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因 共生同死

周圍是氣息越來越讓人窒息，冷風也吹的肆意妄為，侵蝕著川每一寸裸露在外面的肌膚。

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海平面上的女人，想要做些什么，卻害怕自己伸出手之后，又是更加猛烈的狂風暴雨。

他多害怕這是兩個人的最后一面，這些年的陪伴，讓自己對她眷戀。

沒有過多寒暄的機會，紅衣女人隨著劍氣沖上了云霄，然后在天空炸裂開來，化身為一團橙紅色的火焰。

巨大的橙紅色火焰中，一只散發著耀眼光芒的赤紅色大鳥，帶著彩云飛身而出。

川站在那里看著赤紅色大鳥翱翔的模樣，心頭一顫，總覺得那翅膀的顏色，與自己記憶中有些不同。

在它展開翅膀之時，正巧將一黑一黃兩抹身影囚禁于其中。

海平面在巨大能量相融的作用下，活生生劈開了一條整齊的裂谷，磁場相互吸引，能夠吞噬萬物的黑洞在一瞬間被賦予生命。

黑洞在急不可耐的吞噬著世間的萬物。

與此同時，一株冒著金光的梨花，正在南方仙山上瘋狂的閃爍著，在它即將化為人形的那一瞬間，竟突然間被某種力量連根拔起，絲毫不受控制的向不遠處的海面上飛去……

下一刻那只被蒼生稱為鳳凰的大鳥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悲鳴，它的目光注視著玄衣少年川，是溫柔的深情的，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紅衣似火的極美女子虛弱的躺在自己懷中，目光溫柔，語氣清脆。

“如果……如果有天你遇到他了，求……求你……幫我告訴他……他早就應當有個悅耳的名字……叫……叫……”

后面的話語，鳳凰不愿意再繼續想下去，只是喃喃自語著，“這是我一生做的最錯的一件事，不該好奇這個讓你牽掛的人……更不該……讓自己淪陷于此……”

赴死的決心似乎更加明確，隨后那只原本無憂無慮翱翔于天空之中的大鳥，仿佛失去了重心一般，直直的栽進了海中的裂谷里。

在它與裂骨合為一體時，海面上終于回歸了平靜，兩只銀白色的比翼鳥飛在空中，一切顯得靜謐又美好。

一直躲藏于天地裂縫的丑陋身影，也在這一刻發出了訕笑聲，“此后天上天下，只怕唯我獨尊！”

暗紅色的天空和大海也恢復了本來的樣子，一切就像是剛剛下過一陣小雨一樣安和。

礁石上的川跪在那里，捂住自己的嗓子。玄色羽衣上的黑灰色戾氣已經消失不見，可他卻仍是一臉陰郁，顫抖的嘴唇似乎在訴說著什么，他緊緊的咬著后槽牙，強迫自己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滾落。

終于放晴的天空中飄下來，一片閃著金光的赤紅色羽毛，落在了川的面前，那樣子似乎與他曾經在紅衣女子頭上看到的有些不同。

可空氣里仿佛是笙的聲音，悅耳動聽，川拾起別致的赤紅色羽毛，聽見它和自己說話，那聲音自己最熟悉不過了。

“川這個字過于單薄，成為掌管天空神獸的神，必須要有一個悅耳名字。你再睜開眼時，定是雨后放晴的那番景象，如此這般，以后就換你霽川，如何？”

一直隱忍著眼淚的少年，在這一刻痛哭不止，過了良久才抬起頭，仿佛面前站著那巧言倩兮的紅衣女人，他薄唇輕起，略顯沙啞的聲音發出了淺淺的兩個字。

“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