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善意惡報

“我……”

“機關虎在危急關頭確實能救我們幾命，可是它不可能永久地用下去，想活下來，終究得靠自己。”顧然拍了拍陳小白的肩，便起身而去。

顧然走進大洞里，幾乎所有人都望著他，眼中滿是崇敬之色，對此顧然只得苦笑。

凌小染在一旁與幾個小孩玩了起來，那些孩童面色略顯蒼白，卻精神抖擻，嬉鬧了一陣，凌小染突然跑到顧然身邊。

“顧然哥哥，你還有吃的嗎？她們好像都沒吃飽飯，我想給點吃的給她們。”凌小染的大眼眸中透著祈望的光采，讓顧然心里一暖。他捏了捏小丫頭的臉蛋，從懷中拿出了幾個粗糧餅。

“去吧，分給她們吃，你也吃一些。”顧然笑道。

凌小染笑露酒窩，她脆生生地道：“謝謝顧然哥哥。”

顧然看著凌小染，心中在感嘆，在這崩塌的世界里，恐怕也只有孩童擁有如此純凈的心靈吧。

想罷他再進石洞，而此時尹主薄已經畫出了柳縣的地圖，幾人正在幾頭討論。

“我覺得應該分兩批人，一批引開山匪，另一批去劫糧食，想要運出糧食，只能從前門。”秦先斟酌道。

“我認為有理，而且第二批還要多帶一些人，盡量多運。”尹主薄深以為然。

陳小白亦點頭附和：“對！我們人手不足，那些平民不能戰斗，但是可以搬糧食。”

凌清絕抬頭，淡淡道：“你們以為山匪不會派人守住老巢？”

“那我們將戰斗人員分為兩批，無論如何要攔住山匪一段時間！”秦先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運出全部的糧食。”凌清絕道。

“什么辦法？”眾人異口同聲地問。

凌清絕頭也不抬，她手指一彈劍柄，森寒的殺意便涌現而出。“殺光他們，不就可以了？”

這一句霸氣的話鎮住了全場，竟讓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接話。

秦先率先出聲，他訕訕地笑道：“那個…凌姑娘，其實我也想殺光他們，但是好像有點困難。”

凌清絕瞥了他一眼，正欲開口，卻被一道聲音阻斷。

“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畢竟我手下有好幾千號人。”顧然走了進來，臉上掛著莫名的笑意。

雖然有顧然幾人加入，可終究還是弱了些，不足以抗衡山匪。

面對此種憂慮，顧然卻狡黠一笑，道出了自己的計劃。

眾人聽聞皆眼睛一亮，而凌清絕與秦意兩女的面色微紅，秦意更是沒好氣地瞪了顧然兩眼。

“好！就這樣來！既然顧兄弟你們曾經試驗成功，那我們也采用同種方法，將山匪一舉消滅！”秦先豪氣干云地道。

顧然點頭，但還是說道：“不過我們要弄清楚山匪內部的分布力量，否則不好下手，這樣吧，這兩晚我們先去探查情況，然后再動手。”

眾人皆無異議。

將人員分配完之后，凌清絕率先出門，可不多時，顧然卻聽到了凌清絕帶著冷意的聲音。

顧然和陳小白急忙出門，秦先等人也跟了上來。

洞穴平坦處，聚集了許多人，凌清絕正站在最前方，而凌小染撲在凌清絕懷里，不斷地抽泣。

顧然快步走去，詢問道：“發生什么了？”

凌清絕輕揉凌小染的腦袋，聲音中隱隱有怒意：“你自己看吧。”

她把凌小染的頭拉了起來，而顧然看到凌小染原本嬌嫩白皙的小臉上多了兩道刺眼的傷痕，是被人抓出來的。

頓時顧然的臉色也一沉，他將凌小染抱起來，輕拍后背安慰她：“小染，告訴哥哥是怎么回事。”

同時對陳小白說道：“小白，快點將療傷止血的藥拿出來。”

通過這些天的相處，他早已把這個聰明可愛的小女童當成自己的妹妹，而現在居然有人惡意中傷孩子，這是他不能忍的。

凌小染用小手抹了抹眼淚，委屈地說：“本來我是把餅分給她們吃，后來分完了有一個男孩過來問我要，我說沒有，他就走了。但是過一會兒他又來了，搶走了我的餅子，我不給他，他就打我。”

顧然點頭，而后接過陳小白遞過來的藥，抹在凌小染的傷口處。

“小白，染兒臉上沒事吧？”顧然問道。

陳小白懂他的意思，連忙搖頭：“不會的，有我在你放心，絕不會有一絲疤痕。”

“那就好。”

另一邊，凌清絕的目光環視眾人一圈后，冷厲開口：“誰干的，出來。”

人群眼神交換，議論紛紛，可卻無人應答。

“我再問一遍，誰干的。”

無人做聲。

“那好，別怪我不留情。”凌清絕轉身，一手接過凌小染，另一手抽出了劍，怒火仿佛凝成了實質性的殺意，在整片空間里鋪展開。

秦先問清了事情的緣由，迅速來到了凌清絕的面前，說道：“凌姑娘，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說著他轉身呵斥：“是哪個王八蛋抓傷了小姑娘的，給我滾出來，不要等我動身來抓，不然把你丟出去喂活尸！”

秦先的表情猙獰，語氣嚴厲，他實在是氣極，好不容易才勸服顧然幾人幫忙，卻又發生了這種事。

凌小染臉上的傷他也看到了，分明是有人故意抓撓，說不準日后還會留下傷疤。

要是顧然等人因此事一走了之，他非得剝了搗亂之人的皮不可。

沉寂了幾秒，人群之中，陡然有一道哭聲傳出，眾人順眼望去，只見一約舞勺之年的少年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秦先命人將他提出來，而凌小染見到這名少年后，又止不住地嗚咽。

“姐姐，就……就是他打我。”

秦先的眉頭一皺，接而問道：“你為何要打她？”

“我……我……”少年面帶驚恐，話都說不利索，在秦先的威嚴逼迫之下，他才哆哆嗦嗦地開口：“我……我只是想拿她的東西，不小心…用力就傷到了她，我，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少年埋下了頭，可顧然注意到了，他還往人群中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