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轉(zhuǎn)班學畫
- 蘇醒吧睡美人
- 池絮枝
- 3221字
- 2020-11-04 20:31:07
第四章 轉(zhuǎn)班學畫
我并不知道讓爸爸去開家長會的事會引起這么大的反響, 反正等我第二天回學校的時候,所有人見了我都脫衣服……
第一個向我脫衣服的人是陳紫。
我剛回座位剛坐好,一旁的陳紫就重重拍我的背:“寧安!昨天我都看到了,你的親生爸爸居然是晏海!玫心公司的董事長晏海啊,天啊,這是真的嗎?”
我縮著脖子點頭。
她頓時激動地脫下她的校服里面的毛衣,翻開衣服的領(lǐng)子把里面的標簽露出來給我看:“你看,我現(xiàn)在穿的衣服就是玫心的,這是我最喜歡的衣服品牌,這件事衣服是我生日求著媽媽,媽媽才給我買的。”
我尷尬笑了笑:“謝謝支持。”
陳紫又拍了一下我的背:“寧安,我激動地快哭了,下一季你家衣服出新品,能不能提前給我透露一下,我提前存錢。”
“呃,只要衣服好看,哪家都一樣嘛。”真不敢相信,人家追星,陳紫是追衣服……
陳紫馬上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眼睛里盛滿水光,她搖著我的手撒嬌,愣是讓我起一身雞皮疙瘩。
“好……好吧,我問問。”
“寧安,我也喜歡你家的衣服。”望俊也一把轉(zhuǎn)過身正要對我脫衣服,幸好被李阿永及時制止。李阿永板著臉伸手幫望俊把衣服的標簽翻出來給我看。
可是,我怎么記得,玫心是女裝……不過偶爾也是會有偏中性化的衣服吧。
“宋寧安,班主任找你,讓你去一趟辦公室。”班長的話終于把我從這片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
我小心翼翼把步子挪到老師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門一下。
班主任本來還認真淡定的神情一見到我,臉上就樂開了花。她忙朝我招手,招呼我坐她身邊的沙發(fā)上。
我緊張不安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問道:“老師,你找我有事嗎?”
班主任給我端來一杯茶,笑嘻嘻地說:“寧安,老師今天找你主要有幾件事。”
“第一, 寧安,我跟你說啊,我的衣服都是你們玫心的衣服的呢。”
我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謝謝支持。”
班主任捂嘴輕笑:“好啦,我跟你說正事吧。”
“這第二件事呢,是關(guān)于你改姓的事,昨天你爸爸已經(jīng)跟我們提過了,我們校方這邊會出具證明的,你以后就可以改姓‘晏’了。”
我點頭,晏寧安,這個名字我還有些不熟悉,需要慢慢習慣。
“還有第三件事,就是關(guān)于你昨天填的職業(yè)規(guī)劃書,你是真的想從事攝影方面的工作嗎?”
我重重地點頭,骨子里莫名而來一點固執(zhí)。
“嗯好,昨天你爸爸也表示支持你的決定,現(xiàn)在準備分科,攝影是屬于美術(shù)類的,下學期我們會把你分到藝術(shù)班,所以你現(xiàn)在就得開始準備了,打好美術(shù)基礎(chǔ)的功底。”
“好,謝謝老師,我知道了。”
………
我算有一點畫畫的天賦,再加上爸爸給我專門請了一個美術(shù)老師,還常住在我家,隨時教我畫畫,我的畫畫水平在我看來有了質(zhì)的飛躍。
以前是隨心而畫,現(xiàn)在有了理論知識的指導(dǎo),我的畫也能被老師稱道,當然我知道這其中老師有故意吹捧的嫌疑……
有了第一次發(fā)病的經(jīng)驗,這第二次發(fā)病,我顯然平靜了許多。這天,我早早喂飽自己,告知了所有人我要發(fā)病的消息,便準備上床乖乖躺著,還心念著自己千萬不要做夢。
碰巧的是,現(xiàn)在我家里剛好來了客人――余杭。
昨天我才知道,原來余杭的爸爸跟我爸爸是忘年之交,余杭跟爸爸也熟識。
今天余杭來我家,是因為他聽聞汪明冬是我的美術(shù)老師,特地來拜訪他。
不是來找我的,我才不要自作多情。
但是,既然他來我家,我要不要跟他打聲招呼呢?對!反正離發(fā)病還有一段時間嘛!
我趕緊把身上的睡衣又換回休閑的居家裝,梳理好頭發(fā)。然后我面帶微笑,邁著小步子從樓梯緩緩而下,一定要烘托出自己的“優(yōu)雅”。
一條5米長的樓梯,我硬是花了三分鐘才走下來,相信他一定對我充滿好奇!
可惜,我這人一得意就忘形。在我快走到他面前,準備跟他矜持地打招呼的時候,我的毛毛鞋當下一滑,我“撲通”一下跪到地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余杭跟美術(shù)老師兩個都呆呆盯著我,一時沒了反應(yīng)。
后來,很不幸,是余杭先反應(yīng)過來,他把恨不得鉆到地里的我從地上扶起,拍拍我的膝蓋,強忍著笑意說:“雖然宋同學見到我激動,但你也不必行這么大禮的。”
什么……激動,誰激動了!
聽到他的話,我惱羞成怒,一把就推開他。誰知道我自己其實也沒有站穩(wěn),剛推開了余杭,我身子一下子沒了重心,直溜溜向后撲到,頭磕到臺階上。
因此,我以這樣的方式“光榮”入睡。
這次,我還是做夢了,也夢到一些片段:“宋寧安,昨天背完了英語單詞了嗎?來,做了這張試卷。”
我看著試卷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只覺得頭都要跟著這些腸子一般的字體絞在一起了。
閱完卷,我提筆在試卷名字這一欄寫下:宋寧安。
………
“阿姨,姑姑她怎么還不醒啊,她是不是死了?”
“小少爺,你放心,小姐已經(jīng)沒事了,昨晚就退燒了。小姐之所以沒有醒,是發(fā)病的緣故。”
“發(fā)病,就是你們說的睡美人癥?”
“對啊,小姐只是睡著了。”
“那她什么時候才能醒,她已經(jīng)睡了5天了,會不會餓死,或者永遠都不會醒啊。”
“不會的,這不還有小少爺還關(guān)心著嗎?小姐不會有事的。”
迷迷糊糊之中,我聽到有兩人在我身邊談話,像小蜜蜂那樣嗡嗡聲的,我只能很不耐煩地睜開眼睛,看看是誰打擾了我的清夢。
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眼前有什么人,我慢慢從床上坐起身,感覺自己有種大病初愈的昏沉感。
“醒了?”本來還靜悄悄的房間忽然冒出來一句話。我轉(zhuǎn)頭向陽臺看去,我一看到眼前的人,唬了一跳,連忙坐起身道:“你怎么在這?”我想換誰看到自己閨房出現(xiàn)一個大男人,誰都會嚇到的。
余杭抱著臂從陽臺走回來,在我房間轉(zhuǎn)蕩一圈,才說:“如果你死了,好隨時向我索命啊。”
我睨了他一眼:“神經(jīng)。”
“你發(fā)了整整5天高燒,不知道你有沒有燒壞腦子。”余杭不冷不熱回了我一句。
“你腦子才有問題,怎么能隨便進女生的房間?”
“剛看了你的畫,你是初學者吧。”余杭輕描淡寫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當即抓起一個枕頭朝他頭扔去,被他伸手敏捷地接住,而后他把枕頭抱在懷里,繼續(xù)在我房間轉(zhuǎn)悠看我的畫。
“初學者又怎樣?關(guān)你什么事?”
“你是為了什么學畫畫,想當服裝設(shè)計師?”
“不,攝影。”說完,我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干嘛跟他說啊!
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我,有些不解:“攝影?可你家是服裝公司啊。”他似乎對我的夢想表示異議,成功激起我的火苗。
“我的夢想關(guān)家里什么事?我的決定為什么要受家里的牽絆!”
他聽后,似乎若有所思,之后他又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嗯,你說的對。”
我看了下他的臉色,佯裝不經(jīng)意問他:“那你呢,你為什么學畫畫?”
他瞇著眼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我不像你,我爸爸是建筑師,媽媽是搞房地產(chǎn)的,我得學建筑設(shè)計。不過,其實我的確喜歡畫畫。”
“啊,對了,昨天聽晏叔叔說,你的改名申請已經(jīng)批準了,你已經(jīng)正式改名為‘晏寧安’了。”聽他的話像是恭喜我,可我卻聽不出有半點祝賀的意思。
突然他從口袋掏出一張紙,遞給我。
我不明所以,抬頭不解地望著他。
他把枕頭放到我的肚子上,微微附身,溫熱的氣息便籠罩著我,他靠在我耳邊說:“現(xiàn)在你不再是宋寧安了,所以說我之前讓你簽的名字不算數(shù)了,麻煩你重新寫一遍吧。”
我實在不懂他的用意,但還是在這張紙上面寫上“晏寧安”三個字,這三個字我第一次把它們湊到一起寫,字體間位置的編排都沒有設(shè)置好,讓這三個字看起來有些扭曲。
忽然間,我回想起自己的夢,夢里沒有別人,只有我自己。
“你剛剛說我高燒了5天,我那時是不是有生命危險?”
余杭也站直身,雙手插在褲袋上。眼神有些閃爍,表情開始變得不自然:“是啊,晏叔叔都快給你準備后事了。”
盡管覺得不可思議,但我還是開始懷疑我的夢,我夢里出現(xiàn)的人是不是都會遭遇到不幸?這次是不是因為剛好改名,不會出現(xiàn)夢里情景,所以我避過了一劫?那以后我是不是可以阻止夢里的悲劇呢?
“晏寧安?你發(fā)什么呆?”余杭一聲喊打斷我的思緒。
“余杭,你有什么事嗎?沒什么事可以離開了。”
余杭欲言又止,但最后真的離開了我的房間。我定定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到房門,開門,走出去,然后又關(guān)門的一系列動作。
這下,我的房間又恢復(fù)了靜謐無聲。
剛剛我還想他快點走,不想讓人侵入我的私人空間,怎么這頭見他真的走了,我怎的又有點失落了呢?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患得患失了?看來我腦袋有點不清醒,我還是繼續(xù)睡一會兒好了。
唉,人一無聊就喜歡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