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對這樣的自己感到不解,但卻沒有想要阻止自己的意思……
“王爺……”緊跟在鳳翎絕的身后,笛仰天想要繼續勸說著,可是在身份上,他是臣,王爺是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爺想要去的地方,他又怎能阻止,即使是從來都不讓外人都進去的清心齋也是如此!
剛剛走出秋院,迎面碰上的便是拿著點心走來的麗娘,是笛府管家的妻子,也在笛相府做事,同時是照顧笛鳶鳶長大的奶娘,跟笛家父女的默契自然很要好,笛鳶鳶的秘密,她也是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的其中一個。
稍稍對上笛仰天的一個眼神,再看看相爺跟前的王爺,自然明了,要盡快到清心齋,通知小姐,貴客臨門。
麗娘遠遠地輕輕鞠了一鞠身體,算是行禮,然后轉身,往著另一個庭門走出了秋院,這條路,是秋院最快走到清心齋的路,本來能走進清心齋的人就不多,所以沒有人會比較過這條路跟相爺帶著王爺走著的路,那條比較近。
而相爺自然是知道的,但走那條路,自然是特意的!
“小姐……”不到一刻鐘,麗娘便已經走進的清心齋,來到了笛鳶鳶的房門前,輕敲著依然被緊緊關著的門,只是這時,房間的窗戶也已經打開了。
“麗娘嗎?進來吧!”
現在這個時刻,那個絕王爺應該還沒有離開,丫鬟離開不久,麗娘就來了,那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
“小姐,相爺帶著絕王,正往清心齋走來,小姐還是盡快到床上躺著吧……”
來到這里之前,麗娘還是隱隱地擔心著,小姐平常在齋里是不會化妝的,畢竟清心齋位于整個相府最為隱秘的地方,而且齋外守衛深嚴,外人不能輕易偷偷走進來,小姐自然不會在這里也上妝。
即使相爺特意走較遠的路,但是拖住的時間,也不足以讓小姐上妝啊!
但,此刻看見已經上好妝的小姐,麗娘的心頓時安了下來。
“這個絕王,我并沒有得罪他,為什么呢?”
剛剛,她也只是因為求個保險,所以才重新上了妝,她也很不愿意,剛剛才卸下了明秋夜的妝容,現在又要上笛鳶鳶的丑容,她這個身份可活得真苦啊!真難為了她那完美嬌嫩的肌膚!
“小姐還是別說這么多了,快到床上躺著,麗娘就先告退了……”
說完,她知道小姐應該會清楚了解現在的情況,所以便最快的速度離開,因為算著,相爺他們應該馬上就要走進清心齋了。
“真是煩人……”到底自己是什么時候得罪的這個絕王?等等,絕王,是那個眾多王爺中長得最出眾,最為人神共憤的那位?
怎么剛剛被人跟蹤的那件事,她都還沒有想清楚,而白雪都還沒有回來,她依然在擔心著,這時,卻又來了一個絕王?
兩者會有關系嗎?躺在床上,被化得濃濃的眉毛此時有點緊皺,就在這時,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靠近,這時,她的眉就皺得更緊,怎么來的人會是這樣的多,聽腳步聲,絕對超過三個人,這個絕王爺,可是在打擾她的清修啊!
“王爺,這就是小女的閨房,王爺要進去的話,恐怕于禮不合!”
這一句話,笛仰天確實是沒有說錯,即使王爺不擔心自己的在外的名聲,他還擔心自己女兒的,畢竟女兒家的名節也是最重要的!
即使自己女兒在外的名聲也不是太好,但怎么說,也不至于放肆到隨便讓人走進她的閨房,毀她名節的地步!關于這點,他這個當爹的也要誓死維護,能讓王爺走到這里,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那就讓墨痕這位大夫進去看一下吧……”
看見笛仰天如此堅定的眼神,鳳翎絕的語氣還是稍稍松了一下,他一開始是沒有想過那什么名節的問題,只是一心想盡快知道那個女人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倒是忽略了這一點,所以,在聽到笛仰天的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收回了繼續往前的腳步。
先讓墨痕進去,稍稍探一下脈,便可以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病,到時候便不再由她抵賴了。
心中直覺,這個女人一定無病,有病也只是裝出來的!
“爹爹!聽說絕王爺來看我了!是真的嗎?”
突然,房間的門瞬間被打開,一縷俗氣的香味迎面撲來,一張丑陋不堪,滿臉雀斑,涂上大紅色的嘴唇揚著大大的笑容,一臉驚喜,一臉癡慕。
“咳咳,鳶鳶,你不是生病在休息的嗎?”
看見女兒這般“精神”地走了出來,笛仰天剛剛放下的心又馬上懸了起來,他知道女兒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可是絕王可不比后宮的嬪妃公主,鳶鳶真的能輕易瞞騙?
這位王爺心思縝密,才干出眾,是眾多王爺中最優秀,也是皇上心中暗定的后繼人,無論什么戲碼,什么陰謀都不會逃得過他的法眼,而且,這位王爺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去那般簡單無害,行事起來,那心狠與決斷,恐怕連皇上也無法比擬!鳶鳶現在的情況,如同玩火!
“聽見王爺來了,我開心到病都好了!”
笑容無害,卻是極為難看,有些羞澀的眼眸中帶著點點興奮,可是眼皮底下那星星點點的雀斑隨著眼睛的微眨,輕微扯動,是有那么些不堪入目,表情確實一點虛情假意的情分都沒有,憑誰看著也覺是一副花癡般的表情,錯不了。
只是這一切落在鳳翎絕的眼里,又是別是一番想法。
恐怕,就是單單看著那絕丑無比的臉容,還有那讓人看了不禁惡心的花癡笑容,誰都不會將眼光停留太久,可是,鳳翎絕卻是與常人不同,他細細地看著笛鳶鳶,甚至連鳳眸都沒有眨那么一下,生怕錯過什么一瞬而逝的神色似的。
的確,在有防備的時候,這張臉完全可以騙過所有的人,就連他,也看不出有半分虛假,而且易容的材料應該不簡單,就這樣近距離地細細看著,也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處。
只是,這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那雙宛如寶石般炫眼明亮的黑色眼眸,那讓人不可忽視的光彩,是如何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