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秦友就把她男朋友的車給砸了。

因為她男朋友心虛理虧，這事也就這么算了。

但秦友那段時間天天無精打采。

打完架之后，導員為了調(diào)和矛盾，就把孔怡嘉從宿舍里調(diào)了出去。這個寢室就剩下她們?nèi)齻€人。

氣氛倒是確實比以前融洽很多。

大三的時候，季念和錢多多要考研。于是整天就忙于實驗室和圖書館兩頭轉(zhuǎn)。這么下來談戀愛的時間倒是少了很多，不過賀斯遲最近階段也確實忙。

季念打算考上研究生以后，就去接管她媽媽之前的工作室。那邊已經(jīng)打過來很多次電話，但都被她以學業(yè)為主推脫掉。

東去春來，時間過得飛快。

季念和錢多多的研究生都順利的考了下來。

賀斯遲也打算在本市定居。于是找了處更好的地段，把公司搬到那邊去。賀叔叔打電話給季念好幾次，想讓她勸著點，讓賀斯遲回來接管他的事業(yè)。

“念念呀，叔叔想你了。什么時候回家里來坐坐，你阿姨天天盼著你來呢。”

季念跟賀崢視頻，笑笑：“打算過段時間就回家里去。到時候我去看你們。”

一個原因是，她要回去看看她媽媽的工作室，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的確很長時間沒回家。

為了考研。

“行。你回來賀叔叔給你做好吃的。”賀崢說道。

季念點頭笑允：“好。我都想吃好久了。”

“你記得把賀斯遲那個臭小子也帶回來，這么久不回家，他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爸？”

說話間。

賀斯遲懶散地從臥室里出來。

“老賀，我回不去。”

“臭小子，有能耐了長本事了是吧。”

“不是，公司里有事。”賀斯遲說。眼皮一抬，他神情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眼旁邊的季念，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慢慢揉捏。

“氣死我了。你那個小公司就不要管了，家里這么多產(chǎn)業(yè)，還不夠嗎？”賀崢氣呼呼地說道。

他年紀越來越大，正好賀斯遲也畢了業(yè)。

賀斯遲沒接茬。

賀崢又說了他一通。

見狀，季念趕緊打圓場。

終于好說歹說把賀崢勸住了沒發(fā)脾氣。

掛了視頻，季念把玩著他的手：“我正好回家去看一眼我爸，聽說他前段時間辭了職，換了個工作。”一頓，“我也不想他這么累。”

賀斯遲親了親她：“恩。”

回去的事情定的也快。

第二天季念買了票就趕了回去。

學校那邊的事可以暫時放一放。

到家的時候，季正楷剛中午下班回來。

一打開門，就見季念正在收拾東西。

他還詫異了會：“我還以為你要晚上才能到，沒想回來的這么早，還打算去接你呢。”

季念笑笑，捧著高中時候的東西：“不用接我，爸我又不是小孩了。”

“你在爸爸的眼里啊，還是小孩。”季正楷換了鞋，進屋以后拿出來草莓，“吃水果。”

“行。”季念眉眼彎彎，笑了笑。

“對了。關(guān)于我媽的遺產(chǎn)，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她頓了頓，說道。

從前在大學之前，季念都不曾考慮過這筆錢是多么龐大的數(shù)字，也不曾考慮怎么分配，怎么使用。

這筆錢放在那里，好像就是一樣東西。是個念想。

“你自己分配就行，跟我說什么。”季正楷說道。

季念“噠噠噠”地走過來：“我想把市中心那兩套房子，給你。”

“為什么啊？”

“我和賀斯遲以后可能回來的也少，我打算把工作室的重心也移到S市。讀完研究生，我還想讀個博士。”季念說，“所以以后S市發(fā)展，這兩套房子也用不上，還不如給老爸你。”

這個決定是她考慮好的。

“我要房子有什么用。”季正楷推拒，“我對我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滿意，我換工作你知道吧？”

“恩？我知道。”

“我們單位有個老頭也是沒了老伴，我每天找他打打球下下棋，過得挺開心的。”季正楷說，“我現(xiàn)在什么都夠，什么都不缺。這兩套房子就留給你吧。”

季念還想說什么。

季正楷擺擺手讓她不要說。

一頓，他很低的聲音說：“也算是當爸爸對你這么多的虧欠，有了一點的安慰吧。”

“對了。”季正楷一頓，“和賀斯遲打算什么時候辦？”

“辦什么？”季念一怔，有點不好意思。

“辦婚禮啊。”季正楷說，“你們兩個感情穩(wěn)定，也沒必要再拖下去。”

“我們會看著辦的。”季念支支吾吾，打斷話題：“爸，我先回房間里去收拾東西。”

季正楷看著她的背影。

笑笑，嘆了口氣又搖搖頭。

去賀崢家里轉(zhuǎn)了一圈，樓下的超市還是老樣子。只不過那只橘貓已經(jīng)胖成了一坨，攤在老板娘的腳邊。和老板娘打了個招呼，對方還朝著她笑笑。

賀崢和馮挪也是，聊了幾句以后還是要繞到結(jié)婚的話題上來。都被季念打著哈哈糊弄了過去。

對于結(jié)婚這種事，季念不是很著急。

所以賀斯遲一向尊重她的意愿。

季念根據(jù)工作室員工發(fā)來的地址，下午吃過飯就趕了過去。

今天天氣熱了些，她穿著牛仔短褲和棉質(zhì)短袖，背了個小黃鴨的挎包。

賀斯遲去年的兒童節(jié)給她買的，季念一直覺得很可愛來著，這次回來就背著了。

地址的位置在一棟大廈。

外表看上去是有些年頭了，街道周邊略破舊。

一進大廳，地下室的那種陰冷潮濕的氣息便撲面而來，空氣中有股陳舊的霉味。

電梯在里面。

季念剛過去正好碰見幾個人說說笑笑的下來。

抬眸一瞥，竟然看到了許谷雪。

“念念！”

許谷雪激動的沖過來，一把抱住她。

沖擊力太強，她差點被推倒。

“是我，你怎么在這？”季念也震驚，握住許谷雪的手搓了好幾下，激動得不行。

“我來談工作呀。”許谷雪說，“你怎么在這？”

“我是私人的事。”她笑笑。

“那你先去忙吧，等會我給你打電話。”許谷雪說，“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我?guī)阋妭€人。”

季念一怔，點點頭：“好。”

順著電梯上去。

在十八樓停了下來。

門打開，走廊的對面是一扇透明的玻璃門。

“你好，你是來面試的吧？”

門口的前臺打量了一眼季念的裝扮，笑笑。

季念一愣。剛想說什么，手里就被塞進來一張就職信息表。她抬起頭，挑眉：“你們還在招員工嗎？”

前臺很明顯怔了怔，被她的問題搞糊涂：“當然，不然您是怎么過來的呢。”

季念坐在旁邊填寫了就職表。

余光留意了周圍。

整個十八樓都是她媽媽的工作室。

周圍有幾個門是打通的。

這里的人好像很忙。

“你們平時都做些什么？”季念好奇地問。

前臺笑笑：“等下hr來了，您親自問她。”

季念斂了斂眼眸。

筆尖敲著桌面。

辦公室里的冷氣開得很足。

今天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Hr過來剛叫季念進面試的時候，外面的幾個人亂作一團。有個人直接推開門進來：“王姐，你在面試呢啊，那你先面試吧。”

被稱作王姐的hr淡淡地瞥了眼。

于是門一關(guān)，開始專注問季念問題。

“你是學生物的？”

“恩，現(xiàn)在研究生在讀。”

“那怎么想過來當編輯？”

“我，我沒想當編輯。”季念眨眨眼。她該怎么說，說這個工作室是她媽媽留給她的，所以她就過來了嗎？

王姐眉頭緊鎖。

話題頓時進行不下去。

氣氛尷尬的令人腳趾抓地。

季念清咳了一聲。

王姐說：“這樣吧，季小姐你先回去。等到有其他事情我們會再通知你。”

“可是我現(xiàn)在還不能回去。”季念說。

王姐怔住。

然后季念打了個電話。

但是對方占線中，沒接。

在辦公室里，季念只好和王姐大眼瞪小眼。

“那這樣，你先出去。”王姐笑著說，“因為我還要面試其他人，可以么？”

“恩……”

季念從辦公室里出來以后就在四處轉(zhuǎn)。

但員工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突然往會議室的門口擠，哪怕進不去也趴在窗口看。

季念好奇，過去問道：“你們在看什么呢？”

那個女生也沒見過季念：“聽說今天新來了一位股東，長得超級帥，我們湊熱鬧唄。你新來的？”

季念含含糊糊地應(yīng)了聲。她應(yīng)該是算新來的吧。

“聽說新來的股東投資了一大筆錢，不然公司都快要倒閉了。”

季念震驚：“公司已經(jīng)快要倒閉了嗎？”

“差不多吧，已經(jīng)半死不活地過了好幾年了。”

后來季念了解才知道。

這個工作室叫做蜚語工作室。

并不是季念媽媽一個人的，而是和很多人共同開的，但季念媽媽持有的股份最多，也是公司的法人代表。后來季念媽媽去世以后，這公司就由其他幾位董事進行管理，一直到了現(xiàn)在。

幾秒鐘以后。

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

“都別在這看著，趕緊工作去。該干嘛干嘛。”

人群頓時作鳥獸之散。

季念沒走。

她看著會議室的門沒關(guān)緊。

于是很自然地打開了門，貓著腰走進去。

她視線在座位上掃了掃。

剛找到一個空位，突然感覺有什么不對勁。

一抬頭，撞進賀斯遲似笑非笑的眼眸里。

“你……”她剛說了一個字，四周的目光頓時涌過來。幾位股東和董事都在看著她。

離門口最近的那個中年人表情很兇：“你是誰？誰允許你這么進來的？”

不等季念開口說話，賀斯遲旁邊的人就站起來。

“你是季念吧？”他語氣猶豫了一瞬。

會議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

“我之前開會就把手機調(diào)了模式。”男人解釋了一句，“真是對不起，鬧出來這么大的烏龍。”

季念笑著搖搖頭：“沒事。”

“那我們明天再聊。”男人說道，和季念握了握手就準備離開。

會議室里安靜下來。

季念倚靠著桌子，看賀斯遲：“我說你昨天怎么讓我回來的這么痛苦，原來是這樣。”

賀斯遲笑得散漫，抱著她坐在了自己腿上，親了親：“恩？”

“那你回家了沒？”

賀斯遲說：“你剛走我就回去了。”

“賀叔叔沒說你什么？”

“他踹了我一腳。”

季念“噗嗤”笑出了聲，“讓你騙人。”

賀斯遲笑笑沒反駁，就是抓著她的手把玩：“我爸問我，是不是我玩心太重，還不肯結(jié)婚。”

“那你怎么說？”季念看著他。

賀斯遲說：“我說我想給他抱孫女。”

“去你的。”季念很輕地錘了他一下，不疼不癢。

傍晚的時候，許谷雪還惦記著季念。

給她打了一通電話，許谷雪約在了以前高中的旁邊。還問她，賀斯遲來沒來，帶著一起過來。

季念大概也猜得出來，許谷雪應(yīng)該是談了戀愛。

高中還沒放假，遠遠的還能聽到上課打鈴的聲音。季念和賀斯遲并排走著，賀斯遲甚至彎下腰光明正大地親了她幾次。

吃飯的地點在以前的大排檔。

那時候賀斯遲和阿慶他們總來。

“可把你們等回來了。”許谷雪老遠就瞧見了季念，站起來招招手。

季念目光偏了偏，落在旁邊的林路安身上。

笑容頓時尷尬地僵在臉上。

眨眨眼。她看了看許谷雪，又看了看林路安。

“我們在一起了。”許谷雪笑著說。

說完，林路安站起來，攬住了她的肩膀。

季念轉(zhuǎn)過身看了眼賀斯遲。

賀斯遲挑了挑眉，勾著唇笑了笑。

林路安看起來和高中時候差不多，清高俊俏。

只不過眼底深藏的冰雪融化，倒是平添了很多的溫柔，看著許谷雪的時候，也沒有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這頓飯吃的感慨頗多。

“還記得梁瑩么？”許谷雪突然提了出來。

酒過三巡，兩個女生的臉頰都透著紅潤。

季念撐著下巴點點頭：“恩。”

“前兩天碰見她了。現(xiàn)在嫁了人。”許谷雪說。

季念詫異：“這么早呀。”

“哪呀，她大學沒上直接嫁的人。”許谷雪說，“當年她爸的事情被查出來以后，外面都以為是撤職了，其實是入獄了。貪官。”

“不過梁瑩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嫁了個比她大二十歲的，還經(jīng)常不回家。”

八卦之類的消息。

季念就跟著聽了聽。

回去的路上。

她和賀斯遲手拉著手地壓過馬路。

抬頭，月明星稀。

熟悉的蟬鳴聲在樹杈間響著。

好像一夜之間就回到了四五年前。

“我今天翻日記，看到了高中的那些事。”

季念臉頰紅彤彤的，眼眸水潤，拉著賀斯遲就開始軟聲軟氣地說話。

賀斯遲視線籠著她：“什么事？”

“就很多呀。”季念掰著手指頭。

“高二時候你打過架，受傷了不敢回去告訴賀叔叔，只能跑過來找我。那時候我爸又不在家，我就在家里偷偷給你上藥，還幫你包扎。”

賀斯遲抿著唇笑。

哪是什么回家不敢告訴老賀，他那時候不過是想多跟她親近一些罷了，這個小傻子。

“你高一時候總是把作業(yè)都丟給我做。”

“運動會那次你記得嗎，我給班里的男生買水，你非要我也給你買一瓶。”

“還有阿慶有一次跑步受傷，我?guī)退N了繃帶，結(jié)果你把所有繃帶都拿走了。”

“還有有一次我胃疼，去醫(yī)院檢查說是有胃病，要每天都吃早餐，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每天都給我送。”

……

“賀斯遲，你好像對我很好。”

賀斯遲突然笑：“只是好像？”

“是啊。小時候，你為了幫我挨了一頓揍。”

季念聲音越來越小，突然停下來。

“還有什么？”賀斯遲聽她說，很耐心地問。

“還有很多。”季念頭暈暈沉沉的，她眼睛有些疲軟。“賀斯遲，你背我回去吧。”

賀斯遲黑眸沉沉：“好。”

周圍的行人低著頭走過。

教學樓里的燈光還亮著。

也是，這個時候還沒放學呢。

季念在賀斯遲懷里睡著了。

呼吸很均勻。

他低下頭就能看見她的睡顏，干凈得像孩子。

抱著她走了很久。

像是走過了整個青春。

回到家里。

季正楷看著賀斯遲抱著季念回來。

“喝了這么多酒呀？”他驚訝。

賀斯遲笑笑：“碰見了以前的高中同學，季叔，你不用忙，我來吧。”

他把季念抱回了臥室，弄濕了毛巾搭在她的額頭上。

轉(zhuǎn)身去了客廳，他跟季正楷說：“季叔你去睡吧，我照顧念念就行。”

“恩。那我就先睡了，明天給你們做早飯吃。”

臥室里的燈光關(guān)了。

客廳的燈也關(guān)了。

只有季念臥室的壁燈還亮著。

她走的時候大概在看日記。

很厚的四本日記就這么擺平了放在桌上。

賀斯遲過去，隨手打開了一本。

［季念日記：

9/1日，晴。

第一天上一年級，賀斯遲是個傻子。］

很輕的輕笑聲。

在靜謐的房間里響起。

有些啞，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細碎笑聲。

［季念日記：

10/15

賀斯遲今天說我胖，我這個月不理他。］

賀斯遲挑眉。

他有說過嗎？

大概太小的時候吧，不記得了。

［季念日記：

12/5

希望賀斯遲生日快樂，永遠順遂。］

［季念日記：

8/22

賀斯遲他是從天而降的英雄吧。］

指腹摩擦在泛舊的紙張，窸窸窣窣的聲音。

季念的日記，大部分都是跟他有關(guān)。

當然偶爾也會寫到蔣溫彥。

每次寫到蔣溫彥的，賀斯遲就皺著眉跳過。

要是可以，把這一頁撕掉都有可能。

湊近了季念恩床邊，他親了親。

指尖溜進了衣角里。

“喜歡我不早說，恩？”

季念被他碰的嚶嚀了一聲，軟聲軟氣的。

在家里沒待多久，季念和賀斯遲就回了S市。

蜚語工作室的分公司，也由季念在S市開。

研究生的生活并不算特別忙，但也要經(jīng)常泡在實驗室里做實驗。

偶爾跑到工作室里，生活過得倒是很充實。

錢多多跟季念選擇了一位導師。

所以她們兩個實驗也是一起做。

錢多多也就順便跑到了季念的工作室?guī)兔Α?

研二的時候，季念從學校里搬了出去。

和賀斯遲搬進了新家。

兩人算是開始正式同居。

賀斯遲自己的公司做的不錯。

老高他們都是很有能力的人。

錢多多和林齊的感情也越來越穩(wěn)定，兩個人也有要結(jié)婚的念頭和打算。

日子這么一天天過去。

難得休假了一次。

季念剛打算從實驗室離開，突然在教學樓門口看到了一位很熟悉的身影。

蔣溫彥倚靠在車前。

察覺到以后，抬眸看過去，視線相對。

隨便找了處附近的咖啡廳。

“最近幾年怎么樣？”他點了杯咖啡。

季念淡淡的：“還可以。”

“怎么見到我好像不高興？”蔣溫彥嘆氣，“連一聲溫彥哥，都不肯叫了嗎？”

季念嘴唇動了動。確實，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蔣溫彥有了芥蒂，兩個人已經(jīng)很久沒了聯(lián)系。

沉默半晌。“溫彥哥。”

隨便閑聊了幾句，大部分都是季念在聽，蔣溫彥在說。偶爾問到她，她才回答幾句。

“年輕的時候，我心思比較重。”蔣溫彥指尖碰了碰茶杯，“大概也是這份不真誠，讓你和我之間恩距離越來越遠了吧。”

季念笑笑沒說話。

“不過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

蔣溫彥說：“關(guān)于賀斯遲的。”

……

傍晚回到家里。

賀斯遲在門口等著她。

見到她走過來，很自然地抱了抱。

“怎么身體這么涼？”他挑眉，脫了外套裹在咯季念的身上。又緊了緊領(lǐng)口。

“賀斯遲。”季念突然叫他。

“恩？”

“你很早之前，就喜歡我了嗎？”

沉默了會。

他笑得爽朗：“是啊。”

季念把頭埋在他懷里：“我們結(jié)婚吧。”

明顯感覺到對方身體一怔。

下一秒，賀斯遲認真地看著她：“可以么？”

“當然。”季念頭埋得更深了些。

今天蔣溫彥告訴她，賀斯遲從很早就開始喜歡她了。當年他給她的情書和巧克力，也是被賀斯遲破壞掉了。

很早？大概有多早？

蔣溫彥意味深長：“比你想的要早很多。”

門口的街道很空曠。

燈影重重下。

賀斯遲抱著她吻了很久。

“我們結(jié)婚吧。”他說。

從未有過的認真和鄭重。

季念笑笑：“好。”

戒指套在手上的時候，季念一怔。

“你什么時候買的？”

“很早了，賀太太。”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