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先娶了她

“所以，你要的只是我妻子的名分？”

呂凡看著戚舒涵，冷漠道。

“或許我要的的確只是一個名分。畢竟，我等了你五年，這五年來，我所有的人生，所有的想法，都只是嫁給你，現在，也許我只是不甘心。”

戚舒涵笑著流淚，“我只是不甘心自己等了這么多年，最后卻還是要不到一個名分。會被人笑話的。我不想我，還有我的父母被人家笑話。說我，是一個被人退婚的女人。以后，會嫁不出去的。

我想，如果可以嫁給你，哪怕只是做一天你的妻子，第二天就被你休掉，但至少，至少甘心了。”

戚舒涵擦了擦淚水，笑起來，“凡哥哥，其實也很苦惱吧。你有自己的志向，你這么厲害，你不想像普通人一樣成家，但伯父伯母一直催著，你也很苦惱吧。不知道該怎么像他們解釋，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們你沒有成親的想法。

所以這些年，我和你的婚約才一直沒能夠真正解除。否則的話，從一開始你就不會選擇答應的，不是嗎？”

呂凡沉默一下，嘆息道：“我以為等你長大了，讀過許多書，便會放棄嫁給我的想法，拒絕這段父母之命。

好吧。我承認，我是一個自私的人，當時答應與你的婚約，只不過是想著敷衍過去，拖延一段時間罷了。我以為等時間長了，我和你的婚約很容易就能解決掉。

事實上，三年前我已經準備解決了……”

“可是，并沒有，不是嗎？”

戚舒涵急切的打斷了呂凡的話，“凡哥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能讓我知道這些，我已經很高興了。真的。我可以接受你不喜歡我，你沒有成親的想法。但是，我請求你，請求你至少讓我嫁給你之后，你再休了我。

讓彼此都能有一個交代，好不好？”

“呂凡。”

小緣忍不住開口，“要不，你就先娶了她，這樣你跟家里也有個交代，回頭你再想個理由休了她？”

呂凡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小緣忽然會幫戚舒涵說話。

“我是這樣想的啊。她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就這樣放她走的話，她說不定心懷怨恨，跑去告密，倒不如將她留在身邊。等以后你沒有了牽掛，再把她打發走就是了。反正這是她自己答應的。

以后休了她，她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你也可以跟家里有個交代，免得他們老是催你成親什么的。畢竟沒了戚舒涵，還有李婉秋，楊婉秋之類的。很煩的。”

小緣的話，讓呂凡陷入了思索中，捫心自問，當初他答應和戚舒涵的婚事，后來去退婚沒退成，一直拖著，其實多少是有著維持著和戚舒涵的婚約，來應付家里面。

之前不想跟戚舒涵成親，也是不想和戚舒涵有太多牽連瓜葛，但現在既然話已經說開了，如果戚舒涵只是想要一個名分的話，那么似乎娶了戚舒涵過門，也沒有什么太大關系。

反正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彼此只是需要一個婚約，來維系臉面。

那么似乎娶了戚舒涵過門，也未嘗不可。

“如果你只是需要一個名分的話。”

呂凡深深看了眼戚舒涵，“那么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想清楚，如果不與我成親，那么以后你還是清清白白，可以追尋自己的幸福。

但你若是嫁給我。即便只是表面上的婚姻，但以后你想嫁人，就沒那么容易了。”

“凡哥哥。是什么讓你覺得被你退婚的戚舒涵，會比被你休掉的林戚舒涵，更容易追尋到自己的幸福？”

戚舒涵輕聲喃喃著，“我雖然不懂天下大事。但也清楚知道，如果我是你的休妻，那么以后不管如何，至少可以榮華富貴一生。但如果我只是被你退婚的話，那么以后，時過境遷，怕是少不得要遭受些非議了。”

呂凡頓時沉默，想到了林遲青，知道戚舒涵的說法是對的。

原本如果林家只是普通人家，那么退婚之后，戚家可以有很多說法，甚至完全可以對外宣布退婚的人是戚家，而不是林家，無損戚舒涵的清譽，最多讓戚家背上嫌貧愛富的說法，但想要娶戚舒涵的人，還是足夠踏破戚家的門檻。

這也是當初，呂凡覺得暫時答應和戚舒涵的婚事沒有什么關系的原因。

畢竟那時候的林家撐死了不過只是安樂城中的殷實人家罷了。

但現在，林遲青野心勃勃，身為圣女，有席卷天下，操持帝國的野心，這種情況下，林家已然是平步青云，不可與當年同日而語。

如果戚舒涵嫁過來，那么以后就算是被呂凡休掉，但有著曾經呂凡妻子的名分，哪怕外人多有揣測，但也可以榮華富貴一生，任何人見了都要笑臉相迎。

可若是戚舒涵只是被呂凡退婚的話，沒了呂凡妻子的這個名分，恐怕世人皆會以為戚家有著過錯，落井下石之輩，怕也是多不勝數。

呂凡固然對于戚舒涵冷漠無情，不過當成尋常路人罷了，但也沒有冷酷到非要害了戚舒涵一家。

諸多念頭在呂凡心中閃過，權衡利弊，他看著戚舒涵，淡淡道：“好。我便給你一生榮華富貴。”

“多謝凡哥哥了。”

戚舒涵對著呂凡拜了拜，“有了這榮華富貴，舒涵已經感激不盡，不敢再奢求更多。”

呂凡深深看了戚舒涵一眼，微微頜首，沒有再說更多。

他心中冷漠如明月照大江，不為世間紅塵所動，轉世以來，或許所作所為，多有矛盾之處。

但呂凡心中清楚，他不過只是秉持一顆本心，率性而為罷了。

留在老兩口身邊盡孝，只因為養育之恩，生而為人，不可不報。

林遲青如今的際遇造化，更多的不過只是林遲青的因緣際會罷了，與他無關。

真要說他此生做了的兩件事情，不過只是助小緣修行，還有答應和戚舒涵的婚事。

前者不必說了，不過只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借助小緣的修行，他也可以更好的對照摸索如今的天地變化。

至于和戚舒涵的婚事，最開始不過只是為了盡孝罷了，并沒有真的放在心中。

只是如今，時過境遷，造化使然，卻是讓他有點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