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董

“那好，丫頭，那以后爺爺就認你做干孫女了。你可別嫌棄爺爺哦。”老爺爺似乎也是觸碰到心底柔弱的地方，雖然是笑著，但是眼淚卻在眼眶里打轉。

蘇芷言也一樣，她娘走后，她從來都沒感受過被人真正關心的溫暖。雖然蘇千柱也十分疼愛她，但是也只能是默默的關愛著，無能為力。

蘇芷言心想，這大概就是報團取暖的意思吧。互取所需，互相關心。

為了緩解這悲傷的氣氛，蘇芷言開口說道：“那爺爺，以后我可就賴上你了喲。”

老爺爺伸出手，很溫柔的摸了摸蘇芷言的頭，說道：“就怕你以后嫁人了，爺爺就見不到你了。”說著言語里竟有些哽咽。

蘇芷言急忙拉過老爺爺的手，很堅定的說：“爺爺，你不用擔心，我是您的孫女，這輩子都粘著您。”

老爺爺輕輕拍了拍蘇芷言的手背，蘇芷言能明顯感覺到他手上的繭子，而且應該是常年累積下來的，所以很老，很硬。

“這個老爺爺究竟是什么來路呢？”她在心里問自己。

坐了一小會，蘇芷言看天色也不早了，便要和老爺爺告別，回家。

老爺爺熱情的拿著早早就挑選好的新鮮蔬菜，要送給蘇芷言。

而蘇芷言呢？拿著十兩銀子要給老爺爺。

兩人僵持不下。

“爺爺，你不是說了嗎，我就是你的親孫女，那親孫女孝敬你也是應該的。這些菜你就留著賣吧，昨天買回去的菜還多著呢。”蘇芷言把老爺爺遞給自己的菜放回攤板，把銀子放進老爺爺的衣兜。

老爺爺急忙掏出來，推遲著：“使不得，使不得。”

蘇芷言急眼，裝作不高興的樣子，她知道，老爺爺一定是看她賣咸菜賺不了什么錢，所以不敢收。

蘇芷言說：“爺爺，孫女孝敬你，是理所當然，難道您不想要我這個孫女了嗎？”

老爺爺一聽更是慌亂，他怎么可能不想要蘇芷言這個孫女呢！

“丫頭，爺爺今天沒幫上你什么忙，實在是受之有愧呀。”

蘇芷言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原來是因為這個啊，老爺爺還蠻可愛的，和自己害羞的推持了半天，居然是因為今天沒幫自己賣咸菜，還拿自己的錢話，害怕良心上過意不去。

如果堅持讓老爺爺收下，怕是會傷了老爺爺的自尊心，于是蘇芷言想到了一套說辭。

“爺爺，你收下吧，以后孫女還要從您這買菜呢！爺爺您的人品芷言信得過，從您的手里買菜，那我可放一百個心呢。孫女想把咸菜做大，所以日后必然也少不了長期合作，這只是一點心意。您看，孫女會賺錢了，當然應該孝順您呀，您不也替孫女高興嘛。”

老爺爺心里有些動搖，但是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所以又拒絕道：“合作是合作，孝順是孝順。你能每天來賣咸菜的時候，還陪爺爺聊天，爺爺就已經很感動了。這錢，爺爺真的不能收，你帶回去，藏好了。

蘇芷言繼續和老爺爺推辭著，一旁其他在賣菜的小販看不下去了，插嘴道：“哎呀，我說老董啊，人家小姑娘既然對你這么好，那你就收下唄。我都看不下去了”

“是啊爺爺，你就收下吧，就當為了以后我們的合作保障。”蘇芷言一副十分乖巧孝順的模樣，讓旁邊的攤販都替老董感嘆命好。

“老董呀，你孫女這么懂事，這么孝順你，你呀就別和她客氣了。”

“是啊是啊。多乖巧的一個姑娘啊，老董，你可真有福氣，認了個這么懂事的孫女。”

旁邊的攤販都夸著蘇芷言，這讓蘇芷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老爺爺老董卻十分得意的模樣，拉著蘇芷言轉了個圈，說道：“那是，這可是我老董的孫女。”

說著還一臉傲嬌的揚了揚下巴：“你們呀，也就只有干羨慕的份！”

蘇芷言咯咯笑，這個老頭真的很可愛，一臉認真傲慢的樣子就像孩子一樣。尤其是剛才，別人夸她的時候，那表情呀，簡直尾巴都翹天上去了。

“爺爺，我哪有那么優秀呀，您可別夸我了。”蘇芷言不好意思的沖攤主們笑了笑：“我爺爺就這樣，大家別介意。”

攤主們都紛紛笑了，十分和善的樣子。老董是什么人他們還不清楚嗎，怎么會和他計較呢。好不容易身邊有個人可以陪伴照顧他，他們替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老董不說話，只顧著樂。蘇芷言站在老董身邊，幫忙賣菜。

這時，一個攤主說道：“姑娘，如果你爺爺還是堅持不收你的錢，那你倒不如直接給我吧。以后我也可以向你提供蔬菜呀，而且保證和你爺爺的一樣新鮮。”

蘇芷言看了他一眼，沒回答。她說蔬菜供應是假的，其實就是想照顧照顧老董，讓他每天不用那么辛苦的賣菜。

“這可以呀，是個好辦法。”老董對攤販的主意拍手叫好，接著對蘇芷言說：“丫頭，我和王老板也有好幾年的交情了，王老板的為人，我們都很清楚，你和他合作，爺爺也很放心。”

蘇芷言表面上沒任何變化，還是高興的表情，但是心底卻在抗拒，她的目的才不是合作呢。

“不用了，爺爺。”

“丫頭，王老板的菜真的很好。爺爺年紀也大了，指不定哪天就突然來不了了，那不就拖累你嘛。”

蘇芷言聽出來了老爺爺的擔心，他就是擔心自己哪天開不了攤，影響自己的咸菜生意。可是蘇芷言還是不松口，堅持把錢給老爺爺。

“爺爺，你就收下吧，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呀。”

老董還是搖頭，笑著讓蘇芷言把錢收回去，又扭過頭對攤販們說：“我這孫女就是倔。”

攤販納悶，為什么同樣是合作，明明老董已經把話說得那么直接了，她還是咬定了要把錢給老董不松口呢？

不過也對，老董是她干爺爺，照顧點自然也是應該的，畢竟看上去她就是一個善良孝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