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絕的目的,皇上的意愿,笛仰天一概不明了,皇上很明顯是在左右為難,一方面既想要滿足皇后的心愿,另一方面又并不想四王爺真的娶了鳶鳶為正妃。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直接將笛鳶鳶娶為側妃,然后讓四王爺另娶一人為正妃!
可這不就委屈了鳶鳶嗎?而且,即使鳶鳶真能嫁以四王爺為妃,絕王不愛而冷落,正妃又要以正妃之位欺壓,眾人恥笑,這不就更讓鳶鳶陷入不復之地?
“沒說什么,就是閑聊家常,爹爹不用擔心,恐怕那個王爺也只是想讓我不要再癡心妄想他那個正妃之位!”
若是說出他們的真實對話的內容,爹爹一定會擔心,還不如隨便找個理由,等到一切搞清楚之后,再慢慢將事情跟爹爹說好了。
“是嗎?鳶鳶,爹爹雖然一直不明白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只是爹爹決定一直要支持你,保護你,不讓你受一點的傷害,雖然,處在爹爹的身份,有些事,能作最后決定的并不是我和你,但是爹爹答應你,只要有爹爹在一天,我都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絕對不會!”
笛仰天堅定地要保護自己女兒的決心,讓笛鳶鳶感動,但是,爹爹的確是過濾了,目前雖有那么些偏離她所想,只是她要去做的事,憑誰也阻止不了,她不要去做的事,誰也逼不得她去做!
“爹爹,你放心,我不會成為皇上皇后的芥蒂,進退得當,女兒會權衡輕重,絕王不是女兒的理想人選,女兒自當會退避,所以爹爹不用擔心。”
不是不知道笛仰天在擔心什么,也知道,今時今日,以她這副尊容,以她這無才無德的形象,根本不配做四王爺的正妃,而她也不屑,只是皇后姨娘的一廂情愿,她會讓一切解決得盡如人意,不會讓爹爹為難,更不會讓爹爹逆了他一直盡忠的皇上之意!
“鳶鳶,你真的很懂事……”
其實,笛仰天心中清楚,自己女兒的本事與才貌,絕對足夠有資格擔當一國之母!只是她不愿,他也不想勉強……
“爹爹,明天我會去探望曉若姐姐,可能會住上一晚上,又或者過幾天再回來。”
“好,好,去回避一下也是好的,替我問候曉若,看看她有什么需要,讓她多回來看看我這叔叔,雖然,回來或許會碰到不想見到的人,但是,你跟她說,有我在,什么也無需擔心,她是我們笛家的長女,嫡女,這憑誰也改變不了!”
“嗯,我會好好跟她說……”
古琴琴弦輕輕被撥動,琴聲響起,隨著腳步慢慢地向前,由遠及近,悠揚頓挫,感情從琴聲中輕溢……
“來了……”聽到腳步聲的靠近,琴聲隨之停下,彈琴的白衣女子,雙手慢慢垂下,然后慢慢站起,再是轉過身去,一系列動作都是這般的利落,不帶絲毫矯作,反而略帶淡漠,卻沒有掩蓋此時知道來者后,心中頓時產生的興奮。
“嗯……新曲子嗎?”笛鳶鳶輕聲說著,仿佛,她也不忍心打破周圍依然存繞在空氣中的那種幽靜的氣氛……
“隨手而作,坐吧,靜兒,去將點心拿來……”
白衣女子揚起一抹微笑,白皙的臉容,素雅不施粉黛,卻絲毫沒有因此失色,卻更能襯托出白衣女子的出塵脫俗。
“是!”靜兒倒是才回過神來,自家主子就罷了,為何每每看見鳶鳶小姐的真實臉容,她都會不禁癡迷?
與自家小姐不同,鳶鳶小姐身上雖有著淡漠與出塵,卻更因涉世繁華而多上嬌媚,精致完美的五官在姣好的臉型下襯托出的風情讓人無法移目,同樣是不施粉黛,卻是絕美無比,這也是她為什么總是百看不膩的原因,鳶鳶小姐比自己的小姐來得更美,誰也無法想象,在同樣的臉之下,容貌可以差別這么大!
“鳶鳶這些日子可好?叔父可回來了?他的身體可好?”
雖然,在山上的日子逍遙自在,卻只能不問世事,其它的世事她的確不想過問,只是,她在這世上僅存的兩位親人的事,她卻是十分關切。
“都好!”淡淡的兩個字,勝過千言萬語。
從第一眼看見笛曉若的時候,她便喜歡上這個云淡風輕的女孩,自己的身份是她的妹妹,她對自己的愛是從內心中發出的,但是拋開她對自己的那種愛,她依然覺得這是女孩適合做她的朋友,所以,這兩年以來,她們的關系都親密得很,雖不是每時每刻都能隨時見面,但是兩人之間卻好像總有一種默契……
“讓你過來,也只是想見見你,沒什么特別的……點心今天才做,很新鮮,快嘗嘗!”
看見靜兒將點心放下,笛曉若將注意力放到點心上,知道妹妹喜歡吃她做的點心,每次笛鳶鳶來看她,她都會準備好。
“是啊,鳶鳶小姐,天還沒有亮,小姐就起來做這些點心了……”
“嗯……好吃!姐姐,你也吃!”
這時,笛鳶鳶的笑容揚得更大一些,這些點心真的好吃!再加上這里的清幽環境,涼亭上,周圍的花香慢慢散進來,讓人心曠神怡……
“鳶鳶,那個女人最近有些動靜,前幾日還使人送來了不少東西。”
“呵呵,那姐姐有沒有替山下東村的貧苦人家好好謝謝她?笛夢蝶馬上就十七歲,要嫁人了,她還不行動,要到何時?”
笛鳶鳶輕笑著,那個女人真的是有那樣的想法!真是可惡!當年,她自己女兒的親事可是她一手促成,以為攀上一高枝,誰知道,才定下沒幾年,那鳳都顯赫有名的家族也有著家道中落的一天……
現在是后悔了吧,她果真沒有想錯,那個女人是想讓曉若替她的女兒!嫁給那個既敗家又風流的男人!
“這些年來,我不去惹她,可她偏偏容不下我,每年總有機會來刁難我,現在還動著那些歪腦筋……”
只是,話說出來,卻沒有絲毫慍怒的意思,只是有著那么些平淡,好像說著的事根本與她無關。
“姐姐,還是小心為上,那個女人什么下三濫手段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