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定罪

南宮傲在旁監督，顯然這事不好糊弄過去。

藍丞相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顫微道：“王爺，微臣定會秉公辦事，嚴懲以待！”

藍丞相橫掃眾人，看到蘇媽媽也在，眉頭緊皺，怒瞪趙氏一眼，便明了，這一切怕是夫人所為！

就算他存有私心，想替夫人開罪，南宮傲卻決不會輕饒了他！

藍丞相喚蘇媽媽上前，審問道：“送給大小姐的衣裳，你可知是何人下毒想要謀害大小姐？如實招來，便繞你一命！”

蘇媽媽驚懼片刻，抖著身子跪倒在地，大聲道：“老爺，老奴并不知情啊，衣裳雖說是由夫人親自挑選，可也是層層撥下去，才送入了梅花苑！”

趙氏挑了下眉，蘇媽媽跟她身邊多年，是最為信任的。

藍丞相繼續審問：“衣裳可是經手于你？”蘇媽媽心中顫微，老爺這是想讓她認罪啊！

趙氏再次皺眉，梨花帶雨可憐兮兮地瞧著藍丞相。

南宮傲冷哼一聲，狡猾的老狐貍！

蘇媽媽連忙磕頭，聲音沙啞：“老爺，衣裳是裁香樓制作的，而入府后，確實經過老奴之手，交給丫鬟送到梅花苑初香的手里！至于這毒……老奴卻不知何人想要害大夫人與大小姐，歹毒之心，竟是一石二鳥啊！”

“老奴死不足惜，但老奴冤枉啊！老奴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斷然不敢謀害大小姐啊！老爺！”

蘇媽媽心里透明，這罪不能認下，如果她認罪了，大夫人脫不了干系跟著一起遭殃，其二她把裁香樓和梅花苑都提了提，只是明確告訴老爺，這事到底是誰做的，還得待查！

畢竟經手這么多人，誰都有嫌疑，梅花苑初香，裁香樓老板……府上的丫鬟，誰和大小姐有過節，這事總得查上一查才能定罪吧？

就算安平王在場，也不好插嘴，蘇媽媽心中冷笑，一石二鳥用得恰到好處。

南宮傲眼神隨意的撇了撇，區區藍丞相夫人身邊的一位嬤嬤，竟這般機警，這人留不得！

趙氏垂眼閃過一絲贊賞，臉露震驚，抓住藍丞相的衣袖，嬌滴滴道：“老爺，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一時疏忽大意，竟讓旁人做出這般惡毒之事，妾身不求原諒，只求如煙能早日好起來，還望老爺懇請王爺，讓太醫院的御醫，救救如煙啊！”

初香聽了她們的話，狠狠地呸了一聲！

小姐果然沒錯，她們真是不要臉，明明是大夫人想要害死小姐，可卻偏偏脫罪，跟她毫無干系！

幸虧小姐行事縝密，真被毒死了，整個丞相府竟沒有人肯幫小姐伸冤。

南宮傲眼眸如星辰大海，深邃的眸子，竟讓人猜不透。

藍丞相板著臉道：“夫人乃是府上的主母，這般管理不周，該罰！”

趙氏聽聞，臉色大變，緊蹙鳳眸，抓住老爺衣袖的手輕輕松開，心中惡罵，賤坯！今日要不是王爺在場，老爺斷然不會說重話，責罰她！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中了芷草毒的人，都活不成！

只要皇上不降罪，老爺罰她也認了，從今以后她的柔兒便是名正言順的丞相府嫡女！

藍丞相話音剛落，人群中忽然沖出一位年齡不大，卻能看出面目嬌俏的丫鬟。

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大家面前，臉色煞白，雙手顫抖，卻鼓足勇氣，認罪道：“老爺，莫要怪罪夫人和蘇媽媽，是奴婢在夫人送的衣服上做了手腳，把芷毒草放在水中，讓衣服浸泡一宿后，才送入梅花苑交給大小姐的，本以為大小姐會驚喜之下，當日穿試，便會中毒身亡，這及笄之禮也就不必參加了！”

“老爺，是奴婢想要謀害大小姐！奴婢認罪，大小姐本就該死！奴婢這么做也是為了丞相府的名聲！”

藍丞相氣得臉露青筋，怒斥道：“該死的賤婢！膽敢毒害大小姐？你好大的膽子！來人！把這賤婢抓起來，杖斃！”

嗖嗖……丞相府的護衛聽到命令，雷厲風行的把丫鬟按倒在地，亂仗打死！

后院的姨娘和丫鬟們，沒有一個敢吱聲，都不忍在看那抹血肉模糊的丫鬟。

藍丞相怒氣沖沖地對著趙氏批評道：“你是怎么當這后院之母的？自家的丫鬟想要謀害主子，成何體統？滾回去，禁足！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院子半步！”

“還有蘇媽媽，死罪免了活罪難逃！拖出去杖責二十大板！竟連手下的丫鬟都管教不好，我看你這一等嬤嬤，也是快到頭了！”

蘇媽媽連連磕頭，說：“老爺，老奴認罪，還望老爺給老奴一次機會，老奴定會好好管教！”

趙氏皺眉，未曾說話，她知道這時候不能開口狡辯，只能認了，卻也更恨藍如煙。

只要她不醒，這點罪算什么？哼！

趙氏虛弱地說：“多謝老爺！”便被丫鬟扶起，灰溜溜回了院子。

初香手心攥緊，略有不甘，卻也悄悄回了梅花苑。

南宮傲起身，路過藍丞相身旁，不冷不熱道：“手段高明，丞相真是快刀斬亂麻的平了此事。想必大小姐年少不知事，也怪不得藍丞相，只不過，您卻相信此事竟是個上不了臺面的丫鬟所為？她有這份膽量？或者說，跟大小姐有什么深仇大恨？想謀害主子？”

南宮傲頓音，仔細瞧了眼藍丞相額頭滋出的汗水，心中冷笑，面上卻不依不饒道：“此事，本王還是會如實稟告給父皇，畢竟關乎到大小姐的命！”

藍丞相心尖顫了下，這安平王顯然是有備而來。

他本以為此事已了，卻不成想，南宮傲心思通透。

就算他想為趙氏遮掩，杖斃個丫鬟，給了交代，這事……還是會捅到皇上耳朵里？

藍丞相俯身道：“王爺，是微臣剛才氣急，竟沒想明白，多謝王爺指點，微臣這就在審一審蘇媽媽！”

蘇媽媽早都被二十大板打暈過去，下人們給她潑了冷水，她被激醒，睜開朦朧的雙眼，后脊鉆心痛，使她吸了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