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管管自縊

“倘若上官嵐一開始就被你弄死了，我們一出現，你根本不會和我們費唇舌妄想招安我。而是直接嫁禍才是。你卻花了這么大手筆，又是下毒，又是招安，又是請了李老爺過來帶我們回家。”

上官鹿邑回頭看向李瀟，“李兄，這個姑娘，是哪家的？”

李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我那幺兒在外面撿來的。”

上官鹿邑忍不住噗嗤笑道，“挺聰明的，但有時候，太聰明，并不是一件好事。李老爺，這次可能要你空手而回了，這三位，我就留下了。”

李瀟頓默了片刻問，“我的兒子，我自己帶回去好生管教，這個女的，和這個家仆，我給你留下，如何？”

“嗯——倒也不錯。”

云怨急道，“我不會和姐姐分開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李瀟呼哧道，“這里沒你說話的份，跟我走！”李瀟上前就把云怨給扯了過去。

青箬起身想搶人，可一動，胸口翻騰不已，張嘴就噴了一口毒血。

云怨吃驚道，“姐姐你。”

青箬狠狠一擦嘴角，對著云怨卻笑著說道，“沒事，姐姐補藥吃多了，有點反胃而已。”

云怨眼睛一紅，“你又騙我！你明明就是中毒了！”

青箬挺起腰板子，說道，“怨怨，你先跟你爹回去吧，我留在這兒和上官二爺嘮嗑嘮嗑。嘮嗑完，我再回去接你。”

云怨咬咬牙，“可是姐姐……”

“乖，聽話！”青箬叮嚀道，“機靈些，萬事，以保全自己為首。可別等姐姐脫困出來，卻只能接到你的尸體。”

云怨當下來了骨氣，“不會的！姐姐你放心，我不會死的。”

李瀟狠狠拽他衣領拖走，“跟我回去。”

云怨還在奮力掙扎，又是拳打腳踢，又是呲牙咧嘴，可奈何他敵不過他父親強健的臂力。

上官鹿邑依然淡定品茶，抽空他把眼睛朝管家那處瞄了一眼，賊眉鼠眼的管家便樂滋滋的離開了，不久，他帶著一個老太婆走了進來。

那老太婆的裝束十分古怪，下唇還嵌了好幾個耳環。模樣看上去格外慎人。

上官鹿邑又使了個眼神，家仆們把管管拖了過去，壓跪在大廳中央。

青箬瞇眼道，“你們想干什么？”

上官鹿邑說道，“我想看看你是用什么法子救的嵐兒。”

說話之余，上官鹿邑點了下頭，那老太婆便掏出了一張符咒，口中振振有詞，又在空中比劃了幾圈后，把符咒燒成了灰，灰浸泡在了水杯里，一把捏住管管嘴巴，灌了進去。

“呃——嘔——”管管可憐巴巴的倒在地上開始抽搐起來。

上官鹿邑悠然說道，“他這次中的，和嵐兒中的符咒不一樣。嵐兒那個可以拖他一年半載，但你家家仆中的，只要半天就能要了他的命。所以，你只有半天的時間能夠救他。”

青箬捏緊了拳頭，“二爺，你可真夠狠的。”

上官鹿邑笑道，“不狠，我怎么出人頭地？姑娘，你還是趕緊動手吧。晚了，他不死，也得殘廢，變成癡兒，傻子，口水橫流，大小便事禁。”

青箬蹲去管管身側，掀開他的衣領，瘦弱的身子骨，勒骨鮮明。

這對主仆為什么就如此的多災多難？難道是因為她的緣故？他們，都是被她拖累的嗎？

“這是罪情吧？老婆子你哪里學來的法術？這個法術，按理說，失傳了才對。”

那老太婆冷冷笑道，“我的罪情和餓鬼，都是失傳的絕學，我也很好奇，你怎么有能力破解餓鬼？”

青箬說道，“你給管管解藥，我來承受你的罪情。”

老太婆搖搖頭，“你自己解。你不是很有能耐嗎？”

青箬瞇眼問，“你非要逼我至此嗎？”

“不逼你，怎么探出你的實力？”老太婆陰森冷笑。

青箬扶起管管，低聲道，“管管，我沒靈力，我救不了你。”

管管掙扎說道，“沒、沒事的。姐姐……無需……自責。”

青箬閉上眸子，說道，“但我也不能就這么看著你在我面前死去。”

“姐姐……”

“眼下唯一能救你的辦法，就是把那東西過度到我的身上。”

管管瞪眼道，“過度……到你身上？”

“是的！但需要你的配合，因為我沒有靈力。我需要你把它推送過來。在我和你靈脈接通的瞬間。”

管管一搖頭，“不，我不要。”

青箬低聲道，“聽話。”

管管還是搖頭，“我不要。姐姐若是死了，誰去救少爺？”

青箬哄道，“我未必會死。”

管管凄憐一笑，“姐姐你又哄人，你以為我是少爺嗎？你跟他說，毒藥就是補藥，這話，也就他那小傻瓜會信了。”

青箬急切道，“除了這個辦法，我真的沒有其他能耐救你了，你明不明白？”

管管點了點頭，“我明白，我明白的。姐姐不要為我擔心。”管管抖著手，從兜里掏出一顆丹藥，往嘴里一塞。

青箬急忙捏住他嘴角，“你吃了什么？快吐出來。”

管管磕出一口黑血，笑瞇瞇的說，“是少爺給的，大補藥……呵呵……”

青箬抖著身子，咬緊牙關說道，“你這樣，我怎么跟你家少爺交代？”

“呵呵……”管管臨死前，還是揚著幸福的微笑，好像能夠躺在她身邊死去，就是一種幸福似得。

青箬紅著眼眶起身，冷然道，“二爺，你這份大禮，我錚錚收下了。”

上官鹿邑拍著手掌叫好，“好個堅韌的家仆，主仆情深，讓人羨慕不已。”

青箬大致能了解上官鹿邑的喜好了，他喜歡看戲。

他早前給她下了毒，倘若她真有辦法救管管，只要她敢運功給管管療傷，那她催動靈力勢必會加重體內毒素，管管被救活的同時，她也必死無疑。

上官鹿邑丟了一顆丹藥過來，“看在你那家仆忠貞的份上，這顆解藥，就賞你了。”

“我這毒，解不解，有區別嗎？我的小命還不是落在你手里，插翅難飛？”青箬把丹藥一丟，說道，“再說，我若連這點毒都驅不掉，那我也算廢到沒邊了。”

上官鹿邑瞇眼審視她幾番。

這小丫頭人小脾氣倒是不小？挺帶種的。

老管家湊頭道，“二爺，和她廢話什么，直接打殺了了事，我已經幫您給她挖好坑了。就埋在老爺旁邊，給老爺做個伴兒，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