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黑月珠
- 巫族白妖
- 百喜千憂
- 2617字
- 2021-05-14 19:22:57
凝妝有意識已是三天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身處青樓,一個老鴇模樣的人正笑嘻嘻的打量著她,嘴里還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姑娘你也別怨我,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行事,到了這里你就再別無她想,好好伺候客人過日子吧。”
“你說什么?這里是哪里?”凝妝掙扎著起來,才發(fā)現(xiàn)下身好痛,伸手一摸,驚恐到失語,她的孩子沒了。“你們對我做了什么?夏玉樓他人呢?”她朝她們嘶吼,伴隨著怒和痛。
老鴇收起笑意,開始面無表情的公事公辦。“能到這的都是命不好,你要聰明就認,別瞎折騰自己找罪。”
“是他賣了我?”凝妝到現(xiàn)在還有些不敢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竟會栽在這樣一個男人手里,這簡直就是個笑話。任她聰明會算計,最后竟被這樣一個人耍了,她是如何都不能認。“我的孩子呢?你們把它弄哪去了?”
老鴇嘆了一口氣,任她看慣了這世間丑陋萬惡,如今也忍不住為凝妝嘆息一聲。那個孩子是夏玉樓親手往凝妝嘴里灌藥灌沒的,為的是以絕后患。“你若想通了就找人叫我,若是想死我們也不攔著。“老鴇五味雜陳的看了凝妝一眼,”反正該收的錢我們已收,剩下的生死由你。”
凝妝在床上躺了月余,也曾想過死,繩子反反復復扔上去了好幾次,卻始終沒有勇氣把脖子放進去。她太愛她自己了,即使是現(xiàn)在這樣的境地,她都舍不得放棄自己。
她安慰自己說那個孩子本來就是為綁住夏玉樓而在的,現(xiàn)在既然夏玉樓指望不上了,那這個孩子本身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何苦來這世上走一遭。
至于夏玉樓,她本身對他也就沒有多少感情,當初只是為攀附富貴才有的這條情感線,現(xiàn)在沒了也就沒了,沒什么好可惜,只不過是浪費了些時間而已。
她可以重新來過,雖然這里是青樓,但這里也是匯聚了當今有權有利之人,她看到了這些機會并且覺得可以為自己所用。她找到老鴇,換上華麗的衣服,準備在這兒大展宏圖,說不定一下子攀上了誰還真就翻身了。
凝妝抱著這樣的希望在青樓安身下來,但很快事實就告訴她哪行都不好混,她把一切想的過于簡單了。青樓里有姿色的女子眾多,而且個個都比她年輕,又會討男人歡心。她上不上下不下,就卡在了中流。
她只看中有錢有權的客人,一心只想攀附這些人,但奈何這些人又很少能看得上她。找到她的客人一般都是家境一般的中等人,出不起什么高價也沒什么權力。凝妝看不上便嫌棄的謾罵,時間久了,這些客人也不找她了。
老鴇剛開始對凝妝還抱有些希望,覺得她姿色不錯,能為自己賺一些錢。誰知道她脾氣大,愛罵人,不僅沒有為老鴇賺來什錢,還得罪了店里不少客人。時間久了,老鴇就有了把她賣了的念頭。
在她什么都還不知情的情況下,老鴇直接與人一紙協(xié)議,把她賣給了常年往店里送菜的中年壯漢。凝妝是被人蒙著頭直接扛走的,才賣了十兩銀子,算是賤賣。
凝妝在壯漢家里被關了一段時間,后趁壯漢不注意偷偷從那里跑了出來。因為過不慣苦日子,她又輾轉(zhuǎn)著回到了青樓,想在青樓里謀個生,至少不用再吃粗茶淡飯。但老鴇因怕招惹麻煩,說什么都不肯留下她。
沒有勞動能力的她只能流落街頭,舉目無親又無依無靠,步履維艱下為了生計,她只能在街邊做起了暗娼。與男人為了幾枚銅錢斤斤計較,大庭廣眾之下拉扯不止,又四處被女人追著罵。
過了一段過街老鼠的生活,凝妝存了一些錢,準備返回富陽老家。那里有母親在,還有一些老宅,她回去母親多少會給她一些照應。當初沒想過回去是覺得混成這樣太過丟臉,現(xiàn)在也無所謂丟臉不丟臉了。
凝妝可謂是歷盡艱難,好不容易回到了富陽的老家。當她帶著倦容和疲憊,滄桑又落魄地敲開自家家門時,開門的卻并不認識她,還把她當叫花子一樣往外趕。
她氣憤的叫嚷著要見這家主人,說是這家的女兒。可當宅子的主人出來時,她才知母親早已把這所宅子賣掉。回想當初她曾寫信給母親要錢說要打點,讓母親無論如何都要湊齊。爾后她收到了一疊銀票,那估計就是母親賣掉這所宅子的錢吧。
凝妝又輾轉(zhuǎn)去了好幾個地方打聽母親的下落,最終在一所破敗的老房子里,見到了認識母親的鄰居。
鄰居說母親精神不正常,經(jīng)常給別人胡說自己有一個嫁進王府的女兒,說很快就會接她去團聚享福。結果是死在這里半個月了都沒人知,后來尸體在屋里發(fā)臭了才被人發(fā)現(xiàn)。最后是北甲山莊的人找到這里,為她收了尸。
凝妝來到母親的墳前哭泣不止,她曾有過錢,但總覺得這些錢可以有更大的用處,放在這里總比放在母親那里強。母親她那么大人了,不用去惦念,她總不會餓到她自己。凝妝一直在等自己更成功,她的權利心大,沒想到卻害得母親這樣老死。
她怕三井會對自己不利,所以才一直不讓母親與北甲山莊聯(lián)系。她母親也是真信她,不然也不會到最后都不去找三井幫忙,落了個老死都沒人知。她母親把所有財產(chǎn)都給了她,那么相信的在等。結果卻是………,早知,可惜沒有早知。
凝妝這一輩子從未愧疚過,可現(xiàn)在她是真的悔呀。想想她這一生還真是挺可笑,那么心高氣傲費盡心機的往上爬,其結果是失去了所有,害死了至親,也葬送了這一世的年華。
凝妝失去了所有能希望的東西,帶著這一身的罪孽,踏步投入了墳前的那條河,希望來世不再造冤孽。
阿籬在宮內(nèi),守著一盞忽明忽滅的燈,細數(shù)被撕成碎瓣的傷痕。白日還好,她強撐著內(nèi)心不去想。可一到夜晚,她就會忍不住的想到金樽,想到他給的那些傷。
金樽游走在皇后和瑢妃宮中,一點也沒有要去阿籬那里和其和好的跡象。
近幾日,瑢妃病了,醫(yī)藥無用。金樽為她宣了幾次太醫(yī)醫(yī)治都未有良效,那些有著精湛醫(yī)道的老太醫(yī)都去了,結果沒有一人能給出病因。
眼看她的病情是越來越重,太醫(yī)院面對這種怪病也是群醫(yī)無策。金樽就只能聽皇后的建議,叫來巫醫(yī)為她看詢。
巫醫(yī)一頓忙活,最后給出的結論是此病能治,但需一種東西的粉末做藥引。
金樽追問是什么?那巫醫(yī)吞吞吐吐下才說了黑月珠三個字。
金樽一愣,眼里快速有東西閃過。巫醫(yī)繼續(xù)接著說,說瑢依這病乃是被人下了巫蠱,要想除去巫蠱恢復安康,就必須得用巫族圣物黑月珠做引入藥。否則不出三日,瑢依必病亡。
巫醫(yī)下去后,瑢依撐起虛弱病體,用沒有血色的臉對著金樽盡力擠出微笑,聲音無力但依然柔美。“算了皇上,別再為臣妾費力了,也是臣妾福薄不能在皇上身邊伺候了。”
“瑢妃你何出此言,朕會救你的。”
“皇上,那黑月珠是巫族圣物,巫族都滅那么久了,圣物又去哪里找。”瑢依無力嘆息,那病了的模樣真是讓人既心疼又憐愛。“臣妾能有幸跟皇上一場,已經(jīng)是足以了,只是貪心不能更久。”
“她有”金樽是在心里躊躇了很久,才擠出了這兩個字,聲音里盡是艱難。
“你是說阿籬?”瑢依先是表現(xiàn)出驚訝,欣喜,然后又是失望,為難。她在金樽面前將層次感演了個淋漓盡致。“可那么寶貴的東西她能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