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條道走到黑

這兩人身高差不多，一個正常身材，另一個就胖的惡心。還光著膀子露出肩上猙獰的傷疤，兇神惡煞似的呵斥，“你從哪來的？交錢了嗎就在這里擺攤！”

這是遇到街霸王了！楊柳立即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好言好語，“我是鄉下來的，不知道這的規矩。要交錢也可以，只可惜我身上沒錢。要不等一會，我賣了錢一定交上。”

她心知這種人都有些背景，她一個弱女子糾纏不過，還是先示弱才對。

“哼！”那人顯然不吃她這一套，“膽子不小，還跟我們討價還價起來了！十文錢擺一天，交錢擺攤，沒錢滾蛋！”

那個瘦點的抬腳就要踢翻楊柳的籮筐，幸而她眼疾手快護住了，不過還是挨了一腳。

“我走，我這就走！”楊柳心里咒罵，早晚有一天要懲治這幫人。眼下還是識趣的離開，雞蛋碰石頭，她才不自討沒趣。

一路從街口走到街尾，也沒個合適的地方，而且那兩個男人一直盯著她，直到她走出這條街才罷休。

這下楊柳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站在路口垂頭喪氣好沒意思。出師不利，今天很可能要完蛋。

“哎哎~你在這站著也沒用啊，那些人一會就過來轉轉。”旁邊小販好心提醒道，“去那邊的小街上，那里人少了點，但是不要錢。”

“多謝了~”楊柳看到點希望就往上爬，道了謝之后立即背著簍子趕過去。

不要錢的地方就是差，臟不說，人也少。而且行來過往的人都是一些窮人，真正買東西的都少，更別提買秋葵夾了，很多人看了籮筐里的秋葵夾，奚落笑開，連價都沒人問。

“不行，要喊出來讓人知道才行。”楊柳清了清嗓子，開始吆喝，“秋葵夾便宜賣了，買秋葵夾送菜譜啦~”

還別說，這么一喊還真有人過來看熱鬧，“送什么菜譜啊？”

楊柳一看來生意，笑臉相迎，“你買一包秋葵夾，我告訴你怎么做秋葵夾好吃。”

“秋葵夾的菜譜啊？”那人一臉失意。

“是啊，保證做的秋葵夾好吃，你買一點回去嘗嘗就知道了···”楊柳還想再介紹，那人已經擺著手走了。

她從太陽偏東一直吆喝到太陽偏西，嗓子都快喊啞了，也沒一個人買。旁邊賣東西的陸續收攤回家，很快街上只有她一個人，連過往的行人都少了。

出來這么長時間了，再不回去小浩宇就要餓肚子了。

楊柳垂喪著頭背起背簍離開，經過一家酒樓門前的時候，里面傳來陣陣飯菜香氣，這個點酒樓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

她就早上喝了半碗小米粥，吃了幾口野菜，跑了大半天早就饑腸轆轆。聞著香味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

揉著肚子自言自語，“肚子聽話，等會回去我們吃野菜去~”這簍秋葵，少不得還要她自己消化了。

“人呢，送菜的來了！”身后忽然傳來叫喊聲。

她一回頭，看到一個挑著青菜的小販在酒樓門口叫人。不一會店里伙計出來，收下菜給錢，“今天有點晚了，明兒早點來，不然洗菜都來不及！”

那菜販交了菜，數著錢喜滋滋的走了。

“對呀，我也可以直接賣給酒樓啊！”說干就干，楊柳背著背簍跑過去叫住那伙計，“小哥等等。”

伙計回頭看到個陌生女子，看樣子也不像是來吃飯的，臉色有點不耐煩，“什么事兒啊？”

楊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這樣的，我這里有新鮮的秋葵夾，如果你們買下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們做秋葵夾的菜譜。”

“什么？秋葵夾！”伙計好似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完還不忘冷一眼楊柳，“我們這可是豐城數一數二的酒樓，來吃飯的都是有錢人，誰吃那豬都不吃的玩意兒！別妨礙我們做生意，快走快走！”

“哎哎哎~”楊柳不肯走，“你不懂我不怪你，去叫你們老板過來，我跟他談談。”老板肯定比伙計有遠見。

“我們老板不在！”伙計不耐煩的揮手驅趕，“想見我們老板，明天中午再來！”

楊柳在門口等了一會，確實只見伙計在招呼。眼看著天色不早，楊柳一賭氣背著簍子離開，明天中午她還要再來！

回到家，沒免了喬李氏一陣譏諷嘲笑，連帶著把喬海川跟喬珍也罵了一遍。

“嫂子，算了吧，你這一去一整天，那碗不好喂，奶水灑了好多，浩宇一整天沒吃飽，哭的叫人心疼。”喬珍也覺得這條路行不通。

吃過晚飯睡覺，楊柳輕拍著浩宇難以入眠。那個酒樓看樣子挺大的，若是能跟他們搭上線長期供應野菜，日子肯定能很快好起來。

“大娥，明天你還是在家里幫著大珍做點事吧，趁還有兩天空閑我還能掙點錢。”喬海川無奈的說。

“賣苦力也不是長久之計，你看你昨天累成什么樣了。”楊柳印象中喬海川不管做一天多累的農活，第二天起床都是神清氣爽的。昨天就扛了半天的麻袋，就累的起不來了，不用幾天下去，身體就垮了。

“可總比你這樣一天白跑的強啊。”喬海川頓了頓又說，“我不是嫌你亂來，咱們家實在經不起折騰了···”

楊柳沒理會喬海川，她知道在干出成績之前，一切話都是多余。她已經想好了，大不了明天抱著浩宇去鎮上。

一天奔跑她也累壞了，很快沉沉睡去。第二天一睜眼天大亮了，另一頭的喬海川早已不見蹤影，估摸著是去鎮上找苦力干去了。

喬珍在清掃院子，后天就能收割稻子了，要把場院準備出來曬稻谷。

“還有吃的嗎？”楊柳整理著頭發，隨口問，“什么都行，我吃兩口還要去鎮上。”今天一家酒樓不行，她就去十家。

“你還要去鎮上啊！”喬珍把掃出來的灰塵枝葉推到灶房門口，準備當柴火燒，“你真的要一條道走到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