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坐堂問診

“楊大夫病得不輕，今天不能再坐診，這里還有這么多病人等著，要是小娘子愿意幫忙坐半天的診，以后你的藥材只要成色不比這個差，我們全收，都按市價來，”葛掌柜笑容可掬，不緊不慢地開口，“小娘子放心，今天的診金我們也按規矩來，與你五五分。”

若是換作平時，他大可歇業半天，讓病人們等有大夫了再來。

可是，對于慶安堂來說，男大夫一抓一大把，女大夫卻十分難尋，東家最近正為這事發愁呢。

他剛看到這小娘子救人的時候就已經動了主意，想借此試試她的醫術。

楚念聽到分診金，心動點頭：“既然葛掌柜信得過我，我就幫忙坐半天的堂。只是我家離鎮上遠，我得在晚飯前趕回去。”

她昨晚還在愁怎么賺錢呢，這么好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只是出門前她答應小謹要回去和他一起吃晚飯，可不能言而無信。

“好說，我這就掛牌不再收治病人，小娘子看完現在這些就行了。”

等勸了楊大夫回去養病后，葛掌柜就守在桌案旁看楚念問診。

他是從抓藥伙計一路升上來的，就算沒正經學過醫，尋常病癥的藥方還是能看懂。

等連看了幾張楚念開的方子后，葛掌柜終于沒憋住笑了。

“怎么？哪里出錯了？”楚念忙叫住了那個拿方子要去抓藥的大娘，想再檢查一下。

“方子沒有問題，不過……”葛掌柜低頭看了一眼大娘遞回來的方子，笑著接了往藥柜去，“我去幫忙抓藥，這邊就有勞楚大夫了。”

這姓楚的小娘子切脈問診的時候都像個老道的大夫，可這一手筆畫生硬就跟柴棒拼出來的字跡，也就比他家剛學寫字的丫頭好那么幾分。

楚念古怪地看了一眼捂嘴偷笑著走開的葛大夫，也沒多想，繼續望聞問切去了。

等得將慶安堂里的病人看了一半時已是飯點。

“忙了這么久，楚大夫先歇歇吧。”葛掌柜過來，將一個錢袋遞到了楚念面前，“這是藥錢和上午的診金，剩下的病人不多，楚大夫可以在鎮上逛逛再回來。”

他一直在琢磨這小娘子的來歷，除了她無意中提起的碧溪村和落在方子上的一個名字外，也只是憑穿著推斷出一個家貧而已。

碧溪村離這里有二十幾里遠，村里人不常往鎮上來，今天正好趕上鎮上開大集，想來楚念是來趕集采買的，若真等到看完病人，集市都該關張了。

“是啊，是啊，楚大夫先去吃飯吧，我們晚點再來，不著急的。”等候的病人們也紛紛附和相勸。

楚念沒想到葛掌柜如此爽快，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拿了沉甸甸的錢袋，拎起背簍往外去。

才走到慶安堂門口，就見一個衙差著急忙慌地跑進來。

“葛掌柜！鎮外的城隍廟塌了，許小姐受了傷，你趕緊叫上大夫伙計跟我過去吧！”

衙差直奔葛掌柜而去，急得跟天塌了似的。

葛掌柜聽到這話，忙喊楚念：“楚大夫，還要勞煩你跟我們出趟診了！”

“沒問題，我們先準備點東西，馬上過去！”楚念聽到發生坍塌事故，立馬打消了逛街的念頭，囑咐兩個小廝準備需要的藥材和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