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懷疑人生

在進入舞蹈室之前，舒九黎就把墨巖喚來了，此時聽到她的聲音，墨巖便在鏡中現身。

一聲輕笑響起，幾人心臟瞬間狂跳，眼中既有害怕又有喜悅。

成功了！

“我先問，鏡仙鏡仙，我能在大學脫單嗎？”竹竿率先提問。

“哼！”

一聲輕哼從鏡中傳來。

這是不能的意思？竹竿的臉瞬間垮了下去。

“那我跟我家寶寶會天長地久嗎？”這是彤彤的聲音。

“哼！”

聽到這個，彤彤的臉和竹竿一樣精彩。

接下來，剩下的人輪番提問，得到的答案都是“哼”。

這樣一來，幾人都沒了再次提問的心思，只是沉默著看別人的笑話。

舒九黎不由得悄悄抬頭，瞄了一眼墨巖。

那廝倚在鏡子上，目光看向窗外的虛無，嘴角掛著不屑，聽到他們的問題輕哼出聲。

舒九黎嘴角一抽。

輪到趙雅莉了，她咬了咬嘴唇，小聲問：“我跟蕭青檀有可能嗎？”

此言一出，眾人或大或小發出了一聲輕笑，正等著那一聲復讀機一樣的輕哼，卻聽那邊傳來了不同的聲音。

“嗯。”

臥槽！

若不是出于人類對鬼怪的本能恐懼，他們幾乎要跳起來指著那“鏡仙”的鼻子罵了！

“你他媽是趙雅莉家的吧！”

不過，沒有人敢。

趙雅莉更是激動得連肩膀都打顫了。

舒九黎悄悄抬頭，對墨巖眨了眨眼睛，示意干得好！

墨巖回以微笑，看著那抹令人眩暈的笑容，她突然腦抽了，問出了一個埋在心底的問題。

“墨巖會當我的鬼衛嗎？”

那邊久久沒有回聲，舒九黎愈發忐忑，悄悄抬眼，那邊沒了墨巖的身影。

心里小小失落了下，她正要履行公事似的念出送走鏡仙的話，就聽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傳來。

“有可能！”

舒九黎的眼睛霎時像點著的大呲花，倍亮。

送走“鏡仙”后，眾人先后走出舞蹈室，不過，每個人臉色都不好，再看趙雅莉和舒九黎嘴角掩都掩飾不住的笑意，心里更發酸了。

“這什么破鏡仙，我看就是一個孤魂野鬼，消遣灑家來玩的！”竹竿忿忿道。

很快得到眾人的認可。

舒九黎凝眉道：“說話小心點，他可能還沒走遠。”

竹竿自知失言，環顧四周，雖沒有異樣，但還是不敢說鏡仙了，只能把火力轉向舒九黎。

“還鬼衛，你真會玩，不是說沒有男朋友嗎？”竹竿酸溜溜道，以為鬼衛是她和男朋友的昵稱。

“好說好說。”舒九黎笑瞇瞇道，又在心里接了下去：男朋友沒有，但我有鬼朋友啊！

此行最開心的應該是趙雅莉了，但她卻沒有露出盛氣凌人的傲嬌神色來顯擺，而是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蕓冷笑道：“怎么，你這是幸福來得太猛，砸傻了？”

趙雅莉看她一眼，難得沒說什么，扭頭便走。

“總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擺給誰看！”大眼萌白了她一眼。

要說這學校誰最招女同學煩，趙雅莉絕對可以上榜，仗著家境殷實便目中無人，還恬不知恥的對校草展開攻勢，簡直把人家后宮三千當做擺設。

其次是舒九黎，誰讓人家是正宮娘娘，雖然她一直沒有表示出來，但蕭青檀的做法已經說明了一切。

幾人不歡而散后，舒九黎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腦海里想的是墨巖那句“有可能”，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揚起手腕，黑色珠子在月光下愈發暗沉。

“你在嗎？”不抱希望的一句問話得到了回答。

“嗯。”

緊接著，墨巖現身與她并肩走在路上。

舒九黎突然笑了，“還‘嗯’，你都讓他們懷疑人生了！”

墨巖也跟著笑了笑，“的確很好笑，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去爭取，反而求神問鬼。”

舒九黎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問題，吶吶道：“只是求個心安而已。”

墨巖突然伸手，一點她的額頭，“你那問題是問我的，不算求神問鬼。”

“是吧！”舒九黎瞬間被治愈，又小心翼翼的看向他，“那你說的‘有可能’就是同意的意思了嘍？”

墨巖挑眉，“你讓我當你的鬼衛，是想鞭策我，還是驅使我，或者……讓我幫你教訓蕭家人？”

舒九黎一愣，他居然都知道！不過，這只是之前的想法，現在，她更想他能陪著她，只要能每天看到他，跟他說說話，她就很滿足了。

她一生鮮少得到關懷，一星半點都能讓她感恩戴德，更遑論這樣被人放在心尖上。

“好吧！你想做什么都交給我。”墨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舒九黎連連搖頭，“不不不，這樣就很好了。”蕭家在她心里絕對是強大的存在，她不想他受到一點傷害。

“可是……”

墨巖還想再說什么，便被舒九黎板著臉打斷了。

“你是鬼衛，我是主人，要聽話！”

墨巖：“……”

毋須，主人被鬼衛拎著后領一個瞬移回到家了。

舒九黎難受的揉了揉脖子，平時他都是摟著自己的。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總算知道了。

舒九黎跟他道了聲晚安，正想回房睡覺，突然想起自己家除了臥室有床便只有一個沙發又太小，難道墨巖昨晚睡地上？雖說現在正值盛夏，但已臨近秋天，晚上還是有些涼，不知道會不會著涼。

她這么想的，也問了出來。

誰知墨巖搖頭道：“我不睡覺。”

舒九黎奇怪了，“那你干嘛？”

墨巖嘴角一勾，眼中竟然漾出絲絲溫柔，“看你啊！”

在這樣的目光下，舒九黎的臉不自覺紅了，可嘴巴卻不饒人了起來。

“人家睡覺你看門，這不有病嘛！”

墨巖搖頭，認真道：“我記性不好，很多事不記得了，所以想多看看你，把你刻在心上。”

舒九黎的臉紅蔓延到了耳朵尖，可是，她突然很想了解他，他的過往、他的喜好、他一切自己來不及參與的過去。

“你、真的什么也不記得了？”舒九黎問道。

“嗯，忘得干干凈凈。”

“那就記得我吧！從撿到你的血菩提子開始，你先是要挾我，然后幫我超度散魂，還幾次救我性命。”說著，舒九黎歪頭看向他，眼眸深邃，里面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義，“記得嗎？”

墨巖被她逗笑了。

“你的事每一件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