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怪的惡疾

青箬冷眼膩著他，前往趙小姐家的時候，勢必要路過他跟前。

路過的一瞬間，她頓了腳步說道，“怨怨，嵐兒。”

“嗯？姐姐。”

“在呢，姐姐何事？”

青箬冷笑道，“姐姐不是瞧不起那些乞兒，只是，這世上有些乞兒是真真讓人瞧不起的。有手有腳，有力氣，卻偏偏躺在大街上行乞。像那種一無是處的男兒，活該單身一輩子。怨怨，嵐兒，你們倆可要引以為戒。姐姐不求你們長大多有出息，但最起碼，不要丟了做人的根本。懶散，不是王道。”

云怨知道青箬在說那乞兒，他偷偷瞄了那乞兒一眼，想說些什么來著，可他終究憋住了，他點頭道，“知道了，姐姐。”

上官嵐更是乖巧點頭，“我什么都聽姐姐的。”

青箬帶著兩個娃兒離去的時候，乞兒嘴角一翹，笑了。

走了三條街，青箬來到了趙家門前。

遠遠的，她便聞到了一股惡臭味道。云怨和上官嵐也紛紛捂上了口鼻，眉頭直擰巴。

趙家的人老早就收到有人揭榜的消息，青箬才敲了兩下門，那對老夫妻便出門迎接。

一看是個姑娘，外加兩個奶娃，欣喜的眉頭又染上了凌霜。倆老臉上紛紛擺出她靠不靠得住的狐疑表情。

“趙伯伯好。”青箬很有禮貌，笑容也很是親和。

可這不頂用，那倆老眉頭擰得厲害。

趙老頭輕聲道，“姑娘，你就是揭榜之人？”

“正是。”

老頭問道，“那你可知道，我閨女得的是什么病？該如何整治？您能否先說個一二？”

青箬回道，“看病也得望聞問切不是？我還沒見著您閨女呢，空空而談，不切實際。”

老婦人還是比較理智的，她扯了老頭一把說，“攔他們干嘛呢？閨女都這樣了，你就把她死馬當活馬醫嘛！”老婦挑了挑精明的眉睫說道，“不過事先聲明，你若治不好我家閨女的惡疾，你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到的。還得賠錢！”

青箬點頭道，“嗯，沒有收獲自然不敢胡亂邀功。”

“那你們進來吧。”趙老頭便帶著青箬他們踏入了屋子。

越往那偏苑靠近，青箬也受不住了，拿了方巾捂住了口鼻。

云怨打了好幾個干嘔，青箬心疼道，“要不你們倆去外面等我？”

云怨死鴨子嘴硬，“不用，我受得住。”

青箬笑笑，由這他去，自顧自踏入屋內，喚了句，“趙小姐。”

屋內，一個歡快的少女跳著走了出來，“呵呵，今天又來了一個丹師？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身子很臭？我倒要看看你能熬多久呢！”

青箬驚訝問道，“姑娘染了惡疾，被人嫌棄成這般，你卻還能這般開朗？真是難得的好脾氣。”

趙小姐驕傲道，“我可從來不覺得自己得了什么惡疾，我身上的那個，是花香，是你們這些人不懂品味罷了。”

青箬挑眉問，“花香嗎？哪種花的花香？”

“是百花香，真正的百花香，里面有一百種花朵的香味，可香可香了。”邊說，趙小姐邊用力吸著鼻子，好像巴不得要把周圍的空氣全部吸進體內似得。

青箬瞇縫著眼，云怨捂著嘴巴問道，“姐姐，她這是什么病嘔——”真的臭死人了。

青箬想了下后，問道，“趙小姐身上，有沒有什么圖案？”

趙小姐眼睛一亮，“嘿嘿，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百花圖案哦！”

“是你自己雕上去的嗎？”

趙小姐又用力點頭，“對呀！我自己雕上去的呢！你想瞧瞧不？我給你瞧瞧？”

青箬搖搖頭，“不了，您還是留著自己欣賞吧。怨怨，嵐兒，咱們先出去。”

“嗯嗯。”兩個娃兒可憐巴巴的直點頭，然后拔腿往屋外沖去。

屋外，倆老頭老太也捂著口鼻等著，見他們出了房門，急忙迎上，“姑娘，我家閨女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青箬苦惱道，“兩位稍安勿躁，我們先挪個地兒，慢慢聊。還有些問題，我想問問兩位。”

“嗯。姑娘這邊請。”

青箬被帶去前廳，上等茶葉招待著。

青箬也無心喝茶，被這臭味熏得根本沒什么胃口。她對著趙老頭問道，“趙小姐犯病前，是否見過什么奇怪的人？”

趙老頭搖搖頭，“我家閨女待字閨中，從不輕易拋頭露面。”

“那她的性子是如何的？開朗的？還是靦腆的？溫柔賢惠，還是彪猛如漢？”

“是靦腆一類的。”

青箬想了下，有點苦惱。

趙老頭焦急問道，“姑娘是不是也沒有方子救我家閨女？”

“不，不是。”青箬說道，“救，是有法子救。只是我還不能確定，她是屬于哪一種。”

趙老頭懵然問，“什么叫她屬于哪一種？”

“是說病因。她這病，若找不出病因，很難治愈。”

老太婆哼哧道，“哼，我看你不過是江湖郎中罷了，專門騙吃騙喝的，你這種人我可是見多了。說什么難治，不好治，然后趁機抬高診金。”

青箬只是笑笑，不和她計較，她道，“兩位如果可以的話，再好好回憶回憶，你家閨女變得不正常的那日，之前發生過什么奇怪的事，不管大大小小，你們都說給我聽聽。”

趙老頭還是搖了搖頭，“什么也沒發生啊。”突然，趙老頭像是想起了什么，嘴巴一張，正要說話。

老太婆突然吭氣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她犯病前一晚，夜半三更的時候，我聽見一只白貓在嗷嗷叫。”

趙老頭呼哧道，“哪有貓叫？那夜我也起身了，沒聽見貓叫。”

青箬瞇眼問，“你也起身了？為何起身？”

老頭說道，“起身上茅房嘛，我比老太婆醒的早，比她入睡的晚，那天夜里，我只聽見有人在我府邸門外哭喪。我還在想，誰家半夜出殯。不過那聲音也就響了兩下便遠去了，我也沒怎么在意，就躺床上睡覺去了。”

青箬想了下后，又問，“伯母，你確定有聽見貓叫？”

“是啊，確定聽見了的。”

“那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聽見的？還是看見的？”

“聽見的啊！”

青箬瞇眼問，“你只是聽見貓叫？就知道那是白貓？”

老太婆臉一僵，尷尬的眨眨眼，“啊，我有說是白貓嗎？可能一時口快，口誤吧，口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