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疑問

她越過阿瑤的肩膀，看到了地上的周煜。

他已經醒了過來，坐在地上的被褥上，眼神清明，顯見得是清醒了。

秦沛初也一下子清醒了。

看看這房間，看看這人，她還在這破地方呢。

周煜慢騰騰地從地上爬起來，道：“娘子，昨夜我為何睡在地上？”

秦沛初也掀了被子坐起身，道：“夫君睡相不大好。”

見周煜露出疑惑的神色，她面不改色地解釋：“昨夜睡到一半，夫君忽然滾下了床。那時已近半夜，夫君實在太重，我和阿瑤合力都弄不動你，于是只好給你在地上鋪了褥子。夫君昨夜睡得可好？”

好，自然是好。周煜摸了摸酸痛的腰，眼里笑意不變，“所以說，昨夜沒有圓房？”

秦沛初唇角的笑一僵，道：“天色不早，還得去奉茶呢。夫君快洗漱吧，一會若是晚了，挨罵就不好了。”

她麻溜地起身開始洗漱，周煜笑瞇瞇地看著她，并沒有動手的打算。

秦沛初道：“怎么？”

周煜道：“新婚燕爾，娘子自然是要伺候為夫穿衣的。”

秦沛初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從衣柜里隨手給他找了一身衣服出來，塞到他懷里，用哄小孩的語氣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夫君還是先更衣吧。”

她說著將周煜推到了門外，順手插了插銷，這才開始換衣服。

沒想到，周煜倒是也沒再說什么。

侯府人多，秦沛初跟在周煜身后低著頭謹慎走路，活像個鵪鶉。

到正廳時，卻又是烏泱泱的好多人。

周煜拉著她走到周城暉夫婦面前，跪了下來。秦沛初有樣學樣，將茶端著，遞給了陸氏，道：“娘，喝茶。”

陸氏長得溫柔，慈眉善目，顯見得對這個兒媳十分滿意，喝了茶，說了聲：“乖”，給了個厚厚的紅包。

而一旁的周城暉，則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雖也給了紅包，臉上卻不見一絲笑意。

這個公公，倒是古怪。

侯爺不在，廳中還有大房的幾個人。秦沛初一一見了禮，陸氏將她拉到一旁，道：“昨夜睡得可好？侯府住得還習慣嗎？”

秦沛初剛要回答，便聽一旁傳來一道女聲，帶了些嘲諷的意味，道：“人家可是嫡女，怎么能睡得慣庶子的床？”

說話的，是大房的夫人李氏。此人面相刻薄，一眼便知是個不好惹的，與陸氏形成了鮮明對比。秦沛初腦中微微一轉便想明白了。

原本她是個奄奄一息的，嫁了也就嫁了，可如今她好端端站在這里，對于二房來說便是高攀了，她會不滿，也是正常。

她笑了笑，當做沒聽到，對陸氏道：“讓娘擔心了，昨夜睡得很好。”

陸氏臉上不快一掃而空，她憐愛地摸了摸秦沛初的頭，道：“那就好，以后你便是周家的人，有什么不習慣的只管對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