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站在曇花上舞劍

“曇花……”

“對，曇花，你還記得嗎，你說你要站在曇花上舞劍，二哥當時還笑話你異想天開，連站在曇花上一刻鐘都做不到。”

“我可是……納蘭君心，怎么會做不到……”

喘息聲越來越弱，納蘭君心笑了笑，終是無力地閉上了眼睛，趁著最后一口氣，口中緩緩拼湊出一句話：“二哥，要幸福……”

大哥，我愛你……

手中的帶血羽箭滑落，在安靜的集市中顯得格外突兀，沾血的紅色箭頭利銳上，一個不起眼的特制彎鉤在日光下折射出銀白光芒。

“君君？君君？”

感受到懷里完全沒有生息的納蘭君心，言風陌充血的眼更加暗紅，眼角滴出液體，猛然雙腿跪地，完全崩潰地嘶吼著，聲音仿佛被撕開的白紙：“君君——”

君君……其實二哥也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

“君君，二哥愛你啊……”

言風陌死死地摟住懷中已經了無生息的青衣女子，猩紅的俊眸幾近死亡的邊緣，聲調嘶啞得開裂。

“這些年來，離我最近的是你，離我最遠的也是你……我想愛你，可你的心卻早就送給了別人，不再留給我一絲一毫的機會……”

“在我知道納蘭家和皇室的淵源，知道你和他之間有著這么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后，我還曾暗喜過，可現在……呵……呵……”

兩臂收緊，言風陌將頭靠在納蘭君心單薄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道比哭還要絕望的弧度，從喉嚨里發出的呵笑聲越來越淡，眼淚完全打濕了底下的一大片青色衣料。

“你不是想去二哥的山莊，二哥帶你去，醒過來，醒過來！二哥帶你去！”

“你怎么可以如此灑脫地說走就走，怎么可以！為什么不躲開！”

“納蘭君心！你給我醒過來！醒過來！聽到沒有！”

“你怎么可以走！怎么能走！”

“你走了二哥怎么辦！怎么辦！啊——”

原本被嚇住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回過神后皆難以置信。

不可能！

不可能！

他們的戰神，燁冥王朝的守護神，怎么可能就這樣去了！

即便再不相信，百姓們卻不得不接受眼前所見。

“納蘭將軍！一路走好！納蘭將軍！一路走好！納蘭將軍……”

在場百姓個個悲痛地雙膝重重跪地，無論老幼婦孺，全部朝納蘭君心的方向不斷地磕頭，哀戚聲一遍高過一遍。

趕來的影衛和一群大夫聽這一聲聲哀拗的聲音，也屈腿跪在地上磕頭，同其他百姓一起送行這位戰功絕章的第一女將軍。

本來在酒樓里喝酒的席霂聽到“一路走好”四個字，驚得立刻站了起來，來不及放下手中的酒杯便急急跑到窗口。

看到那抹被抱在懷里的青色倩影和黑壓壓的一大眾百姓，俊俏的臉霎時一白，手中的酒杯從手心滑落，掉落到地面碎成數片。

怎么回事？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發生了什么?。?

席霂雙手緊緊地抓住窗框，手指嵌入了木質的窗框也沒有發覺，看向那青色的倩影，眸底閃過的暗痛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