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訓話

藍丞相仔細瞧了瞧，藍如煙眼角雖噙著淚，可那嘴角微微揚起的冷笑，卻逃不過他的慧眼。

年僅15歲的女娃兒，能掀起多大的浪？

但是他卻越發狐疑，總覺得藍如煙哪里不一樣，對了！像，太像了！

像極了她的母親。

他眼神冰冷，“刺客有何大呼小叫？傳出去豈不是笑話我丞相府的女兒，各各懦弱不堪？”

“你也別在這站著了，趕緊回你的院子待著，也不看看現在都幾時了？”

趙氏瞧著老爺這般對待藍如煙，心里樂開了花，嘴上卻并為藍如煙求情，或者關切，只是頓了頓語，滿臉不忍地看了看藍如煙，似像欲言又止的樣子。

藍如煙低頭，看不清臉色，聲音卻略顯受傷：“娘親，回吧！如煙沒事?！?

“好好與你父親說?！壁w氏擱下話，邁著碎步，轉眼沒了影兒。

藍丞相皺眉，揉了下太陽穴，“你也早點歇著，以后少出來丟人現眼！”

藍丞相甩了衣袖，懶得看藍如煙一眼，便走出梅花苑。

瞬間熱鬧的院子，寂靜下來，月光灑在藍如煙身上，顯得她幼小的身形，孤傲而立。

微風撩過她的頭發，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果真是不受寵的。

“初香，把蘇媽媽的尸體抬進正廳。”

初香明白小姐的用意，利落的應了一聲，喚了幾個丫鬟把蘇媽媽尸體抬進了屋。

藍如煙坐在主位，喝著茶，看見初香把梅花苑所有的下人，丫鬟們都給叫來，跪倒一片。

眾多下人，丫鬟們，不知小姐這半夜三更地要作甚？

蘇媽媽怎么死了？剛才的叫聲……

多少還是耳目了些，只不過大家都覺得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當真是可憐。

白天及笄禮被人下毒，差點吐血身亡，而夜間竟被刺客嚇破了膽，老爺全然無動于衷，大夫人幸災樂禍。

誰人瞧不通透？

只不過這是鬧哪一出呢！眾人心中不解，卻老老實實跪在地上。

初香看了一眼藍如煙，藍如煙放下茶杯，喚道：“初香，你來說?！?

初香頓時嚴肅起來，對著所有的丫鬟們，訓話道：“你們可知，蘇媽媽是怎么死的？”

眾人當然不知，一臉迷茫的看向初香，這是何意？

“蘇媽媽跟在大夫人身邊幾十年，卻也沒落個好下場，就連死了，夫人都沒問一句，看一眼，你們誰在為大夫人做事，小姐一清二楚，之前的夢梅什么下場？蘇媽媽又是什么下場？難道還需我多說嗎？”

其中有一位丫鬟臉色忽然發白，身體輕顫，藍如煙察言觀色，記住了她。

“好了，初香說的便是本小姐要說的，以前你們怎么樣，我不管，但打今兒起，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誰要是敢吃里扒外，被我知曉，可就不止是這般下場，我得手段可比大夫人的高明?！?

藍如煙站起身巡視一圈，又說：“我也不怕你們去大夫人那里通風報信，只不過，腦袋能否還在脖子上，要自己掂量些，好了，話已至此，都退下吧！”

人都散去，初香伺候著，“小姐，累了一天，奴婢這就伺候著您就寢?！?

初香扶著小姐進了屋，藍如煙說：“初香，我要聽見大夫人害死我母親的風聲?！?

初香點頭，悄悄退了出去。

翌日，藍如煙在梅花樹下鼓搗藥材，隱約聽見院里的丫鬟們竊竊私語，“喂，你們聽說了嗎？原主母是大夫人害死的，這還是蘇媽媽親口說的?！?

“哎，大小姐也夠可憐的，死了娘，繼母不疼，父親不愛的，你們說，大小姐有命活嗎？咱們是不是得投奔別院啊？”

這句話是昨日那個臉色發白的女孩說的，藍如煙問過初香，她叫柳燕，是柳錦的妹妹！

“柳燕，別以為你那點心思，我們不曉得啊，你就是想去投奔你姐姐去，咋著？難不成昨個大小姐說的話，你聽進去了？要出去通風報信啊？”

柳燕跺腳，氣憤道：“你胡說什么！我哪有。”轉身氣鼓鼓地跑開了。

“切，她啥德行，誰不知，早就覺得咱們大小姐不受寵，在這梅花苑苦了自己，找她姐說了多少回了！哼，真是勢利眼?！?

“我到覺得大小姐挺好的，你們看大小姐對初香姐，如同親妹妹一般，眼里都是笑意，哎，咱們啥時候能進得了大小姐的眼啊，做牛做馬我也愿意??！”

幾個丫鬟哄笑打鬧，話音全然不知的落在了藍如煙的耳朵里。

藍如煙抿嘴輕笑，“心思單純?！?

猛然抬頭卻發現樹上坐了個人，此人便是南宮傲，只是她以為花了眼，再次眨眼之時，他竟對著她冷眼警告，瞬間點足腳尖，輕功好生了得。

南宮傲光臨丞相府怕是沒那么簡單！

初香進來，直奔藍如煙，貼在她耳旁說：“大夫人解禁了?！?

她早都猜到了，這才一日，就被解禁了。

“小姐，您要當心著些，她已經聽聞蘇媽媽說的……奴婢怕她對您不利！”

藍如煙用手遮擋了下陽光，心不在焉道：“她不敢！”

“小姐！總是要小心著些嘛！”初香急得直跺腳，藍如煙好笑地掐了她的臉蛋，哄著說：“好好，知道了。”

現在丞相府所有人都知道趙氏對前主母留下的獨女，心存怨念。

然而，梅花苑的大小姐，卻整日里沒心沒肺的待在院里，據說鼓搗七七八八的藥材，也不知作甚？

怕是及笄禮被下毒差點死亡，怕了？要研究醫學了？

而趙氏則被謠言弄的心神不寧，卻又不敢對藍如煙輕舉妄動，如果藍如煙這個時候被她弄死了。

那她也活不成了，總不能和她同歸于盡！

所以明的不行，只能來陰的了，她喚來柳錦，吩咐道：“去書信一封，讓表姐進京，告訴她，我想念她，接她到丞相府玩玩，住上一陣子?！?

柳錦低順著腦袋，乖巧的說：“是，奴婢這就去辦?！?

看來趙氏這是放大招了，畢竟最近她被藍如煙氣得火冒三丈，天天在院子里，走上幾回，明顯她的火氣。

可又無處宣泄，“哎，可憐的大小姐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