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選鋪面

聽得陸昭此言，齊郎中頓時來了興趣。

那日在知府衙門的公堂上，他就覺得陸昭的外科手術格外的干凈利落，絕對不像是初出茅廬的郎中。

但后來發生的事情比較多，這件事他也就一直埋在心里未曾與陸昭談起。

而今陸昭自己主動提及，他豈能沒有興趣？

“若是這樣的話，老朽倒是愿意試試。”

齊郎中松口了。

陸昭聞聲，當即一喜。

果然，這跟治病是一個道理，對癥下藥才能藥到病除，投其所好才能得其相助。

“那老先生這算是答應了？”

陸昭笑著問到。

“不過老朽還有一個要求。”

“但說無妨。”

“老朽年邁，外出診病之事，老朽可無法身體力行，所以恐怕需要你去代勞。”

齊郎中深有自知之明，做不到的事，絕對不會答應。

陸昭聞聲，當即點頭答應。

“能請得老先生坐館，乃是晚輩莫大榮幸。”

“日后老先生主內，晚輩主外，意思有兩層，內科之癥，老先生經驗老道，自是比晚輩輕車熟路。外科之癥，晚輩不遑多讓的說一句當下第一，只怕也無人膽敢反駁。”

“另外，老先生日后負責館內的病癥，要外出診治的一切病癥，都由晚輩負責。”

“老先生覺得如何？”

陸昭當然知道目前自己的能力以及齊郎中的能力，這樣的安排再好也不過。

齊郎中聞聲也是接連點頭，他答應陸昭，正是想看看他的外科手段，如今陸昭如此言道，那自是正合他意。

“如此，便算是說定了。”

“過幾日我便來請老先生，還請先生做個準備。”

陸昭言罷，起身告辭。

今日齊府一趟，收獲頗豐，最近總遇到一系列糟糕的事，今日總算是轉了運，陸昭心中不由一陣大喜。

回到府中，已是傍晚。

王小八與常小川早已回來，兩人給陸昭說了看中的幾個鋪子，都還不錯。

其中一個靠近新郭與老城的交界處，乃是一座荒廢多年的棺材鋪，也不知是何原因，一直沒有人重新打理。

一個是靠近新郭護城河，長林街上的鋪子，原來是一間當鋪，但因為當鋪老板坑蒙騙錢，被衙門查封了，現在一直沒人接手。

還有幾個的位置相比較這兩個而言，都要差上不少，陸昭自動就將其過濾了。

只有這兩個的地理位置他比較滿意。

“價格如何？”

現在陸昭手里也沒剩多少錢了，必須得省著點花。

“棺材鋪的老板乃是普通人，價格公道，不到十兩銀子。”

“但那個當鋪已經被衙門查封，我們要想買下，就只能去衙門找知府商議此事，價格應該不會便宜。”

在打聽消息這方面，王小八和常小川的能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兩人一個是難民一個是乞丐，平常的普通百姓最愛聊的這種八卦，往往都是從他們嘴里傳出來的。

陸昭聞聲，當即點了點頭。

“明日我再去衙門一趟。”

比起棺材鋪，陸昭當然更愿意將醫館開在原來的當鋪那。

雖然他不信鬼神，乃是個無神論者，但這并不代表蘇州城的百姓不信。

要想生意好，自然要先規避掉一些對自己不利的因素。

翌日，陸昭用過早飯后直奔知府衙門。

可當他到這里的時候，正好遇到正要去請自己的衙役。

見到知府后，陸昭當即詢問何事。

“黃為安招了。”

“跟你在公堂之上推論的絲毫不差，的確是他給李尚陽下的毒。”

“也的確是因為他想霸占李府的產業，所以才對李尚陽下手。”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破案能力，當個郎中實在太屈才了。”

知府臉上滿是惋惜之色。

“大人說笑了。”

“草民不過就事論事，胡亂推測而已，不料一語中的，實在是運氣。”

陸昭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看過那么多破案小說電視劇什么的，這么點邏輯思維能力都沒有，那自己豈不是也太智障了？

“你能有這般運氣，那也是你的能力。”

“本府想請你當我知府衙門的仵作，每月俸銀三兩，你看如何？”

知府請陸昭來，當然不止是為了告訴他黃為安已經招供的事。

那日在公堂上，他又不是瞎子，豈能看不出陸昭驗尸的手段？比起之前的仵作，不知道高明多少倍，能請陸昭當仵作，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其實在知府衙門里，本有一個典獄吏的官職。

一個完整知府衙門體系，這個部門乃是必備的。

蘇州府自然也有，那個仵作，就是典獄吏推薦的。

知府原本打算讓陸昭接手典獄吏，讓他走上政途，可陸昭身上沒有功名，甚至連個秀才也不是，就算他極力推薦，只怕朝廷也不會審批，所以只能讓陸昭先成為知府衙門的仵作，而后再思如何讓他考個功名。

“三兩？”

“大人，這是不是也忒少了點？”

陸昭并未直接拒絕。

其實由醫入政，也是一條很不錯的路，既然知府有意拉自己上船，那何樂而不為呢？

難道當真要當一輩子郎中？

當然，這些都只是暫時的想法。

“陸昭啊，這已經算是高價了啊！”

“你知道之前那個仵作每月多少俸銀？不到一兩！”

“本府乃是看你能力高明，所以才自討腰包給你漲到三兩。”

“你就知足吧。”

知府甚是語重心長的道。

對于他來說，每個月三兩已經是他能給出的最高價格，如果陸昭這都不滿意的話，那他也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行吧。”

“看來知府大人如此誠心誠意的份上，草民就先答應了。”

陸昭并未繼續強求，因為他也清楚三兩銀子對于普通人而言意味著什么。

知府聞聲，當即大喜。

“不過大人，草民幫了大人一個忙，也能否煩請大人幫草民一個忙？”

來而不往非禮也，總不能我幫了你，你轉頭就不認人吧。

知府如何不明白這一點，當即點頭示意陸昭請說。

于是陸昭便將當鋪被查封，自己想要在那里重新開一間醫館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