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七月十五鬼節那天,宴小雅要出宮為母親做法事。早已盯著宴小雅的沈傲將此事悄悄告訴了張均賀。
張均賀怎會不知沈傲的用意,皇上對宴小雅始終不放心,今日定要派人好好跟著宴小雅。張均賀立馬派了兩名內侍跟著宴小雅出宮了。宴小雅這次我看你怎么逃,沈傲在心里想到。
宴小雅走后,明明抱著五公主在院中觀賞那初開的劍蘭。忽然,惜蘭上前稟報說:“刑部侍郎甄平之妻求見。”
“我與朝臣從無來往,甄氏找我所為何事?”明明好聲好奇。
“刑部侍郎甄平為人耿直,又頗有才華,甄氏又是燕尚書的嫡長女。今日求見定有要事,娘娘不防見見。”
惜梅先前在暄陽殿當差,對朝臣多少有些面熟。如今聽到燕尚書之女,明星想到悅兒滿月宴上燕尚書多有反對自己,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我已甘居才人了,你們還想如何?
惜梅說道:“娘娘不會有事的。”明明傳甄氏入殿。
明明將五公主交于奶娘示意她們都下去。明明看見一落落大方面容極佳的女子裊裊走進來,奇怪這女子似曾相識。
甄氏俯身跪下拜見明明,言道:“燕楓多有打擾,實屬無奈,請娘娘諒解。”
明明讓燕楓坐于正廳左邊的紫檀椅子上,命人將沏好的龍井遞與燕楓。明明接著說道:“夫人有什么話但講無妨。”
“這是我父拖我帶來的一封信,還請娘娘過目。”
明明接過燕楓手中的信,好奇地打開,信中寫道:
吾兒小雅入麟趾宮多日,臣深知后宮之路多有艱辛,實不忍小雅只身犯險。況我燕家兒女,科舉從軍之路均可,唯后宮之路萬萬不行。
望娘娘竭力勸之,使小雅迷途知返,早日覓得良人,托付終生。老臣燕永旭感激不盡。
天哪,小雅是燕家的女兒。難怪覺得燕楓似曾相識。那小雅為何獨自在竹雨軒,對燕家只字不提。明明只記得小雅說過她是庶女,她還經歷了什么?
燕楓看出了明明的疑惑,傷心而又無奈地說:“那年父親在上城與王氏互生愛意。母親也同意將王氏納為妾氏。父親說王氏希望她腹中孩子可以認為嫡出,母親怎可同意。無奈王氏養于上城,母親悲憤之余我那未出世的妹妹也夭折與腹中。”說到此處燕楓已泣不成聲。
“八年前,王氏離世,宴雅也收入母親名下。入府后,小雅與母親多有摩擦不快。小雅寧可搬入竹雨軒也要與燕府斷絕關系。我們對外說小雅已故,可她到底是我燕家的女兒呀!今以婢女入宮,倘若皇上知曉,定會猜疑燕家。請娘娘護我燕,甄兩家周全,準小雅離宮。”燕楓再次下跪行大禮。
小雅這些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原來你的童年也是如此的不幸。燕家只知道他們的門府興衰,誰又想過小雅究竟想要什么?想到此處明明心中憤憤不平。
“夫人可知小雅只想待在宮中陪伴與我,別無它想。夫人又何必非讓她出宮呢?”
“娘娘,你了解小雅嗎?她心儀皇上,可眾人皆知,皇上與娘娘兩情相悅,小雅她會甘心只做個宮女嗎?她的身世皇上早晚會知道,與其到時候出宮還不如現在放她出去。”
“既然如此,夫人何不去找皇上,又何必來麟趾宮呢?”明明顯然已經生氣。
“我燕甄兩家對皇上忠心耿耿,如若因為此事而讓別有用心之人趁機而入,娘娘忍心看著忠良之人被猜疑嗎?”燕楓哭訴的說。
“既如此,我要問問小雅的意思。”
“娘娘萬萬不可,小雅與父親本就不和,如若知道是父親之意,定會更加怨恨父親。”
明明明白了,她是想讓自己做這個惡人。明明生氣地說:“我與小雅也算深交,我絕對不會勉強與她,是去是留要看小雅的意思。夫人請回吧。”明明已下了逐客令。
“宴小雅一直想讓她母親靈位挪到燕府,我可以代替母親允諾她,她出宮之日就是王氏靈位入住燕府之時。”明明最討厭別人與她講條件,此時的燕楓她不想多看一眼。
明明憤怒地說:“夫人之意我已知曉,送客。”
近日宮中謠言四起,有說宴小雅誘引皇上的,有說宵才人以后不能再孕育皇嗣而借用宴小雅留住皇上,總之一切劍指麟趾宮。皇上很是生氣,于是把惜梅叫進暄陽殿問話。
“宴小雅出宮所為何事?”皇上問道。
“說是為她母親做法事。”惜梅怯怯地說。
“那甄夫人又為何事而來?”
“甄夫人來時娘娘將奴婢支于殿外,奴婢隱隱約約只聽見她們談及宴小雅,別的事不敢亂言。”惜梅來暄陽殿問話也不是第一次了,可不知為何這次惜梅特別害怕。
宴小雅剛出宮,燕楓就來了,期間又多談及她。此二人必有關系,到底什么關系呢?皇上一時還想不到。
“宴小雅此人心機叵測,你和惜蘭要多留意她,不能讓她傷害明明。”
“奴婢遵旨。”惜梅答道。
“明明對朕忽冷忽熱,你可知為何?”皇上如此平靜倒讓惜梅更加害怕。
“那日娘娘在飛云殿里說她的避子湯與沈妃的坐胎藥味道相似,回來后又命宴小雅去太醫院抓了一副坐胎藥。然后奴婢就聽到娘娘與宴小雅的爭吵聲。”惜梅邊說邊看皇上的臉色,生怕說錯了話。
味道相似,這么說明書已經知道當初她的避子湯被換一事,怪不得和朕嘔氣呢!明明啊,你誤會朕了。
“這么重要的事為什么不早點來報?”皇上氣憤地說。
“皇上贖罪,只因娘娘近日對我多有懷疑,奴婢不敢擅自離開麟趾宮。”
惜梅嚇得趕緊跪下說道。
“以后娘娘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稟報朕。好好給朕辦事,等你二十四歲出宮家嫁人時,朕許你十里紅妝”
“奴婢一定好好侍候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