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破空 下

離初禾為司空漸離斟了一杯酒。

司空漸離連忙拒絕道：“不喝了不喝了。”

“怎么了？”

司空漸離嘆了口氣道：“那夜喝多了美酒，說了一些原本不想說的話，如今回想起來還挺難為情的。”

離初禾一聽，原來司空漸離這么在意從前的經歷。便對其安慰道：“我倒不覺得。如果總是把事情憋在心里，久而久之會生病的。”

司空漸離瞥了一眼離初禾，道：“那應該怎么辦？”

“當然是敞開心扉，暢所欲言了！”離初禾坦言道。

司空漸離用手指了指他，笑瞇瞇道：“這可是你說的！”

離初禾微笑道：“對，我說的。”

“那你也把你跟曼陀羅的事情好好地跟我說說吧！”司空漸離道。

離初禾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司空漸離惱羞成怒道：“喂！我都跟你說了這么多了，你也應該多少告訴我一些啊！這可是你說的，敞開心扉，暢所欲言。”

離初禾搖了搖頭，無奈道：“司空漸離啊司空漸離，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又怎能再隱瞞你不是？”

“那是七年前的一個夜晚。九秀山莊境外，有一個女孩癱倒在地上。她身上有很多傷，像是被野獸所襲傷的。

那一天，我與娘親準備出門做客，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她。”離初禾仰望著窗外的月亮，淡淡道。

司空漸離道：“她是曼陀羅。”

離初禾點了點頭，又道：“娘親一眼就認出曼姑娘右手的那枚扳指，那是當年南蠻一方曼無潁將軍的的遺物。”

司空漸離問道：“你是說那枚扳指？”

離初禾點了點頭。

司空漸離思索了會兒，道：“那扳指柯烏方王子的手上也有一枚，只是比曼陀羅的多了一個‘柯’字。”

離初禾解釋道：“那是因為禎烏是勝利方，所以才會在扳指上刻著他們家族的姓氏。”

司空漸離問道：“然后呢？”

“我娘親的有一個弟弟，是禎烏國的虎賁將軍。當年南蠻禎烏一戰，牽連了不少人民。使得很多孩子從小就沒有了父母，曼姑娘就是其中之一。”離初禾道

司空漸離疑惑道：“可我小時候并沒有聽曼陀羅提起這些事情啊。”

離初禾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得而知了。總之曼姑娘來到我這時，才十多歲。”

司空漸離問道：“你不是說她半年前才搬到九秀山莊么？”

離初禾道：“是的，在那小白樓處。”

司空漸離疑惑道：“那這些年她又去哪了？”

離初禾道：“這也許跟她的武功有關系吧。”

“這樣啊。”司空漸離淡淡道：“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廖無一他們是你舅舅的部下，當時他們怎么不認得你？”

離初禾道：“未曾相見過。”

‘咚咚咚！’

這時，門被敲響了。

司空漸離問道：“誰啊？”

門外傳來一女子聲：“是我。”

這個聲音很是特別，沙啞的聲音像是烏鴉一樣。

離初禾立馬就聽出來了，“是欒姑娘！”

司空漸離道：“門沒鎖，進來吧！”

迎面走來了一個滿帶笑意的姑娘。

一身淡藍色的長裙，頭上別著一支藍水晶的發釵。

彎彎的眉毛，明眸皓齒，一笑起來就讓人流連忘返了。

她叫欒清瀾，破空一派的小師妹，但武功極高。

欒清瀾走了進來，看見離初禾與司空漸離正在把酒言歡，很是愜意。

“大晚上的，你們兩個還挺有情調嘛！”欒清瀾笑著說道

司空漸離嘆了口氣道：“哎！就是你那烏鴉般的叫聲打擾了這良辰美景，甚是可惜啊！”

“你！”欒清瀾變得有些生氣。

離初禾連忙解釋道：“欒姑娘，司空漸離這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切，我才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呢！”欒清瀾不屑道。

司空漸離吃著小菜，漫不經心道：“我才沒開玩笑！你說你長得也不賴，就是這聲音實在是讓人發毛。”

他瞅了瞅欒清瀾那撅著的小嘴，道：“你知道嗎？離初禾一聽你的聲音就認出你是誰來啦！”

說罷，司空漸離哈哈大笑一番。

欒清瀾一把揪起司空漸離的耳朵，氣狠狠的道：“我看你還貧嘴！”

“哎呦，放手！”司空漸離慘叫著。

見欒清瀾撒開了手，司空漸離連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埋怨道：“三年前差點被你傷了，現在可是真被你傷到了！”

“切，少貧了你。”欒清瀾道：“我師父說了，從明天起你們兩個就搬進府上居住吧！”

離初禾道：“那樣不會叨擾到你們嗎？”

欒清瀾微笑道：“不會的，離大哥。”

離初禾也微笑著說道：“這樣也好，跟著大家一起生活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欒清瀾又撇了司空漸離一眼，道：“司空漸離，你呢？”

司空漸離無奈道：“客隨主便嘍！雖然我不太喜歡湊熱鬧。”

欒清瀾憤憤道：“切，我又沒請你去湊熱鬧！”

離初禾道：“算了欒姑娘，你別跟他一般見識。這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我們明天一早就搬過去。”

欒清瀾微笑道：“那就不打擾離大哥了，我先回去了。”

轉身剛要走，就聽司空漸離在那喃喃道：“三年不見，你倒是漂亮了許多。”

欒清瀾偷笑了一下，轉過身又憤憤道：“少貧了你！”

說罷，欒清瀾便轉身離開了。

離初禾道：“欒姑娘慢走！”

“哎，這個欒清瀾還真有意思。對你就恭恭敬敬的，對我就又吼又打的。”司空漸離邊摳著手指甲，邊埋怨道。

離初禾淡淡道：“誰讓你老拿人家姑娘開玩笑來著。”

“算了算了，睡覺吧！明天一早還要去祭奠廖無一。”

司空漸離栽到了床上，埋怨道。

離初禾微笑道：“那司空兄，晚安了！”

“晚安晚安！”

深夜，曼陀羅行走在荒無人煙的沙漠中。

她很疲憊，她很虛弱。

司空漸離曾說過，過往的經歷需要時間慢慢淡化才是。

可她卻并不只自己為什么活著。

復仇，還是復仇？

懷揣著玉道冠的她，為了尋找真相，她擦干了汗水，繼續踏入尋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