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對楊大牛瞪了一眼,咳嗽了幾聲:“大牛啊,你怎么也不管你家婆娘。看這樣子,像什么樣子。”
楊大牛是個老實的人,這村長也常常幫襯著楊家。對村長他是又敬又怕:“聽到沒有,有啥事站起來說成不?就當俺求你了。”
莫氏瞪了一眼楊大牛,怏怏不快的爬了起身,拍了拍肥臀上的塵土。撅著嘴,三角眼瞇著:“村長,你來的正好。俺要分家,你就給俺們做個見證。”
張氏聽了,可不愿意了。自己辛辛苦苦的帶大的兒子,現在被別的女人給揣在手心里。看到楊大牛這窩醸的樣子,心里別提有多氣急:“大牛,你真要將你妹子分開單過?”
楊大牛低下了頭,瞧了一眼楊氏,低聲的道:“柳枝,你就別鬧了。這侄子侄女還小著呢,再說蕓娘一個女人咋養活她(他)們。”
“楊大牛,你擔心她們沒法活。你就不問問你有那個能耐嗎?咱們家本來就吃緊,她被人家休了,還跑回家來拉著你。這日子沒法過了,今個兒俺就要分家,要不就你將俺休掉。”好不容易鬧到這種地步,莫氏怎么可能善罷甘休。不分就理的,揪起了楊大牛的耳朵,直接咒罵了出來。
就連一直還抱著那么一點希望的楊氏,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看著莫氏這潑辣的架勢,自己家大哥窩醸的模樣,還有受傷了的魚哥兒。
“大哥,娘。分家就分家吧!現在桃花也大了,能幫著干些活計。”楊氏嘆了口氣,阻止了張氏破口大罵的舉動。娘親心疼她,她是知道的。但和莫氏鬧個沒臉,實在是不值得。
今后,娘親老了畢竟還需要這莫氏照顧著,若是和莫氏鬧翻了。難保,這莫氏今后會不會干出些什么事來。
轉身,恭敬的對著皺起眉頭卻一直沒說話的村長,道:“村長,你來幫俺主持公道吧。”
村長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楊氏的決定:“大牛,你媳婦既然都鬧騰這樣了。那就分了吧,別讓你娘和你妹子心寒。”
楊大牛臉色有些不好的點了點頭,這全怪他說話沒底氣。心里雖然惱著莫氏,但是還是壓下了怒火:“蕓娘,說吧。你想咋分。”
楊氏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剛張開嘴。一旁聽了同意分家,喜滋滋的得意忘形的莫氏便插了個話:“她一個被休掉了的姑子,本來就沒有權利分得家產。這東邊的旱地給她娘三已經夠對的起她的了。”
聽了莫氏的話,村長眉頭又皺了起來。轉過身看著楊大牛,似乎在說,這是你家娘們。你說話可不要這般無情無義:“大牛,你可想好了。這東邊的旱地,別說娘們干起來吃力了。就你們這些大漢子,可也吃力。更別提收成如何了,你可不能光聽媳婦的話。”
“喲,村長。你著是挑撥俺們夫妻的情分是不。俺哪點對她們娘三不好了?你倒是說說呀”莫氏擺了個臉,怏怏的盯著村長,尖聲叫道。
被莫氏鬧了個沒臉的楊大牛,心里知曉這婆娘的心思。就算再怎么聽老婆的話的他也不會讓這家隨便這么的分了:“柳枝你這就別鬧了,村長說的對。俺看這東邊的地就分一半給蕓娘。另外西邊的水田分三畝給她,這屋子,咱們就臨時擠在一起先,等過了農忙,俺再叫人幫她們娘三弄幾間小木屋。”
莫氏怏怏不快的憋了憋嘴,那著急的模樣只想把桃花娘三剁碎。桃花眼尖,瞧見莫氏要反悔的模樣,立下大叫道:“要是不能按照舅舅這樣分,我們就不分家,繼續呆在一起得了。”
“這怎么行,村長都請來了。不分也得分。”莫氏尖聲銳耳的很,聽到桃花說不想分家立馬急了。
桃花勾起了嘴唇,攔住楊氏:“舅母,不是我們不肯分。你也知道,你這么一份,我們娘三根本就沒有活頭。還不如繼續呆在舅舅家,吃舅舅討回的吃食。總比今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好吧?”
“所以,娘咱們還是不要分家才好。反正,舅舅也不會少了我們這口。”桃花揪著小眉頭,認真的道。
“對呀蕓娘,你也得為孩子想一想!”楊大牛一聽桃花說的話,喜得上前趕緊阻攔楊氏。
聽到楊大牛的話,莫氏立即急了,上前不顧三七二十一。揪起楊大牛的耳朵,沖著他嘶叫道:“你這沒良心的東西,俺有說不同意嗎?”
說完不忘沖著桃花厭惡的叫器道:“還有你這不要臉的東西,想要占著茅坑不拉屎,你們娘三別想。分就分,誰怕誰。”
桃花沖著莫氏吐了吐舌頭,笑著跑到村長面前道:“村長你聽見了嗎?我們舅母可同意了剛才的安排了。”
村長微愣,被桃花忽然的一句弄的有些愣了神。最后瞇起了眼睛,慈祥的笑著拍了拍桃花的頭。站起身冷了張臉看著莫氏:“大牛媳婦,那俺就當你同意了。”
“好你個賠錢貨,你居然敢陰老娘。”莫氏這下聽清楚了村長的話,氣的不管楊大牛。直接沖到桃花面前,掐著她小小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叫道。
楊氏嚇得,上前想要拉開莫氏。可是莫氏早就急的眼紅了,特別是知道被桃花擺了一道。更是是將桃花恨得牙癢癢。
蠻橫的莫氏,直接將上前的楊氏推開,還狠狠的啐了幾口:“你這沒臉的娘們,自己被休掉跑回家。要是俺,早就去跳那烏江。沒臉的騷娘們。”
“夠了,蕓娘是俺妹子。你這是咋說話的。”一直對莫氏多家忍讓的楊大牛,看到快要斷氣的桃花,特別是桃花無辜的眼神。心里的怒火徹底的被挑起,聽到莫氏嘴上還不停的罵著自家的妹子。怒火一下子冒了上來,上前就甩了一個耳光給莫氏。
逃脫莫氏的掌心的桃花,不停的咳嗽著。楊氏見了,連忙將桃花抱在懷里,低泣著。桃花回過神來,看著滿臉發黑的楊大牛,爭氣呼呼的瞪著莫氏。
莫氏捂著半邊臉,徹底的愣了神看著楊大牛。不知過了多久,莫氏才回過神來,直接連哭帶嚎的在地上打滾:“你這沒良心的東西,現在日子好過了。居然學會打俺了,嗚嗚……俺怎么這么命苦啊!嫁了你這個沒出息的不說,還一直捎帶著拿娘家的來補貼你。現在倒好了,日子剛好過著,居然又幫著外人打俺。俺不要活了,俺這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