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怒了

藍丞相拍了下桌子，“放肆！藍如煙你當這丞相府沒人管的了你了？怎得說你也是做長姐的，不僅沒護著她，竟動起手來？我看該挨打的是你。”

藍如煙垂著眼，“隨便。”

藍如煙嚴重懷疑她不是藍志遠親生的，竟這般不分青紅皂白，不問清楚緣由，一切歸根到底都是她的錯。

怎得她活在這世上就是個錯誤？還是她藍如煙就是他心中一道無法抹去的疤痕烙印？

從小便如此，前世也是如此不念父女之情地把她拋棄。

她原本以為那是父親給她的愛，怎得訓她，罵她，她都覺得那是父親為了她好。

自己太過不懂事，才會讓父親生氣。

然而重活一世，顯然不是那么回事，藍如煙眼眸冰冷如古井般直射藍丞相。

藍丞相心里咯噔一聲！

誰人能受得了她這般態度，以前那個藍如煙哪去了？啊？那個懦弱只會躲在角落里，哆嗦的人哪去了？

那個只會大吼大叫，喊冤枉，是她們先欺負我的藍如煙哪去了？

藍丞相有那么一瞬間可以確定，此人不是藍如煙，那個在府上活得小心翼翼，總想多要一些關愛，懦弱無能的人，絕不是眼前站在這里的藍如煙。

他下意識地問道：“你是誰？”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唰一下都聚焦在藍丞相的身上，心中疑惑，老爺這是氣糊涂了嗎？

“藍如煙。”

藍丞相晃了下肩膀站了起來，邁步走向藍如煙，那張昔日的臉孔，和慕容青兒一般無二。

他不曉得自己為何會懷疑藍如煙的身份，可是她最近就好似變了個人一般。

伶牙俐齒，陰險狡詐，眸光冷凌。

藍如煙就應該是那種面露膽怯，懦弱無能，廢物之形象，坊間也都是這般傳謠。

是什么讓她變得心如堅石一般，站立那里，像是孤傲豎立在那得一座泰山。

藍丞相一把抓住藍如煙受傷的胳膊，藍如煙疼得蹙眉，笑容稍縱即逝：“父親，不認我？需要滴血驗親嗎？”

藍如煙也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女兒，這話出口她竟后悔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竟這般沉不住氣。

三姨娘面露擔憂之色，她看向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眼藍如煙，心生愧疚，她忙出聲勸道：“老爺，兩個孩子胡鬧罷了，何必大動干戈，讓嬤嬤看了笑話。曼兒本就庶出，出言不遜被大小姐打了兩下，也沒什么。”

她話音剛落，藍雪曼就炸毛了：“你到底是誰親娘啊？我才是你親生的！你怎能幫著外人說話啊！明明是她有錯，什么庶出？庶出怎么了庶出就不是爹爹女兒了嗎？你嫌棄我地位卑微，你怎得不上位，你怎得還生我？”

三姨娘血壓猛然襲擊腦仁，嗡嗡直響，氣得臉色發白，她痛心疾首道：“曼兒，你怎得這般不懂事，太叫姨娘生氣了。”

藍雪曼生氣道：“我告訴你，收起你那顆心思吧！藍如煙就是個廢物，她不配做丞相府的嫡出，她娘那個賤坯都已經死了，根本輪不到她當嫡女，她應該和我一樣就是庶出，柔姐姐才是這個府上的嫡女，才是當姐姐的樣子！”

藍雪柔暗道不妙，趕緊出聲阻止道：“三妹妹，莫要胡說了。”

藍雪曼不屑地看著藍如煙，挑畔似得繼續說：“柔姐姐，你怕她作甚？你平日里不是說……”

“啪！”茶杯摔在桌子上。

大夫人吼道：“夠了！”這個傻缺藍雪曼，什么話都說，那種大逆不道的話，也能說出口。

藍丞相一直捏著藍如煙的胳膊，藍如煙的胳膊本就疼痛得沒有力氣，抬都抬不起來。

可她得臉色只是略顯蒼白，竟沒發出一聲悶哼。

初香在一旁暗自著急，邁了半步，就被小姐凌厲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她都快急哭了，偷偷把眼淚給咽進肚子里。

藍丞相放下她的胳膊，“滴血驗親。”他到要看看，這人是有易容術，還是脫胎換骨。

三姨娘再次出聲：“老爺，萬萬不可啊！您這么做豈不是傷了大小姐的心嗎？”

如果夫人還在的話，怎得會受這般恥辱啊？

父女倆都心存懷疑，一個懷疑這女兒是假冒的，一個懷疑自個壓根就不是藍志遠親生的。

藍如煙怎得也想不通透，娘親怎得會愛上這么個無恥之徒。

藍如煙幽幽說道：“姨娘，別說了。”

話落整個人晃了晃，好似傷心過度，卻又帶著幾分倔強的堅強。

嬤嬤看在眼里，抿嘴喝茶，既不求情，也不張口說話，竟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她一個外來奴婢，顯然是說不上什么，只是她驚奇大小姐的定力，當真不簡單。

身上竟流露出后宮貴妃們身上的一股氣息，只是讓她隱藏的很好，想要深究，全然抓不住頭緒。

三姨娘心里難過，卻無能為力，她耳邊響起夫人的話語，“尚容，一定要護著煙兒，莫要她受了委屈。”

五姨娘一雙狐貍眼，細柳彎眉挑著，嘴角一抹微笑，芊芊玉手抬起摸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那副看熱鬧帶來的喜悅，讓她在這里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

狐媚子樣，在大夫人眼里，就是騷里騷氣，看著鬧騰，她都賴得抬眼瞧她那德行。

她眼睛滴溜轉了一圈，細細品茶。

藍雪婉的性格隨了娘親，也是一句話都不說，站立一處，只不過她手里拽著藍雪昕，她就沒那么淡定了。

此刻掌心里傳出冷汗，身子不停顫抖，咬著唇，像是運氣，緊張地情緒，在她那張臉上一目了然。

藍雪婉皺眉，輕聲安撫：“昕兒，別害怕，有姐在呢！”

藍雪昕腦子里想的可不是這些，她在想父親怎得能不問原因，就怪罪長姐？

怎得忽然就要驗親了呀？

姐姐不是爹爹親生的嗎？

她實在看不懂，只是覺得姐姐好似傷心了，她得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下人們拿來一個碗，藍丞相割了手指，兩滴血流在碗里，藍如煙也照著他的動作，有模有樣的滴了幾滴血在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