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洗魂散

一時間，廣場上亂作一團，一個瘦小的身影從華霏殿里跌跌撞撞跑了出來。

“少宗主，是弟子太愚笨，不知是否傷著少宗主？”她低著頭，不敢抬頭。

“你可知你差點傷了葉氏大小姐？那瓶里是何物？”江亦痕摟著寒曦問。

“是宗主讓弟子煉制的洗魂散，弟子沒拿穩，就……”

“明知道是洗魂散這等烈物，竟不小心看管著，今日得幸無人受傷，若是這次傷了人，你可知后果？”江亦痕皺起了眉頭，似是有些生氣的模樣，他將目光轉向了寒曦,“可有受傷？”

“一切安好。”寒曦答。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走？”他有些急促地催促著那個人。

“等等！”寒曦攔下了她，“把頭抬起來，我看看。”她一直低著頭，輕紗蒙面。

“還是不要了，怕污染了小姐的眼。”一聽到寒曦要讓自己抬頭，她便緊張起來，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右半邊臉。單看這輕紗上的眼，有些絕代芳華的韻味。

“無事，你叫什么？”寒曦突然對她產生了興趣。

“凌暖。”她答，同時，用手輕摘下了面紗，在這薄紗后，竟是一張慘不忍睹的臉！右臉滿是灼燒的痕跡，已分不清皮肉，隱約透著白骨，寒曦極是吃驚，突然懊悔自己的莽撞了，“對不起，我不知道……”

“小姐不必道歉，我已經習慣了。”她說得坦蕩，周圍人似乎見怪不怪了，凌暖匆掩上輕紗，還沒等寒曦問什么，就準備要離開。

“等等！”葉子軒猝不及防地發話了，順手攔下了準備離開的凌暖。“差點傷了我妹妹，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你們離山就是如此對待這未來的女主人的？”他湊凌暖近了些，猝不及防地問，“你這臉上的傷，和洗魂散脫不開關系吧！”

這句話就像一把刺插進了她的肺腑，她怔了一下，連身體都有了反應，微微顫了一下，“不，不是！”她急忙否認。

“我不是讓你走了嗎？怎么還不走？”江亦痕不斷地催促。凌暖也只得帶著洗魂散的空瓶，慌亂地走開了。“誒，我的話還沒問完呢！”葉子軒有些不滿，“這離山還真是不懂待客之道！”

“哥哥，算了，何必揭人家傷口？”葉寒曦說道。

“好，我不問了。”子軒默默嘆了一口氣，他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是絕對不會這么問的，一想到這里就越發擔心起寒曦來，他瞥了一眼江亦痕，江亦痕也長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模樣。

葉子軒覺得這里充滿了怪異，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靜靜地看著周圍聚在一起念念有詞的人，陷入了深深的不解之中。

都說走一步算一步，但是真的走一步就能算一步了嗎？

“別愣著，進去吧！”江亦痕倒是顯得大方，把二人引向永華殿。永華殿里，宴席早已備好，歌舞升平，在這殿中央坐著的二位，就是離山的宗主和宗主夫人，江亦痕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