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離去
- 吞山海
- 今年我三歲
- 2033字
- 2020-11-04 21:15:45
第10章 離去
對于天衍宗,哪怕是作為護國公的獨子,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天衍宗就是大楚國的禁忌,也是百姓心中的圣地。
王命不傻,雖然沉睡了十年,只是心智稍微稚嫩了些。而且王命本身就受盡了排擠,也算是早熟了些,但是相比于何太義,還是差上不少。
何太義做的這些都讓王命感覺到他對何太義很重要,而且他是打心底覺得那個叫張九玄的討厭。他總感覺張九玄和李爺爺是一路人,而且他還有一個必須跟著何太義的理由。
冉老自打王命醒來便陷入了沉睡,可是方才的時候,他的聲音卻在王命的腦海中響起:“跟著他走,現(xiàn)在回家,還尚早。”
對于冉老,王命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年的那股恨意。他想通了很多事情,那就是即便是不用小小給自己筑基,也會有第二個多多,甚至凡凡出現(xiàn)。他知道冉老沒必要騙自己,多半小小確實如同他所說,只有肉身而已。
張九玄走了之后,何太義換了另外一幅模樣,和王司徒的奴才樣子不同,何太義更多的是照顧,如同兄長一般的照顧。這種感覺讓王命很舒服,熱水,新衣,這些熟悉的東西也讓他的心里變得越來越暖。
這里面最好奇王命身世的,則是兩城鎮(zhèn)現(xiàn)任的鎮(zhèn)長。這家伙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般憨厚,若是太過于樸實的人,怎么敢接受駐守邊疆的重任?
兩城鎮(zhèn)長置辦了一桌酒菜,把一些奇怪的念頭拋到腦后。他很聰明,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應(yīng)該了解或者是可能了解的。即便是他明知道那個叫何太義的家伙只不過是初出茅廬的雛兒,還是得低頭哈腰的一聲聲喊著仙師。
這叫人情,也叫作世故。
王命看著身上的白色長衫,越看越喜歡。他酷愛白色,但是卻總是得不到白衣服穿。只有過年的時候,他娘才會做一身白衣,讓王命穿個痛快。
以往的時候他們總嫌宋巧兒不吉利,你說說這么喜慶的日子誰穿一身白衣服?但是宋巧兒卻從來不理會,她只知道要在最重要的日子把他最喜歡的東西親自給他穿上,就如同那日他跟在王占山身后,一身白衣,一個竹簍。
王命晃了晃腦袋,把心里的思念壓在心底。冉老說完之后還是陷入了沉睡,但是王命卻知道冉老為什么讓自己去天衍宗。
花蟒化龍訣亦正亦邪,說到底只不過是一門能讓人脫胎換骨的法子。雖然說來輕巧,但是放在別人身上就如同雞肋。單單是修行的條件,估摸著滿楚國也找不出一人能夠符合。
而且按照冉老的意思,花蟒化龍訣,只是一門輔助法門。雖然功效算是逆天,但是除了吞噬氣血氣運還有資質(zhì)以外,根本就沒有別的法門。大楚好歹是仙國,王命總不能一言不合就吞噬別人的氣血吧,估摸著到了那個時候,就連護國公也保全不了自己。
去仙門,當(dāng)然是學(xué)仙術(shù)。
只是王命心里還是有些忐忑,若是讓別人知道自己會這么邪惡的法子,會不會落得個萬劫不復(fù)的下場?王命算是死過一次,所以他格外的惜命。可是冉老既然讓自己去,多半不會出什么岔子,這也讓王命安了不少心。
酒足飯飽,兩城鎮(zhèn)長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溜須拍馬,何太義也欣然接受。他現(xiàn)在心情極好,這兩城鎮(zhèn)鎮(zhèn)長的兒子張浩,也讓他上了心,反正自己一定會晉升內(nèi)門,張浩的處境只不過是自己一句話而已。
一夜過后,鎮(zhèn)長的府邸前早就站滿了人。要說這些凡夫俗子也算是上道,看他們的樣子估摸著來了許久,卻除了喘息以外,沒有一點兒的響動。這是凡人對仙師的敬畏,也是讓何太義覺得最為舒暢的地方。
何太義帶著兩個同門,而王命則在三人的后面,一言不發(fā)。
何太義掃了眼眾人,說道:“行了,人也到齊了,一會兒跟我走吧。”
說完,何太義從懷里掏出一個如同巴掌大的小舟,他把小舟朝著天空一拋,嘴里也不知道低聲念叨著什么,手里還掐著怪異的法訣。
說來也怪,只有巴掌大的小舟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越變越大,只是幾個呼吸間便變得九丈長短,靜靜的浮在空中。此時的小舟或許被稱為船更加合適,船上的三道帆上,燙金色的天衍宗三個字顯得格外耀眼。
“御!”
何太義再一次催動法訣,那大船便落在空地上。何太義對著兩位同門點了點頭,然后駕著王命身形一晃,便出現(xiàn)在大船上面。這一手倒是何太義有心賣弄,他很喜歡看到凡人驚訝崇拜的感覺,可是這一次卻出奇的沒有人關(guān)注自己。
那些凡夫俗子,均是拉扯著自己的子嗣,然后小聲的不知道說些什么,這讓何太義心里多少有些不悅。天衍宗,那可是許多人想擠破頭也進不去的地方,可這些家伙,竟然萬般的不舍。
“哼!”
何太義冷哼了一聲,在寂靜的早晨里顯得格外刺耳。那些低沉的喧囂戛然而止,就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兩城鎮(zhèn)的百姓驚慌的看著何太義,神色復(fù)雜無比。
何太義嘴角微微上揚,卻裝作威嚴的說道:“行了,馬上上船,不要耽誤了時辰。還有,那些包袱什么的就不用拿了,宗門里都有。”
離船最近的那一個母親,趕忙把兒子推上了船,緊接著,五十多人相繼都上了船。孩子都不舍的站在船邊,而那些父母,則安靜的站在下面,一臉的慈愛。
何太義朝著兩城鎮(zhèn)鎮(zhèn)長拱了拱手,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枚令牌,插入船頭的一個金屬盒子上。然后他手中再次結(jié)印,只不過這一次他臉上的凝重不像是作假。
大船再一次騰空而起,直到兩城鎮(zhèn)只剩下一個黑點之后,才化作一道流光,飛速的朝著遠處遁去。
王命皺了皺眉頭,他分明聽到了那一聲聲壓抑的嗚咽,還有逐漸爆發(fā)的嚎啕大哭。
這種感覺很熟悉,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