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瘋狗

本以為陳懷重擺平了張盛龍，見一見周常生再不會有什么阻礙。誰知沈城和林靜專程坐出租車跑去北郊別墅區的時候，路上雖然沒遇到麻煩，但到了周宅，卻被告之周常生昨天就被人接走了，去向不明。

“這個張盛龍，就喜歡玩這種小把戲！”林靜敗興而歸，忍不住嘟囔著。“我就不信了，只要周常生還在奉京范圍，我們華譽還有找不到的人！就算見不到面，但新型藥劑的消息也一定要傳到他耳朵里去。”

沈城看著林靜那副氣鼓鼓的模樣，不覺好笑，道：“人家王正方可還沒答應幫你試用新型藥劑呢，你傳什么消息？”

林靜瞪著沈城，一字一句地說道：“他一定會答應的。”

果然，說完沒多久，林靜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赫然便是王正方。林靜得意地把手機舉到沈城面前晃了晃，然后才喜滋滋地接聽了起來。

沈城微笑。昨天林靜初到奉京時的拘謹客套，以及后來見王正方時洽談事務時的從容自信，都讓沈城誤以為這是個雷厲風行的職場精英。直至碰到襲擊之后，二人瞬間親密了許多，林靜在沈城的面前也更多地表現出了小女人活潑精靈的一面。沈城覺得這樣很好，他是來當保鏢的嘛，對方就應該有點兒需要被保護的樣子。

接完電話，林靜的笑意更濃了。沈城都不用再問，就知道肯定是王正方終究同意了林靜的提議，針對周常生的“勾引”計劃得以順利實施。

不一會兒，林靜就接到了一條短信。

一個地址，王正方為她物色的第一個學員的家庭地址。

奉京市西區柳湖大街居里巷71號，極武柳湖武館初級學員，劉天風。

王正方只負責物色人選，至于之后聯系接洽的事情，他絕不會參與。甚至林靜接到的這條短信，都是他不知從哪里找了個陌生的號碼發的。

跟出租車司機打了聲招呼，直接改道去了柳湖大街。

極武柳湖武館，看上去就遠不如極武東平武館那么有檔次了。這家武館，居然座落在一道巷子里，距離大街老遠，尋常還真不容易被發現。而且整個武館從外面看去，極其老舊，似乎真的是用普通民宅改建出來的樣子。

極武堂手底下，還有這么慘淡的武館？

沈城疑惑地看了看林靜。

林靜笑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極武堂開辦武館，也并不只是為了名流富貴服務的，這種低收費的小武館也為數不少呢。這次我要尋找愿意試用藥劑的學員，當然需從窮人家的孩子入手，會在這種地方，順理成章。”

沈城這才恍然。雖然他對王家積怨頗深，但極武堂愿意開辦這種低收費的小武館，給窮苦人家的孩子一個出路、機會，在這一點上，沈城還是不由得心生了些許敬意。

走進極武柳湖武館，卻見百十來平的一間空屋子里，只有十來個少年，正跟隨一個中年男子練著扎步出拳的基本功。

那男子見有人進來，初時還以為是來報名學武的，但見沈城和林靜二人的年齡、衣著都不像是會到柳湖武館來學武的樣子，于是問道：“二位，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師傅您好，我們來找這里的一個學員，名叫劉天風。”

男子看向隊伍角落處的一個少年，問道：“天風，找你的。”

劉天風十三四歲的模樣，身材矮小瘦弱，確實不是個習武的材料。這少年忽聽有人找自己，卻又是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難免有些迷糊。

林靜卻是搶先走到劉天風的跟前，笑道：“天風，我們就說幾句話。來，咱們這邊談。”

美女的威力是巨大的，劉天風雖還是個少年，但見林靜溫婉甜美，心里的戒備一下子便散了。默默地跟著林靜，走到武館門口去講話。那男子見狀，也就繼續領著孩子們練功，不再過多留意。

正如林靜所料，這個劉天風家境貧寒，個人身體素質也差，在這武館當中雖然努力，卻是遲遲看不到達到畢業要求的希望。林靜同他一說免費提供生物藥劑試用，少年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滿口答應了。

但是林靜卻是搖頭。對他說，這件事只有他同意還不行，讓劉天風務必回家同父母商量過后，如果都沒有異議，再讓父母與自己聯系，簽定藥劑試用的合約以及交付相應的補貼款項。

劉天風雖然很有些迫不及待的心情，但畢竟這種好事落到自己頭上，已經美得不行，又哪敢忤逆林靜的意見。于是少年懷揣著一張名片，強忍著心頭的狂喜，重新歸隊，繼續起了枯燥的基本功練習。

出了武館，沈城頗為贊許地道：“不錯！不錯！我原本以為你會花言巧語騙那孩子試藥呢，結果你想得還真周全，也很體貼。”

林靜道：“那是當然，我們華譽是很正規的，這種藥劑試用的事情馬虎不得，哪能用騙人這種手段？”

“等等！”沈城突然拉著林靜停下了腳步。

居里巷又窄又長，從極武柳湖武館出來，要走到柳湖大街去，足有近二百米遠。就在巷道的中段，一個人掩身在陰影里面，被眼尖的沈城及時發現。

無處可退，因為居里巷是條死胡同，盡頭便是極武柳湖武館。讓沈城跑到極武堂的武館里去躲難？這種事打死他也不愿意！

見被察覺，那人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借著巷道里并不太亮的光線看去，這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臉皮白晳，五官清秀，但眼神陰冷，殺意凜然。

這人絕不會僅為那什么新型藥劑而來，絕對是報著殺人的打算。沈城向林靜道：“你稍等一會兒，我先去把攔路的瘋狗處理一下。”

“你小心點兒。”林靜叮囑著。

那男子等沈城走到跟前，冷冷地問道：“就是你，昨天打敗了胖子和老胡？”

沈城估計他說的肯定就是昨天當街行兇的那二人，當下也不客氣，笑道：“對呀，不管胖狗還是瘦狗，只要是亂咬人的瘋狗，我都喜歡打幾下。”

那男子目光更冷，喝道：“別人剛好叫我瘋狗，今天你如果打不倒我這只瘋狗，那就來做我嘴里的一根爛骨頭吧！”

雙手一翻，寒芒閃動。那瘋狗的手中，儼然多了兩柄半尺來長的匕首，宛如瘋狗的兩顆鋒利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