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天工開物

呂凡眼尖，看到了整首詞，才知道自己想錯了，只能避重就輕，“除了詩詞之外，還讀過其他書嗎？”

“最近有在讀《天工開物》，很有意思。凡哥哥，你知道嗎？當年沈先生就因為發現水煮開后，水汽會掀動鍋蓋，就發現了蒸汽的秘密，發明了蒸汽機。”

戚舒涵細聲細語的說著，即便呂凡可以明顯看出在提到這個話題后戚舒涵臉上的開心，但戚舒涵依然不疾不徐。

“除了《天工開物》之外，我也有在讀《水經注》，聽說京城有新出的《四庫全書》，但好難買，我去書店找了幾次，都沒有。”

戚舒涵聊著自己最近在看的書，然后呂凡就汗顏的發現，她說的這些書，自己一本都沒有看過。

就安樂城這個小地方，能找到千字文，百家姓這種幫助識字的書就算不錯了，勉強可以讓人不至于成為一個文盲。

“挺好。”

呂凡只能不尷不尬的點點頭，“那以后想過做什么嗎？”

戚舒涵愣了一下，隨后皺著細眉，仔細想起來，不時偷偷看呂凡一眼，久久沒有回答。

“沒想過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呂凡問道。

“不知道該怎么說。”

戚舒涵低聲說著，“如果，我是說如果凡哥哥不是太急著成……成親的話。”

戚舒涵結巴起來，漲紅著臉，但還是小聲道，“我希望，希望以后可以去學校做幾年老師。是女子學校，就是，就是我現在上學的那種學校。

我，我挺想做老師的。當然，當然如果跟凡哥哥成親了，肯定就不會做了，會回家為凡哥哥生……生兒育女，照顧，照顧爹娘的。”

戚舒涵結結巴巴說完，捂著臉，不敢去看呂凡，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要求有多么的無禮，不是一個真正的賢妻良母會要求的事情。

自己是個壞女人啊。

“很好。”

呂凡眼前一亮，贊賞的看著戚舒涵。

戚舒涵就愣了一下，她原本以為呂凡聽了她的話，會罵她，會說她不守婦道，甚至都已經做好了道歉說自己只是開玩笑的話。

沒想到，呂凡竟然會說好？

“做老師挺好的，教書育人，沒有比這更好的工作了。我會支持你的。”

“凡哥哥，你真的會支持我去做老師嗎？”

戚舒涵的眼睛在發光，望著呂凡。

“當然了。你想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

只要你不跟我成親，什么都好說。

呂凡想著。

“謝謝凡哥哥。你，你對我太好了。”

戚舒涵就激動起來，然后紅著臉，踮起腳，在呂凡臉上親了一下，“謝謝凡哥哥。舒涵今天好高興啊。”

戚舒涵親完就跑，留下呂凡呆在原地，思考著自己是不是那句話說錯了，這特么不是我要的結果。

……

戚文武一家離開了安樂城，走的時候，沒有太多人送行，除了雷歐之外，就只有呂凡一家人了。

走的時候，戚舒涵還送了呂凡一個自己親手做的荷包，做的挺好，繡了兩只鴨子，比普通的鴨子好看多了。

“不錯嘛。定親那天，也沒看你們小兩口有多親啊。這才兩三天，就把我舒涵侄女給哄得服服帖帖了。”

雷歐打趣著呂凡，“嘖嘖，繡的鴛鴦啊。果然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啊。要不我放你幾天假，你也跟著去趟省城。”

“不必了。已經休息好幾天了，再休息，兄弟們要有意見了。”

呂凡有些嫌棄的看了看戚舒涵給他的荷包，他以為是鴨子，沒想到是鴛鴦，庸俗。

“不錯。男人就是要以事業為重，兒女私情都只是小事罷了。你也來幾天了。我這邊跟老黃也商量過了，以后你就負責黃崖村那片，放心。其他東西不會少你的。主要是因為清平教派那邊。”

雷歐皺起眉來，“那位吳天師過幾天要來，要去黃崖村做調查。你跟吳天師也打過照面，你去好一點。其他人我怕不小心就得罪了那位吳天師。”

“嗯，我知道了。”

呂凡點點頭，對于那位吳天師的再次到來并不感到意外。

他雖然不知道沙門島的事情，白宛和清平教派到底查出了些什么，但顯然之前吳克仁養尸煉尸的事情多半是瞞不過的。

哪怕明面上沙門島的事情已經結案，但暗地里的追查肯定還是會有一些。

他去正好可以打探一下對方追查到什么地步了。

“他什么時候到？”

呂凡問道。

“還有幾天吧。你先去黃崖村踩踩點，到時候盡量配合。”

雷歐拍了拍呂凡的肩膀，這件事情就算是定下了。

呂凡也不耽擱，下午就去巡捕房，叫上了分給自己的幾個巡捕，就去了黃崖村。

“探長，前面就是黃崖村了。”

跟著呂凡一起到黃崖村的巡捕一共有五個，都是雷歐和黃世明精心挑選出來的聽話懂事的人，沒有刺頭和老油條，怕呂凡太年輕，鎮不住。

有三個都是跟林威一批進入巡捕房的老巡捕了，兒子還是曾經呂凡在巡捕學校的同學，呂凡是要叫聲叔的。

另外兩個年輕一點的，一個叫李威，一個叫戚攀，都是剛進巡捕房不到一年的新兵蛋子。

“嗯。我看到了。”

呂凡點點頭，能看不到嗎？

前面一群人張燈結彩，敲鑼打鼓，扯著熱烈歡迎巡捕房林探長來黃崖村視察的旗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成親呢。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走近了，還有吹喇叭的，呂凡有些哭笑不得，擺擺手，李威立刻走上前去，“行了，行了。都散了。你是村長？來，跟我去見咱們探長。”

“探長。他就是黃崖村的村長了。”

李威把人帶過來，呂凡還沒開口，黃崖村的村長就連忙熱情的伸出手，露出一口大黃牙，“哎呀，我們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林探長您給盼來了。請，里面請，好酒好菜已經準備好了。”

“客氣了。戚攀，回頭記得把鄉親們的飯錢結了。”

呂凡對戚攀說了一句，然后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黃崖村。

這一天，也沒什么好說的，就是吃吃喝喝，等到夜色深沉，萬籟俱靜時候，呂凡才獨自走到院子里，遙望不遠處的安樂山，伸手一招，小緣立刻如同夜梟一般盤旋著從夜空中落下。

“呂凡，你終于想起我了。你的千年人參是不是不想要了。”

小緣有些氣鼓鼓的望著呂凡。

“暫時先放在你那邊吧。等過段時間再說。”

呂凡淡淡開口。

那株千年人參他自然沒有忘記，只是一來最近雜事纏身，二來他記得的藥方中還有幾位藥材暫時沒有買到，所以只能暫時擱置下來。

“所以，你是想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