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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晚安!深圳

第十三章 晚安!深圳

趙子健的酒量一般,而且喝了酒就上臉,導(dǎo)致現(xiàn)在的他滿臉通紅。

往葉風(fēng)那邊挪了挪凳子,趙子健怪笑道:“瘋子,你跟五樓那些女的怎么認(rèn)識的啊?你不會跟那個紅姐,嘿嘿!那個了吧!”

葉風(fēng)也“嘿嘿”的對著趙子健笑道:“娘的!終于憋不住要問了。那這樣,你把這瓶啤酒吹了,我就告訴你。”

“我才不上你的當(dāng),我吹了你不說怎么辦?”

“哈哈!哎呀!我親愛的小賤賤,要是沒有了你,我的人生將會多么的無趣啊!”

趙子健“哼”一聲,滿臉漲紅的挪開了凳子。

薛文看得好笑,說道:“別鬧了!瘋子,你在這里住了多久了?這的房租多少?”

“一年多了,房租是每月三百五十元。”

“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啊?”

“啥人都有!形形色色!五樓你們也看到了,是陪酒兼出臺的。六樓有個傻逼是做保險的,天天對著窗戶喊‘我行!我可以的!’;三樓有幾個小年輕是做夜場服務(wù)員的,每天都是晝伏夜出,跟紅姐她們一樣;四樓有三個當(dāng)兵的轉(zhuǎn)業(yè)做保安的,二樓有兩個小白領(lǐng),最精彩的是九樓的一對夫妻,天天在樓下打麻將,嘿嘿!我都可以算出來他們每月贏幾次。”

趙子健傻傻的問道:“你跟他們一起打麻將嗎?”

葉風(fēng)很無奈的扭頭看著趙子健,非常郁悶的說道:“賤人!你的腦袋里裝的都是漿糊嗎?”

趙子健感覺很無辜,便對罵道:“對!我腦袋里都是漿糊,那你的腦袋里都是精蟲,你爹個尾巴的,你成天的精蟲上腦。”

薛文先“咦”了一聲,然后哈哈大笑道:“行啊!子健,可以跟瘋子平分秋色了!為這個,我得干一個!”

看著洋洋得意的趙子健,葉風(fēng)也忍不住的笑了。

“子健哥哥!你別笑了行不,你笑的很白癡啊!我告訴你為什么我知道他們每月贏了多少次?”

葉風(fēng)掃了兩人一眼,怪怪的笑道:“因為只要他們贏了,整個晚上兩口子就會體育鍛煉,來慶祝勝利,弄得四鄰不安,懂嗎?”

說完葉風(fēng)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嘿嘿”的笑了笑。

聽到這里,薛文剛?cè)胱斓囊豢诰迫珖娏顺鰜恚瑖娫诹藢γ孚w子健的臉上。

趙子健則傻傻的發(fā)了一下呆,然后后知后覺的“哈哈”大笑起來。

三個人笑了一會,薛文指著十樓平臺的另外一個房間,問道:“那這個呢?這間住的是干什么的?”

“蚊子,這間可住了個靚女,聽口音是湘妹子,大高個,很漂亮,氣質(zhì)也好!就是有點高冷,問三句答一句,聽房東講好像是在哪個會所做服務(wù)的。兩班倒,多是上夜班,經(jīng)常十一、二點回來,有時候還不回來。”

“哦!你這棟樓可算是個小江湖了。”

葉風(fēng)舉著酒杯,斜眼看著外面的星光點點,有些玩味的說道:“蚊子,你說的不全對,這里的每一棟都是一個小江湖,然后匯成了深圳這個大江湖。大家伙兒一起在這個江湖里攪啊!攪啊!有的爬了出來,有的則成了爛泥,咦!那句爛泥糊不上墻是不是打這來的。”

薛文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聽得出來葉風(fēng)話里的帶著些嘲弄,也有著些無奈,這個時候的葉風(fēng)是帶著點頹廢的。

趙子健看著有些冷場,便說道:“對了!瘋子,說說公司的情況吧!過兩天我和蚊子不是還要去面試嗎!”

聽到趙子健這么說,薛文也是精神一陣,一起看著轉(zhuǎn)過身來的葉風(fēng)。

“公司?什么公司?”

葉風(fēng)給自己加滿了酒,臉上帶著些尷尬的笑容。

“呵呵!別逗了,瘋子,就是你現(xiàn)在的這家公司啊!我們的簡歷不是你給遞了嗎?約我們來面試嘛!”

趙子健笑著說道,完全沒發(fā)現(xiàn)葉風(fēng)的古怪神情。

葉風(fēng)往后靠在了椅子上,然后“嘿嘿”的笑了起來,看看趙子健,又瞧瞧薛文。像是鼓足了力量,結(jié)果又泄了氣似的撓了撓頭。

“瘋子,怎么回事?”

薛文感覺到了不對勁,嚴(yán)肅的問道。

趙子健也感覺到了異樣,有點緊張的坐直了身子。

“蚊子、子健!你兩個這么緊張干什么?搞得我都不自然了,來!來!先喝了這杯再跟你們說。”

“你先說,我們再喝!”

薛文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但還是冷靜的對著葉風(fēng)說道。

“其實、其實也沒什么,原本二天前還可以的,但、但是現(xiàn)在沒有了。”

“啊!”

趙子健喊完之后,就呆呆的看著葉風(fēng)。

薛文雙眉緊蹙,身子前傾,盯著葉風(fēng)的眼睛追問道:“現(xiàn)在沒有了?是什么意思?”

也許感覺到了薛文的逼迫,葉風(fēng)往后縮了縮,帶著點怯弱的笑道:“薛老大,你別這樣,聽我慢慢道來!”

薛文立刻知道出了問題,上學(xué)的時候只要葉風(fēng)出了大紕漏,求到自己的時候,對自己的稱呼就是“薛老大!”

葉風(fēng)看了眼還在傻瞪著自己的趙子健,先討好的笑了笑,然后才對著薛文說道:“我、我們老板有個女秘書,一直跟我有些工作外的交流,我們在一起那真是水乳交融、琴瑟和鳴,那……”

“說重點!”

“她是我老板的女人!”

這個世界頓時安靜了,只剩下風(fēng)聲。

葉風(fēng)偷偷的拿起了酒杯,慢慢的喝了口酒,看著對面兩個發(fā)呆的人,弱弱的問道:“兩位老大,你們不會打死我吧!”

“你大爺?shù)模 ?

薛文有氣無力的罵了句,便苦笑的靠在了凳子上。

“你爹個尾巴!死瘋子,我可是辭了工作過來的啊!完了、完了!瘋子,你可把我害苦了……”

趙子健有點不知所措的站起來,一邊罵一邊走來走去。

葉風(fēng)嘟嘟囔囔的說道:“你那個工作還不如不干,簡直是浪費生命……”

“閉上你的臭嘴!”

事到臨頭,薛文反而冷靜了下來,自己先喝了一杯啤酒,先對著趙子健說道:“子健,你別繞了,解決不了實際問題,過來坐下。”

趙子健嘆了口氣,過來坐了下來,有點垂頭喪氣。

薛文接著問道:“瘋子,說說怎么回事吧?你把俺哥倆誆了過來,幾個意思?”

“蚊子,這么說就錯怪哥們了,我和那個小秘好是一回事,但是絕沒有騙你們過來的意思。也他媽趕巧了,老板前兩天知道了這回事,瞧見了吧!”

葉風(fēng)指了指腦袋和臉上的傷疤,說道:“這就是代價,老癟犢子昨晚找人收拾了我一頓。你說那個時候你們兩個在火車上,我即使想跟你們說一下也沒辦法啊!真不是哥們有意的!”

說完葉風(fēng)也干了一杯啤酒,狠狠的抽了兩口煙。

薛文看著眼巴巴瞅著自己的趙子健,又瞧了瞧鼻青臉腫的葉風(fēng),突然覺得實在是滑稽得很,便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葉風(fēng)一開始還愣了一下,隨著薛文不可抑制的大笑,便也被這命運的玩笑刺激的跟薛文一起大笑起來。

趙子健則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有點歇斯離底大聲罵道:“去你爹個尾巴的!愛他媽咋的咋的,東家不打打西家,還能把老子餓死不成,大不了老子去做鴨!”

薛文和葉風(fēng)聽了后更是忍不住爆笑起來,趙子健也開始跟著傻笑起來。

那天晚上,三個人喝了多少啤酒不知道,反正非常開心,不斷的將上學(xué)時候的糗事翻來覆去的講,最后喝倒了兩個。

薛文將葉風(fēng)和趙子健都攙到了床上,覺得自己的酒勁開始往上翻,連忙跑到洗手間吐了起來。

漱了漱口,洗了把臉,薛文略微精神了一點,看了下時間,馬上就到十二點了。

薛文慢慢走出了屋,然后走到平臺的邊上,俯瞰著SZ市區(qū)的燈光,有點心緒澎湃,計劃已經(jīng)全部被打亂了,不知道今后迎接他的會是什么?

薛文正在感慨的時候,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了上來。

在薛文回頭的同時,一個女的走進了平臺,燈光有些昏暗,看不清具體長相,但是從個頭就可以判斷出來,是另外一間房子的租客。

看到平臺上杯盤狼藉的狀態(tài),而且有幾個酒瓶子也滾到了她的房間的門口,這個女的停住了腳步,同時也看到了站在對面的薛文。

薛文連忙走前幾步,帶著些抱歉的語氣說道:“真是對不起,我們幾個朋友今天喝多了點酒,不好意思啊!我馬上收拾!”

說完薛文趕快上前去撿滾到門口的那幾個瓶子,女的則后退了幾步,沒吱聲,但是薛文感覺到了一絲絲防備的氣息。

薛文也沒多說,把瓶子都撿了回來,然后又連說了幾聲對不起,便開始收拾桌子了。

女的從包里拿出了鑰匙,開門進了屋,薛文聽見屋門被快速的關(guān)了起來,然后又聽見上鎖的聲音。

薛文暗自苦笑了一下,繼續(xù)收拾亂局。

收拾完之后,薛文已經(jīng)是一身臭汗,跑到洗手間沖了個涼。擦干了身子,實在是熬不住了,爬到上鋪后一頭就扎到了床上,嘴里嘟囔道:“晚安!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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