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潑辣刁婦

“你孫女不檢點，跟我兒子在山上摟摟抱抱的，現在弄得我兒子名聲臭了，傳得十里八鄉都知道，待嫁的姑娘都不愿嫁我兒子。”兇悍的聲音響起，跟喇叭似得震得綁綁響，“既然禍是你孫女惹出來的，那就讓他們成親，蓋了這污事。這籃子雞蛋算是聘禮，擇個日子，讓兩孩子成親。”

這聲音，不用猜都知道，是村東頭楊勞白的老婆，十里八鄉有名的潑婦。

楊氏夫妻是十里八鄉響當當的地痞流氓，男的偷搶打砸樣樣精通，女的潑辣野蠻顛倒黑白。村民沒少受他家欺負，卻又斗不過惡閻羅，只能退避三尺。

或許是父母缺德事做太多，楊氏之子楊小寶，在幼時感染風寒，燒成了傻子。

“把雞蛋拿走！”祖母顧老太冷冷的聲音響起，“你家兒子討不著媳婦，你們便使壞心算計我孫女，簡直是做夢。我孫女就是嫁豬嫁狗，都不會嫁給你兒子。”

“你分明是污蔑我們。”楊氏一怒，聲音更大了，叉腰吼道：“大家來評評理，當時可不止一雙眼睛看到你孫女勾引我兒子。”

祖母病痛纏身，自然是受不了刺激的，顧錦連忙加快腳步，推開人群走了進去。

楊氏一見顧錦，精明的眼前閃過竊喜，“阿錦，你終于肯露面了？你來把事情跟大家說說，看我有沒有誣陷你！”

見到失蹤數日的顧錦，顧老太激動向前一把摟抱住她，哽咽道：“阿錦，你終于回來了，可擔心死奶奶了。”

“我上山采藥扭到腳了，行動不便，在山上養了幾天才恢復。”安撫好擔憂的祖母，顧錦轉身對著虎背熊腰的楊氏笑道，“楊嬸，山上的事確實不止一雙眼睛看到，可那些人都是你楊家的親戚，是你提前安排好的。”

“你這小姑娘，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楊氏生氣了，怒道：“我兒子說你不止一次約他去山坡上玩耍，怎地，你現在不承認？”

“楊嬸，那天我上山采藥時，村里頭可有不少人都看見了，是單獨走的。五六里的山路，十幾條岔路口，若非有人指引帶路，你兒子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又是怎么準確無誤找到山上來的？那座山爬上去需要一個多時辰，你家三四個親戚，就那么巧全都路過？”

“是啊，小寶怎么就變聰明了？”圍觀的村民豈會猜不透楊氏的心思，如今看兩家起了沖突沖，紛紛附和道：“你家祖宗的墳好像沒埋到那座山上，怎么親戚就全聚到山上了？”平時治不了這惡婆娘，如果來了個不怕事的，自然熱鬧起來了。

“你們休要胡說！”被眾起哄，楊氏一時怒道：“我們是約好一塊去打獵的。”

顧錦禁不住冷笑一聲，“狩獵向來都是男人的事，女眷從不參加。如果我沒有記錯，楊嬸你好像連拉弓都不會，難道是打算用獅子吼來打獵？”

情急說錯話，被拆穿的楊氏臉色泛紅。

這死娃子，往日都是沉默寡言，如今卻突然牙尖嘴利，明嘲暗諷的，跟換了個人似的。

看好戲的村民紛紛笑了起來，楊氏惱羞成怒地解釋著，“我們主要是上山采野果，再順帶看看有沒有獵物撿……”該死的，打她個措手不久。

“哦……”顧錦恍然大悟，驚訝道：“難怪村里的獵戶常說陷阱里的獵物經常丟，原來都是楊嬸你偷偷拿走了。”

村西頭老楊家媳婦扯開嗓子道：“難怪我家獵坑老是沒有獵物，原來是你楊家在背后搞鬼。”

“是啊是啊，我家的也老丟，原來是背后有人使壞。”

楊氏氣得環視眾人，怒道：“你們休要胡說，我是去我家陷阱查看的。”

顧錦及時補刀，“楊大叔好像從來不打獵的。”

“你什么意思？！”楊氏氣得肺都炸掉了，“我楊家堂哥堂弟不打獵嗎？我就不能去瞅一眼？”

“這倒是可以有的。”顧錦倒也不急，慢慢道：“只是我去的那座山，你家堂哥堂弟并沒有設陷阱，哪來的獵物撿呢？”

“阿錦，今天是講你的婚事，休要扯其他的。”楊氏差點沒把牙咬碎，黑著張臉道：“你們的事出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們盡快成親，省得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