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證清白

外面圍了不少人，都伸著腦袋看楊柳，指指點點。

楊柳知道，今天要是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恐怕再難抬頭。摟著孩子站起來，叫趙李氏進來。

“婆婆，我自認之前確實懶惰了些，可卻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喬家對不起喬海川的事！”她頓了一頓，又道，“既然你們聽了別人的閑言碎語，認定我偷男人，這孩子也不是海川的。那么就要拿出真憑實據來！”

“你還有臉要證據！干什么？非要等到哪天捉奸在床了，才肯低頭認罪是不是！”喬李氏再次使出殺手锏，一屁股坐到地上苦惱，“這脊梁骨都被戳穿了，還抵死不認罪呢~非要等到捉奸在床啊~”

“娘，你別說了~”喬海川怎么聽捉奸在床都刺耳的慌，低著頭沒臉見人了。

楊柳氣不過他竟然這么窩囊，一點不知道護著她為她住持公道。憤怒的點著腦袋，“行~不需要你們捉奸在床，但是俗話說得好，捉賊拿臟，捉奸要雙。你們說我偷男人，那我偷的是誰，總有個對象吧！”

她這話說的有道理，以至于喬李氏也愣了一下，哭鬧聲頓下好一會。“你偷的男人，誰知道你偷的誰！”

“這就說不過去了吧，你平白無故冤枉我偷男人，又沒有捉奸在床，讓你指證我偷的是誰，也說不出來。”楊柳挺直了脊背，“那我再退一步，你們倒是說說，誰看到我偷人了？誰看到我光著身子出去了？”

外面看熱鬧的人也看不下去了，紛紛附和道，“是啊，紅口白牙的可不好亂說話。”

喬海川這才如夢初醒，站起來，“是啊，娘，你到底是聽了誰的話。不能不明不白的讓人家咱們自家人身上潑臟水啊！”

“這~”喬李氏面子上過不去，這才氣憤指著隔壁家，“就是你王奶奶說的！是她說親眼看見大娥只穿著肚兜出去的！”

“說我偷男人，孩子也不是海川的，也是她？”楊柳不管還有誰，一并都給她揪出來。

喬李氏胡亂點頭。

“行！”楊柳裹好浩宇，摟著孩子倔倔出去，“我今天就要去問問王奶奶，她看到我什么了！”

剛出門去立即有人攔住她，“大娥啊，這可不好，你剛生過孩子，身上可是帶著血腥氣的。不好亂到人家家去的~”

“你給起開！”楊柳才不管她是誰，今天她要是不自證清白，往后誰都敢往她身上潑臟水，什么屎盆子都敢往她頭上扣。

她還沒到隔壁門前，王奶奶就已經聽到動靜出來了。剛生過孩子的女人身上帶血，到別人家可是大晦氣，她死死攔在門口，不讓楊柳進來。

“王奶奶，聽我婆婆說您看見我偷男人了？”楊柳刻意避開穿肚兜出來的事，挑重點的問。

王奶奶小眼睛皺成一條縫，尖刻的雙唇緊緊抿著，一看楊柳的架勢就慫了，“這~我可沒說！”

“大家可都聽到了，王奶奶說她沒看到！”楊柳厲聲質問，“可我婆婆就說就是你看到的，還說你說我生的這孩子也不是喬海川的！”

“這天地良心吶~我可沒說過這話！”王奶奶擺著手不承認。

屋里王木匠王爺爺也穿著汗衫出來，深覺晦氣語氣不善，“喬家媳婦，沒有你這么干事的。你這個時候往我家來干什么，趕緊給我回去！”

印象中王爺爺還是個不錯的人，之前她剛成親拿回家里沒吃食，他還主動送來糧食。所以楊柳對他也客氣些，“王爺爺，我也是沒辦法，不是我不忌諱，實在是沒辦法。不知道王奶奶她跟我婆婆說了些什么，我婆婆就說我偷人，要海川休了我，把我跟孩子一起攆出去。我真要是被攆出去了，就只能來你們家了。”

“你憑什么到我們家來···”王奶奶在一旁罵。

王爺爺平日里慈眉善目，總帶著絲絲笑意，這會子板起臉來還怪挺嚇人的。尤其是自知理虧的王奶奶，當時就嚇萎了，當著這么多村民的面拍著胸脯保證，“自從嫁到滄水村來，我從來沒編排過誰的瞎話！這大家都是看到的。”

話說到這里，事情就不言而喻了，喬李氏說王顧氏說了，而王顧氏說自己沒說。那是誰說謊了？

所有人的眼神就像審判的刀子，在這兩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身上忖度。

喬李氏可沒有撒謊，所以無懼眾人。

眾人目光最后都落在王奶奶身上，她可背不起這個黑鍋，直接供出另一個人，“我直說看到大珍沒穿衣服出來，可沒說她這孩子不是海川的！”

“那是誰說的？”楊柳質問。

“當時在場的還有劉家大兒媳婦王氏小玲~憑什么都往我一個人身上推！”王顧氏斜眼瞪著喬李氏，心知她怕事不敢惹那劉王氏小玲，全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啐了一口，自去回屋。

喬李氏撇瞥嘴角，“可不就是她。”

楊柳一聽有些愣神，不對呀，印象中原主跟王小玲關系不錯，兩人經常一起嘮嗑解悶。之前去摘野葡萄，還是她提的主意。

她也終于明白喬李氏為什么只說出來王奶奶來，實在是那個王小玲不是什么和善的主。成親三年，三天兩頭跟人吵架罵戰，左鄰右舍也沒有不吵架的，連劉寡婦都沒少無緣無故的挨她的罵。

村里人流言，說她婆婆就是被她天天咒罵，才病倒在床的！

然而憑她是誰，也不能編排她。“小玲是吧，我這就找她去！”楊柳裹著孩子的布遮了遮，擔心孩子被太陽曬到。

然而剛離開王爺爺家，眾人就上前勸住，“大珍啊，這件事還是算了，你這個樣子不說，還抱著孩子。大熱的天，再熱出個好歹來，可不是玩兒的···”

“就是，算了算了，大家都相信你是清白的，快回去吧···”

喬海川也心疼她跟孩子，拍著胸脯保證道，“大珍，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這孩子就是我的，咱不跟那些亂嚼舌頭根子的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