚，“琦戈，你好些了嗎？”她還沒有適應龍身的變故，一定很難接受是龍的事實。

碎龍緩緩睜開龍眼，化作人身，有氣無力地問：“你早就知道我是龍了嗎？”那樣會不會也害怕接近龍？

“你是芭琦戈，從小蔡子那里得知，你是個善良的孩子。還與……”皇上有那份細微的相識。毓太妃意識到不提皇上，或許斷了當年那件事。

“善良有什么用？還是沒人喜歡我。”她們都不喜歡，還要想著對付琦戈，毓太妃你知道嗎？

孩子，我知道你受苦了。毓太妃看出芭琦戈沒有想到皇上身上，再次開口，“你既然不喜歡皇宮，我讓人送你出宮去。”走了就好，這里不適合你，龍還是要回到龍的地方。

毓太妃想要她離開，是不是也討厭她？芭琦戈濕潤了眼眶，“我怎么就是龍了？我不是故意嚇大家，毓太妃你相信我。”

毓太妃眼淚掉下來，“孩子，做龍是你的福，人活著太累。”做人保護不了你想要保護的人。就像這個時候，她沒有龍威來保護女兒一樣。

“做龍才累，不能跟人好好待著。”芭琦戈想到了顧宇鋮，“還有他。”

他？毓太妃知道了，芭琦戈還是想要跟皇上繼續，可宮里誰能容得下她？“如今，你沒有時間猶豫，太皇太后和公主不會給你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說這話，毓太妃心里有些心虛，太皇太后和公主已經不跟芭琦戈是龍計較。

“我真的要離開皇宮嗎？”離開了，他會不會到處找她？芭琦戈心里也沒了方向。

太皇太后想要人龍在一起，作為芭琦戈的母親，毓太妃又不想成全這樣的事。

當年那件事就是太皇太后要求，將來先皇的孩子必娶龍的后人。那時候她跟先皇的敢情好，自然認為是樁美事。

“不要再猶豫，你的命不是你的。”毓太妃不準女兒輕易拿命開玩笑。

“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她連自己的命都做不了主了嗎？

“你還有爹娘，在沒找到她們之前，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我的命是爹娘給，可是，她們又在哪里呢？”不要她，是她哪里做的不好嗎？

“我是不是有孤煞命？”芭琦戈剛說出口，毓太妃驚心，“孩子，你怎么能這么想？”

不這么想，那爹娘是為了什么不要我？從小她就羨慕別人有爹娘，只有她什么都沒有。

“啞伯說我找到爹娘，會幸福很快樂。”她并不信呢，啞伯一定是在寬慰她。

“啞伯？”那是龍門的仆人，對她忠心耿耿地管家。毓太妃立刻問：“他還好嗎？”

“啞伯不啞，他能照顧好自己。”他還把琦戈也照顧了，沒有啞伯或許她早就沒了命。

“我不是這個意思，啞伯不啞當然是好事，你怎么還不開心？”

“我找不到爹娘。”啞伯的希望，芭琦戈難過她辦不到了。

“不急孩子，總會找到的。”毓太妃知道他來了。很快恢復心態，“芭琦戈，太皇太后要你離開，本宮就送你離開，你千萬記住，再也不要回來。”

芭琦戈跟著站起來，“謝謝毓太妃。”顧宇鑫，我要走了。

“不然，本宮也幫不了你。”毓太妃冷言冷語，一道黑影襲來，從后掐住她的脖子，“………”嘔~不要認出來。

“你放開毓太妃。”芭琦戈就怕毓太妃一命嗚呼。想到她是龍，毓太妃說過龍的優勢就是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她敢威脅你！”就得思。黑衣袍人想要看清楚毓太妃的樣貌，似曾相識地氛圍打在他們之間。

千萬不要認出來。毓太妃向芭琦戈求饒，“本宮錯了，求姑娘饒命。”

黑袍子的人果然看著芭琦戈，“我聽你的。”

“你快放開毓太妃，她對我很好。”毓太妃被松開，芭琦戈馬上上前相護，“你快走。”

黑袍子的人站得筆直，“我才剛來。”語氣里全是不舍，女兒這么快讓他離開，他又不想違背她的心愿。

“琦戈，你快跟他走。”毓太妃說這話，黑衣袍的人跟芭琦戈都愣住了。

毓太妃讓她跟黑衣人走，就不擔心她了嗎？還是不要她了？芭琦戈討厭的看著黑袍子的人。

這不關我的事，黑袍人扭頭裝作沒看到女兒眼里的厭惡。

“看得出來，他對你沒有危害，本宮一時也找不到人護你出宮。”毓太妃這才道出她的想法。

黑袍子的人催促，“要走要快，等她們來了，我又該傷人！”麻煩的口語，好像傷人是他多不情愿的事。

當年怎么會看上他？毓太妃這般想到。這人嫩得跟誰必破他傷人。“快離開。”

“太妃，你要保重。”芭琦戈被黑袍子的人帶走，消失在原地。毓太妃放松身心，“不要再回來了。”

很快宮里傳遍了消息，說是皇上為了一女子，將整個皇宮前前后后翻了個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