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秘的小太監

“你還愣著干什么？小心我見風著涼了。”晴妃娘娘說著，緩緩地從水中站起，光潔細膩的小腳帶著水珠朝盆外踩了出來。

好美的一雙腿！程送低著頭，捧著晴妃娘娘的衣裳，欣賞一下這一雙腿就夠了，再往上，便是非禮勿視了。

晴妃娘娘忍不住笑道：“你都已經不是男人了，還有什么好害羞的？”

“是，奴才不害羞。”程送將柔軟的衣裳披到晴妃娘娘白玉般美好的身體上，她的皮膚也是如此柔軟而又富有彈性……

當程送溫暖的手心觸到自己的肌膚時，晴妃的心微微地顫栗了一下。

他就近在眼前了，可卻不是唾手可得。

因為作為皇妃，同時也作為大將軍的妹妹，這兩重身份令她不知該如何對一個身份低微的小太監下手。

雖然直覺告訴她，這個程送真實的身份很有可能根本就不低微，甚至有可能很高貴。

因為他身上就有這種貴氣。

有些人的貴氣，是后天修養形成的；有些人的貴氣，卻是與生俱來的。

而程送身上，就有這種與生俱來的貴氣。

那個人說過，程送到宮里來，是為了替那個人偷一樣東西。晴妃相信，這絕不是一樣簡單的東西。

因為第一次把程送借過來醫腳傷時，她就命紅鸞在案桌上擺放了許多名貴的珠玉翡翠，珍珠珊瑚，以及許多黃金首飾，若是別人進來了，一見這些東西大都兩眼放光，十分稀罕，可程送明明看到了這些，卻完全熟視無睹，似乎這些東西他已經司空見慣，所以不足為奇。

再加上程送與主子說話間不亢不卑卻又談吐自如的神態，哪里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呢？

總之晴妃娘娘覺得，程送這家伙來頭不小。

若真是這樣，那她就更不好意思那么直白白地勾引他了！若程送真是一個大有來頭的人，見識過的人必然不少，誰若主動對他投懷送抱，搞不好會引起他的反感，令他看不起呢！

正好，晴妃娘娘這樣想，導致她開始猶豫，不好對程送有所動作，程送正好逃過一劫，真是天助程送也。

話說梅妃娘娘的貼身宮女玉珠，正在心急如焚地翹首等待著程送的回來。

等吧，又不敢站在宮門前等。

為什么呢？

怕巡邏的御林軍看到，問她怎么回事，她難得答話。

紅鸞說程送拿了晴妃娘娘的東西，這事不管是真是假，說出來都丟人。若是讓御林軍知道了，那還得了，指不定就要搜查程送呢，這要傳遍整個后宮，以后程送還怎么做人。

可是不站在宮門前等，又怕程送回來了，自己沒有看到，那豈不是錯過了。

這種煎熬的感覺便如同那丈夫有事外出的小娘子，在家里等得好心焦呀！

焦急中，玉珠慢慢地回想此事，漸漸覺得有些事出蹊蹺。

既然說晴妃娘娘宮里失竊了，而且是程送走后就發現了，卻為什么遲遲沒有追究，這半夜三更的才來找程送呢？雖然程送只是個太監，算不得是個男人了，但這大半夜的跑來把人家的太監叫走了，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呀？

還有，瞧程送臨走時那副懵懂的樣子，好象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如果程送真的做了賊，偷了東西，晴妃娘娘宮里的人一來，他就應該做賊心虛，擔心東窗事發才對，怎樣卻糊里糊涂的呢？

再說了，一看程送也知道他不是那么傻的人，怎么可能去一趟晴妃娘娘的宮里，就把她擺在桌案上的寶物給偷走了呢？這么明目張膽的事情，一個新來的小太監敢做嗎？

玉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于是趁著御林軍巡邏過去之后，便匆匆地趕往晴妃娘娘的寢宮去。

正想著到了晴妃娘娘的寢宮該怎么說話呢，迎面便看到了程送，咦，這家伙被晴妃娘娘放出來了？

“你怎么來了？”看到玉珠，程送一愣。

“我擔心你，怕你出什么事，所以過來看看了。”玉珠也不覺得害羞，有什么可害羞的，心里就是這么想的，何必去掩飾。

程送想，小姑娘還挺有心的，可惜這片情意托付錯了對象。

“回去吧！”程送說。

程送頭前走，玉珠跟在后面。“你把玉璧還給娘娘了嗎？”

“玉璧？”

“對呀！”

“哦，還了。”

“怎么還的？”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悄悄把玉璧放在一個角落里，然后假裝找到。”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玉珠將信將疑地望著程送，有這么簡單的事？

不知道為什么，玉珠覺得，程送肯定只是隨口敷衍自己而已。哪有這么容易就了結的事？

于是玉珠又問：“晴妃娘娘真的沒有為難你？”

“晴妃娘娘為難我一個新來的小太監干什么？”程送問。

“可一個新來的小太監有膽子敢偷娘娘的東西嗎？”玉珠反問。

程送點點頭，玉珠還是精靈，不好糊弄。

不過這事也不能照直了說，說出來對晴妃娘娘不好，對自己也不好。

“你為什么不說話？其實你并沒有拿娘娘的東西，對嗎，程送？”玉珠又期待著程送的肯定。

程送點點頭：“我確定沒有拿娘娘的東西。我拿那東西也用不著。”

“那娘娘為什么誣賴你？”玉珠開始惱火起來，說話也咄咄逼人的。

程送信口編了個理由：“因為上次請我過去醫腳，結果卻沒什么效果，晴妃娘娘惱我了，便這樣找個借口治治我。”

玉珠一時說不出話來，若不是她信口胡說，說程送精通醫術，晴妃娘娘便不可能把程送叫過去醫腳，那程送也就不會得罪晴妃娘娘了。

玉珠覺得自己錯了，一時也就說不出什么來了。出于這種愧疚心理，玉珠更覺得，以后不管程送有什么事，自己都得全權負責了。

回到自己的屋，躺在床上，程送回憶起剛才與晴妃娘娘交鋒的畫面。說也奇怪，把身邊的宮女全支開了，讓他給她侍候更衣，這分明是在打他的主意嘛！可是怎么到了后來，無聲無息的就撤了兵，再也沒有下文了呢？

在他給她更衣的時候，當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肌膚時，他分明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只不過，她卻不動聲色地向他審問起來。

她問：“我的那對玉璧現在何處呢？”

他答：“娘娘知道，奴才并沒有拿那對玉璧。”

她不緊不慢地說：“這么說，是我冤枉你了？”

“奴才知道，娘娘只是跟奴才開個玩笑。”

“我有這么閑嗎？這大晚上的找你來開玩笑？”

“是，奴才錯了。請娘娘寬限幾日，奴才一定把那對玉璧找出來，完璧歸趙，還給娘娘。”

“哦？”她饒有興趣地抬頭望著他，這個時候，他們都忘了剛才的肌膚相親了，他臨時決定真的找一對價值連城的玉璧“還”給她，她則好奇并且期待，想知道他會“還”給她一對什么樣的玉璧。

“你到底是個什么人呢，程公公？”又像第一次她試探他時那樣，她圍著他慢慢地轉著圈，注意觀察著他的神情，似乎想把他內心的秘密全部打探明白。

他微笑著低下頭說：“奴才就只是一個奴才而已。”

“不！”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一個小太監，不是奴才，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