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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夏日開端
  • 牛奶派
  • 7224字
  • 2021-09-21 13:35:17

一個學(xué)期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許城一中的學(xué)生們迎來了這個學(xué)期的最后一次月考,月考過后幾個星期就是期末考了。

“沈琪,你考場在七班誒,我在一班。”林薈看著門上貼著的考場分配表道。

她說著又不自覺搓了下手。看了眼沈琪,后者也站在門外,但看上去沒她這么冷,林薈頓了頓,“你跟我說實話,你貼了幾個暖寶寶?”

“你沒穿秋褲?”沈琪答非所問。

“穿了啊,這天氣誰不穿?我今天穿的還是你之前見到過的小紅。”林薈說著跺了幾下腳,“寒從腳起,我覺得我快得老寒腳了。”

聞言,沈琪瞥了眼她腳上的那雙小白鞋笑起來:“神經(jīng)啊你。是我想的那條秋褲嗎?哈哈哈哈哈...它不應(yīng)該叫小紅,應(yīng)該要叫它好運來!你今天肯定要運氣爆棚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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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薈回到家就撈起手機(jī)給顧淵發(fā)消息【你考場是幾班?】

等消息的空隙她看了眼界面正上方的備注。

還是顧淵的QQ昵稱——浪蕩。

也不知道他浪蕩個什么。

林薈想了想還是抬手在屏幕上點了點,給他的備注改成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顧淵”,兩個字。

她看了眼,退回聊天界面。

顧淵給她回【我去看看。】

林薈打了個響指【okok。】

【快去快去。】

【快快快快點。】

過了一會兒,對面回【還沒發(fā)。】

?哦,他說他們班還沒發(fā),但是為什么還沒發(fā)?是要他們第二天再看嗎?

真是的,都不能提前看一下。

【哦反正我在16班。】

【你記得來找我。】

林薈發(fā)過去后揚了下眉。她們這個學(xué)校一個段也就只有十二個班級。

沒事,她原班級是四班的,四四得十六嘛。

【我17班。】

【就在隔壁。】顧淵發(fā)來。

林薈看著兩條消息笑了聲。

她打字【好的。】

“怎么這么傻逼。”林薈心里嘀咕著,笑起來。

她又看了眼顧淵的頭像。

是一只黃皮黑條紋的老虎。林薈看著覺得眼熟,但又叫不出名字。

他校運會結(jié)束幾天就談了個對象,女生就是葉瑤,談了挺久的,但是在前幾個星期分了。聽說還是葉瑤甩的他。

林薈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只覺得好笑。

她媽媽在校運會那幾天給她報了個補(bǔ)習(xí)班。在補(bǔ)習(xí)班還看到了個眼熟的人——上次她在顧淵畫上寫字,和顧淵一起站樓梯口的人里就有他。她當(dāng)時對他第一印象就是“黑和拽”,在補(bǔ)習(xí)班看到他的時候也還是一個樣。

她也是過了幾天才知道他叫阮迦晨,林薈經(jīng)常叫他“上好佳”,原因就是她第一次聽他名字的時候就聽成了“上好佳”。

他們對視的時候,他似乎也認(rèn)出了她。

林薈和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天天懟,天天懟的,后來還算的上半個朋友了。

后來她和沈琪提起,才知道他居然也是沈琪小學(xué)同學(xué),和顧淵關(guān)系也挺鐵的。

通過他,林薈還知道了點關(guān)于顧淵的小八卦。

有一個還是顧淵和葉瑤談戀愛時候的事。

聽阮迦晨說,前幾個星期的圣誕節(jié),他給了葉瑤一根棒棒糖,結(jié)果她還沒打開就被顧淵給拿走吃了。

為此,阮迦晨和她們說的時候還吐槽了句“想吃就直接說好了,何必這樣”。

顧淵為什么那樣,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只不過調(diào)侃幾句。

林薈想到這,無聲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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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薈到考場,還真就沒看到顧淵。

今天應(yīng)該沒有作業(yè)了吧。

她動了動寫得發(fā)酸的手,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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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xiàn)實總和夢相反。

學(xué)校老師是沒有布置作業(yè)了,但是補(bǔ)習(xí)班還是有作業(yè)的。

林薈報的補(bǔ)習(xí)班是單單補(bǔ)科學(xué)的。

那個老師唯一讓她印象深的就是她那紅色草莓鼻。所以林薈她們就經(jīng)常稱她為“紅鼻子老師。”

最后一次月考后面就是期末考了。

離期末考還有兩個星期的時候林薈才感覺到時間的緊迫。

除緊迫外,還有的就是要放寒假的激動。

林薈像往常一樣,做到座位上后就拿筆和作業(yè)。

“噔噔噔”的,高跟鞋的聲音。

“紅鼻子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上來了?”林薈旁邊的幾個人小聲嘀咕著。

她也同樣疑惑,不過疑惑歸疑惑,寫作業(yè)的樣子還是要裝一下的。

林薈想著,朝門口瞥了眼。

門口站著的除了紅鼻子,還有兩個人。

“你們兩個坐這里。”紅鼻子指著兩張桌子道。

等斜前方的人坐下,林薈才緩沖了顧淵來了的事實。

頭頂著無數(shù)問號,轉(zhuǎn)頭看了眼另一邊的阮迦晨,發(fā)現(xiàn)他也跟她一個樣,她就放心了。

“你怎么來了?”等紅鼻子走后,阮迦晨問道。

林薈看著斜前方的人。

“我們老師讓我們來的。”顧淵說完把作業(yè)給拿了出來。

“哦,這樣。”

林薈聽完,輕嘖了聲,還是看著顧淵。

“顧淵?”她開口喊了句。

斜前方的人過了十幾秒才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頓了下,開口:“這怎么還有個傻逼?”

聽語氣像是真的不解。

林薈看了他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說她是傻逼。

!!士可殺不可辱!

她把筆放下,走去了洗手間。

說她在洗手,倒不如說她在用手接水。

林薈看了眼手里的水,又犯難了。

好像太多了,等會兒把書給弄濕了怎么辦?

她想了想還是把水給倒了。

手上濕濕的,用來彈人也夠了。

想著,她走回教室,朝著顧淵甩了幾下手又彈了幾下,似是還嫌不夠,她又朝顧淵拍了幾下手。

“操。”顧淵罵了句。

好孩子不說臟話,他不是好孩子。

林薈在座位上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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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幾天顧淵他們也會每天放學(xué)以后來這個補(bǔ)習(xí)班。

林薈不知道為什么,寫作業(yè)總會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

今天也是。

她寫完幾道題,習(xí)慣性地抬頭看斜前方。

這次顧淵不知道怎么了在她抬頭看他的一瞬間,他也轉(zhuǎn)頭看了過來。

對視了幾秒,他開口:“蠻好的‘蠻’字怎么寫?”

林薈本來是有點印象的,但被他突然這么單拎出來問,反而一下子沒想起來。

她叫了下坐在前面的初二學(xué)姐:“那個蠻好的‘蠻’怎么寫?”

那個學(xué)姐拿著筆在紙上寫給林薈看。

她看了眼,有種封印被打開的感覺。

“學(xué)姐,你給他看吧。”林薈朝顧淵的方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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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薈早早的就把作業(yè)寫完了。

顧淵開始整書包。她知道他一般會提早幾分鐘走。

紅鼻子在給初二的人劃重點,沒管其他人。

她看了眼在整書包的顧淵,不知怎的就起了壞心思。

她趁他沒注意,把傘從他的書包抽了出來,還在他面前晃了晃。

得意沒多久,她放在桌上的手表被顧淵給拿走了。

顧淵捏著手表帶子作勢要把手表扔進(jìn)垃圾桶,還用眼神看了眼她手里的傘。意思是說:你給我傘,我還你手表。

林薈知道那意思,但是她偏不如他意。

然后她就看著她的手表進(jìn)入垃圾桶的全過程。

她氣得哼了聲,說:“那你把手表給我,我就給你傘”。

交換過來以后,他們就各自整理書包。

等顧淵走了,她看了眼紅鼻子沒再管什么也跟著下樓了。

到了門口,烏漆嘛黑的只有幾盞路上亮著的燈,沒看到顧淵。

她一直想著顧淵去哪了,沒怎么留意前面的車子,只覺得這輛車很像她爸爸的,就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了。

坐進(jìn)去后才發(fā)覺坐錯車了。

林薈連著說了好幾句抱歉。

找到她爸爸的車后坐上去才發(fā)現(xiàn)她爸爸也在笑她。

她伸手捂臉,心里不知罵了多少句顧淵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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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緊不慢,轉(zhuǎn)眼就到了學(xué)生們最喜歡的周五。

這天剛好是八號。

每個月八號,學(xué)校附近的一家超市都會打八折,每到那天就會有很多人,所以也俗稱“購物日”。

貪小便宜如林薈,等吃過晚飯,她就提議要去“太太大人”。

結(jié)果到了太太大人門口,她又偷起了懶,朝陶穎道:“你和多多去買就好了,我在外面等。”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薈放下手機(jī)抬眸朝里面看去。

里面擠滿了人,這樣看根本看不到陶穎和林歆婕。

她跺了幾下腳,把手機(jī)收了起來,提步朝里走去。

林薈一排一排地看,到了第三排,也還是沒找到她們,但看到了個熟悉的背影。

她想著又看了眼。哪知背對著的人突然轉(zhuǎn)身。

四目相對,無言。

顧淵認(rèn)出了她,朝她挑了下眉。

“傻逼。”她罵他。

而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找到媽媽后也就說了幾句,就又出去了。

林薈站在門口,想著剛剛遇到顧淵的場景。

轉(zhuǎn)頭朝里看了眼。

沒料到,她和顧淵又莫名其妙的對視了。

她抿了下唇,裝作不在意走到柜臺前隨意看了眼。

突然,腳上多了個重物。

——疼。

???

他,為什么,要,踩她?

這不踩回去她就是傻逼了。

她氣得連著踩顧淵的腳。

可天不如意。

她踩了那么多下,就沒一下是踩到的。

林薈朝顧淵哼了聲,就朝外面走去了。

27,28,29,30!

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在想剛剛那件事了。

她要給他來個出其不意。林薈想著還輕哼了聲。

她走到顧淵旁邊那排,準(zhǔn)備等會兒把他嚇一大跳然后再踩他幾腳。

然而,事實證明老天爺今天就是跟她過不去。

她一走過去就被顧淵看見了。

林薈朝他笑了下。

她抬腳準(zhǔn)備給顧淵來個重重一擊。

結(jié)果又給顧淵躲開了。

林薈不信邪,又開始連著踩。

結(jié)果還是一個樣,她一次都沒踩著,反而還又被顧淵踩了幾腳。

在路人的視角里就是兩個穿著中學(xué)校服的人跟小學(xué)生似的互踩腳。

哦不對,小學(xué)生可能都不會這樣做。

林薈敗下陣來,朝顧淵翻了個白眼,哼了聲就又走出去了。

她出去過后幾分鐘,顧淵也出來了,只不過不是他一個人,他身后還跟著個女人,看上去應(yīng)該是三四十歲,留著利落的短發(fā),手邊還牽著個小孩,不知道是不是他弟弟。如果是的話,那他弟弟還挺可愛的。

林薈看著他們走到了馬路對面。他們上了輛白色轎車。

她看不來是什么車就先稱之為小白。

待小白離開了她的視線,她才繼續(xù)低頭看手機(jī)。

沒等幾分鐘,陶穎和林歆婕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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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周五是情緒最高點,那么周一就是情緒最最最低點了。

除了困,就是困。

終于等到了放學(xué),林薈這次沒有去小賣部,而是直接奔去了補(bǔ)習(xí)班。

今天是距離期末考的倒數(shù)第二天。

按理說,顧淵也會來這邊劃一下重點的。

但是林薈站在樓梯口,左等右等的,等到了好多人,可是就是沒有顧淵。

顧淵來了這邊以后,她每天都很期待補(bǔ)課。其實也不知道是期待個什么。

他現(xiàn)在沒來,林薈反而有些失落。

上個星期四的時候,紅鼻子說周六要補(bǔ)課,給他們劃一點考試重點,講一下課,紅鼻子說完就問了顧淵和另一個人要不要來,但是顧淵說他那天要去上別的補(bǔ)習(xí)班,給拒了。

她當(dāng)時聽到還為此和自己生了好一會兒悶氣。

好不容易到了周一,結(jié)果他不來了。

其實他不來也正常,因為他本來就是別的老師推過來的,沒有真正在這邊補(bǔ)課。但是林薈說不上來就是有點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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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新冠病毒你知道吧,好多學(xué)校都延遲開學(xué)了,我覺得我們開學(xué)也要延遲了。”少女說話聲帶了點小雀躍,“太絕了!”

林薈躲在被窩里。

“是的啊,我覺得我這作業(yè)現(xiàn)在沒什么好補(bǔ)的了。”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林薈應(yīng)和了幾聲,興奮地蹬了幾下被子。

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耳邊傳來轉(zhuǎn)鑰匙的聲音。這不是她媽媽還會有誰?

完了完了完了!林薈在心里念起“阿彌陀佛”。

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門被打開,她媽媽進(jìn)來了。

但是電話那頭的人還在講個不停。

老天爺啊,她剛剛干嘛了!?

她剛剛居然只把聲音降了下來。

哦,她還點了閉麥。

林薈現(xiàn)在只想給自己豎一個大拇指。

她腦袋從被窩里鉆出來,然后她就和陶穎對上了視線。

可以說是非常尷尬了。

“你在干嘛?”陶穎問她。

電話里發(fā)出一陣笑聲,大概是自己說著說著把自己說笑了。

林薈:“......”

“媽媽,如果我說是在看視......”

林薈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林薈?林薈你人呢?......”電話里的人喊道。

啊!!她想把自己炸了!

“看視頻?那你這視頻蠻有趣的,居然還知道你名字。”

說完,她給林歆婕理了下被子就走了。

林薈安靜了幾秒,確認(rèn)門被鎖回去了后她就縮回了她的“烏龜殼”。

想也沒想就把電話掛了。

和朋友講完剛才發(fā)生的事并又約好待會兒再繼續(xù)打電話后。

林薈又從“烏龜殼”里鉆了出來。

黑暗中她的表情像笑又像哭,她用手把臉捂住。

新的一年,從設(shè)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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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從哪天開始,林薈和顧淵就沒怎么發(fā)過消息了。

兩人像是一場“誰先發(fā)消息誰是狗”的比賽。

兩人本來就沒什么關(guān)系,久而久之,林薈也忘了顧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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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短短的只有一個月不到的寒假因為疫情一直放到了三月份。

在此期間,許城一中怕趕不上課程,讓學(xué)生們上起了網(wǎng)課。

林薈本來就懶,在學(xué)校聽課就不怎么認(rèn)真,更不用說現(xiàn)在不在老師眼皮子底下的網(wǎng)課了。

反正老師也不能盯著看。

林薈是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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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迷上了看小說,有時候還會為了看小說熬個通宵。

學(xué)1校規(guī)定是早上九點開始上網(wǎng)課。

林薈能在前幾分鐘把手機(jī)開機(jī)就算不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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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她上網(wǎng)課那會兒是真隨意。

遲到、早退、曠課。

在學(xué)校沒干過的事全讓她在網(wǎng)課期間給干了個遍。

為此,吳甄娜還打電話給她媽媽說過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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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疫情得到了點控制。許城一中已經(jīng)開學(xué)一個多月了。

林薈和沈琪雖然還是同桌,但中間隔了個很寬的過道。

林薈稱之為——銀河。

原因大概就是疫情期間要保持距離。

好久沒有從她嘴巴說出來的名字不知道為什么又開始經(jīng)常提起了。

沈琪每天都會給林薈來一句“朋友之間不應(yīng)該有秘密,所以你跟我講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顧淵?”

她被問的連自己都有點搞不清了。

不知是沈琪每天的話還是心理作用,林薈見到顧淵也會想自己是不是喜歡他。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每天晚上都會問自己一遍是不是喜歡顧淵。

她想,她是喜歡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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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關(guān)注顧淵。

上了一個學(xué)期,到了第二個學(xué)期她才發(fā)現(xiàn)她們班星期三下午第二節(jié)體育課和顧淵他們班是同一節(jié)的。

所以每到周三,林薈不是祈禱不下雨就是祈禱老師不占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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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薈作業(yè)做完了,沒事情干。

她在那發(fā)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嘶”了聲,轉(zhuǎn)身從書包拿出了個本子。

封面寫著大大的“現(xiàn)在”,兩個字。

她翻開。

時間最近的就是去年的。

2019.9.26

今天加到一個傻逼。他說話有點欠欠的,但我并不討厭,我覺得他很搞笑。

林薈掃了眼。

轉(zhuǎn)頭朝窗外看了眼。她想到了剛剛天還沒黑前她跟顧淵的聊天。

林薈今天回到家不知怎的就又想到了顧淵。

她正想著,拿起手機(jī)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劃到了一個名字叫仙女駐凡地的群。

是之前祝盼盼創(chuàng)的群,只拉了林薈和沈琪。

林薈想著,發(fā)了句話過去。

首席仙女:【姐妹們!我要去找顧淵了!】

沒幾秒鐘,沈琪她們就回了。

仙女盼盼:【噢噢噢加油。】

沈仙女覺得人間挺好:【嗯沖。】

好的,一個比一個敷衍。

林薈找了找,發(fā)了個翻白眼的表情過去。

接著,她就從群聊的界面退出。

她又在屏幕上劃了幾下,劃到G字母那里開始找顧淵。

她沒在最近聯(lián)系人那找顧淵是因為她跟顧淵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聊過天了,最近聯(lián)系人那早就沒他的影子了。

找到他QQ后,林薈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什么想跟他說的。

說到底就是她到了關(guān)鍵時候不知道說什么了。

算了,管它三七二十一,先發(fā)了再說。

她抿了下唇,給顧淵發(fā)了個“在嗎”。

他暫時應(yīng)該是不會回了。

林薈想著還肯定地點了下頭。

結(jié)果沒想到的是顧淵過了幾秒就回了。

顧淵:【你是?】

??

哥們兒,不就是兩個月沒聊嗎?你怎么就整的像我是個外星人一樣?

林薈無了個大語。

沒事,不就是沒備注嗎?多大點事?

她呼出口氣安慰著自己,可還是沒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

不過她記得她之前跟顧淵挺聊的來那會兒,她在他無意中發(fā)的截圖里看到過自己,備注也還是沒有改過。

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嘛。

話是這么說不錯,但她還是打字罵了句神經(jīng)病。

【備注神經(jīng)病?】

“......?”我不理解。

林薈看著這條消息久久沒反應(yīng)過來。

后來她沒回,聊天記錄也就停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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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作業(yè)寫好了?”

陶穎的聲音響起,將林薈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下意識抬手把本子上的字遮住,“寫好了,我自己寫點東西。”

“噢,那你快點弄,早點洗澡,早點睡覺。”

陶穎也沒多問,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林薈抬頭望了眼。

她提筆寫字。

2020.5.18

兩個月左右沒聊過了,“芬達(dá)男孩”好像還是沒給我備注!!

寫完她自己又看了遍。

芬達(dá)男孩,芬達(dá)男孩。

林薈不知道怎的就想到了她和顧淵的第一次對話,就突然冒出了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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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二,明天就周三了誒!”

放學(xué)路上,林薈看上去興致很高。

“嗯?怎么了?”沈琪不解。

“明天的體育課我們班跟九班同一節(jié)你忘啦?”林薈語氣微揚。連說話都帶了點小雀躍。

沈琪突然就覺得手里的烤紅薯不香了。

自從她問了林薈很多遍是不是喜歡顧淵后,林薈就開始不正常趨勢了。

從一開始的每天問他顧淵東顧淵西到昨天晚上在群里宣布要追顧淵。

顧淵長顧淵短的,以至于她現(xiàn)在一見到顧淵就想揮一拳過去。

但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今天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林薈又因幾分鐘前見到了顧淵在那開始說了。

她記得她們當(dāng)時剛一坐下,林薈就跟祝盼盼講顧淵多白多白的。

沈琪受不了想說一句stop。

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就對上了吳甄娜吳女士“慈愛”的眼神。

吳女士正彎著腰站在林薈她們后面聽她們說話。她想提醒一句,可喉嚨像灌了鉛似的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她和吳女士,一個彎著腰一個轉(zhuǎn)著頭,都看著林薈和祝盼盼。

這個場面一直到林薈轉(zhuǎn)頭看見吳女士才結(jié)束。

她似是被嚇了一跳,身子跟著震了下。

“你們在說誰?”吳女士笑著問。

這哪是笑啊?簡直可以說是“笑里藏刀”了!

“我一個小學(xué)同學(xué)。”林薈撒著謊,似是有點心虛瞥了吳女士一眼,又補(bǔ)充道,“女的,她長得可白了。”

吳女士看了她們一眼,哦了聲就走了。

林薈她們在她走的一瞬間都呼出了一口氣。

想到這,沈琪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看了眼林薈:“他哪來的這么多魅力,讓你天天念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就是愛情。”林薈說到最后還哼上了歌。

“就這?有病。”沈琪把垃圾扔進(jìn)了垃圾桶后罵她道。

林薈看沈琪專注于擦手,趁她不注意,用手拍了下她的屁股就跑了。

跑到遠(yuǎn)處還轉(zhuǎn)頭朝她“略略略”了幾聲。

————————————————

【在嗎?】

一樣的開場白,一樣的人,唯一不一樣的可能就是后面的那句話了。

林薈想著又看了眼。

【干什么?】

干什么?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回個“怎么了”都比這好!

林薈哼了聲,打字【你個大傻逼!】

【有事?】顧淵回。

【沒有!】

她發(fā)過去的時候還多加了個感嘆號。

結(jié)果對面跟沒感覺到她的憤怒似的,又發(fā)了兩句神經(jīng)病言語。

顧淵:【你媽。】

她“嘶”了一聲,發(fā)了個問號過去后又打字【我媽怎么了?】

【你媽炸了,兄弟。】

【快去看看。】他回應(yīng)了她的那個問號。

“......”

OK,請接受正義的制裁吧!

【你媽才炸了!!!】林薈不知道說什么懟回去,只好多加了三個感嘆號。

想了想,她打字【OK我認(rèn)輸了。】

【比不過騷圣。】

對面過了幾秒回【拍黃的。】

???

真、沒、意、思!!

后來就因為她又發(fā)了三條一樣的叫他騷圣。

然后林薈和顧淵就來了個長達(dá)兩分鐘的刷屏。

——她說他是騷圣,而他說她是拍黃的。

互聯(lián)網(wǎng)真有趣。想著,林薈翻了個白眼。

她怎么會喜歡他?!

...她開始自我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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