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楚煙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早已空了,宋九宴一直是個作息很規律的人,連大婚第二天他都是起的特別早。
“你醒了,我買了豆漿和油條你起來吃吧。”宋九宴提著熱氣騰騰的早餐進來,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
早餐還沒吃完,梵小花就帶著劉田芳來了,宋歡歡白天要上課就沒跟著一起過來,宋九宴見到兩人之時眼里的溫柔瞬間消失。
“媽,大嫂。”
劉田芳大清早的見到宋九宴本該高興的,可是轉念一想宋九宴是因為楚煙才回來的,心里頓時不舒服極了。
當初真的不該由著宋九宴讓他娶楚煙進門的,年紀小也就算了,家務活都做不好,還不懂得體貼人,她是越看越不順眼。
“媽,這二弟還真是疼弟妹啊!就是摔了一跤而已還勞他大老遠的跑回來,弟妹真是好福氣啊。”
梵小花的話酸溜溜的,同樣是女人為什么楚煙就這么好命?嫁了個大學生還有個這么疼她的丈夫,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宋九宴剛要開口,楚煙就起身抓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別理會梵小花。
“媽,大嫂你們吃早飯了嗎?我本打算吃了飯就去辦出院的,真是勞煩你們大清早過來了,不過我真的很感謝你們這么關心我。”
一聽說楚煙要出院,宋九宴第一個不同意,昨晚楚煙睡著的時候他去問過醫生的,以楚煙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還是再住兩天比較合適。
“我不同意,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急著出院。”
劉田芳平時最聽宋九宴的話,聽他這么一說她才開始關心楚煙的傷勢,當時出事的時候她不在家,只是后來聽梵小花說楚煙就是摔了一跤還嬌氣的住院了。
本就對楚煙不滿的劉田芳見梵小花昨晚沒將楚煙接回去,就以為楚煙是故意拿喬,大清早的就被梵小花攛叨著來了醫院,憋了一肚子的火卻在見到宋九宴的時候都消氣了。
“二弟,弟妹就是摔了一跤哪里那么嬌氣了,再不濟就是蹭破點皮,這醫院住著多費錢啊。”
宋九宴懶得同梵小花掰扯,直接擼起了楚煙的袖子:“大嫂覺得這樣還不嚴重嗎?再說了住院花的是我的錢,就不勞大嫂費心了。”
劉田芳看著楚煙胳膊上的淤青,直接瞪了梵小花一眼,以往梵小花和楚煙兩個起爭執她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哪知道梵小花這次竟然做的這么過。
“天殺的,你還真舍得下黑手啊!”
梵小花心虛的抓著衣角,她哪敢跟劉田芳說實話,誰知道楚煙細皮嫩肉的這么不禁打啊。
“對不住啊!你嫂子我也是一時著急才動了手,這樣我回家就宰只老母雞給你補補,也算是嫂子給你賠罪了行不?”
說這話的時候梵小花心都在滴血,現在正是母雞下蛋的時候,殺一只雞可損失不少呢。
宋九宴當然不同意梵小花這么輕飄飄的就把這件事翻過去,楚煙睡著的時候眉頭都在皺著,可想她有多疼。
“大嫂,我的人平白被你打了,你該不會想就這樣算了吧?”
楚煙抬眸看著宋九宴,這個呆子知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帥?
到底是心境不一樣了,以前在她聽來很不中聽的話,現在竟聽出了一絲別樣的甜味。
宋九宴在楚煙看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該不會是身體哪里又不舒服了?
梵小花是說不過宋九宴的,只能向婆婆劉田芳求助:“媽,你快幫我說說話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劉田芳一臉為難的看著宋九宴,她雖然覺得梵小花做的有些過,可楚煙嫁到宋家這一個月她也是諸多怨言,梵小花是做嫂子的教訓一下也是應當的。
楚煙看出了婆婆的為難便開口替她解圍:“媽,就按嫂子說的辦吧,畢竟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
楚煙知道宋九宴很尊敬婆婆劉田芳,若他們母子因為她產生嫌隙那難受的還是宋九宴,既然如此倒不如她退一步,反正教訓梵小花有的是時間。
“楚煙,你”……
宋九宴倒是一點都不意外楚煙這么快就妥協,他有時候倒是希望她能別這么懂事。
劉田芳很滿意楚煙如此通情達理,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第一次展露笑容。
“哎,就聽楚煙的我們趕緊回去吧。”
礙于宋九宴在場梵小花一路都很老實,回到家之后宋九宴帶著楚煙先回了房間。
宋九宴的父親包了一片磚場,宋家的條件在鎮上算得上是富裕人家,家里建了兩層高的樓房,宋九宴的大哥宋運住在樓下,他們后結婚就分到了樓上。
兩人回房后,宋九宴一直站在門口并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楚煙回頭看著他,“怎么不進來?”
宋九宴指了指窗外:“還沒天黑。”
楚煙這才想起她之前有說過宋九宴白天不能進房間的話,這呆子連這樣的話居然都聽。
“我這胳膊酸,你能進來幫我揉揉嗎?”楚煙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宋九宴。
這呆子非得用這種方式叫他才能進來。
宋九宴一聽楚煙胳膊酸,也顧不得她的話了,快步跑進去將她按到了床上:“你坐著,我幫你揉揉。”
楚煙清楚的感覺到了宋九宴的手在碰到她胳膊時抖了一下,臉也跟著紅到了脖子根,楚煙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猛地湊到宋九宴耳邊:“你抖什么?我很可怕嗎?”
然后宋九宴的臉徹底變成了一塊紅布了,雖然他已經二十三歲了,可骨子里卻完全就是個純情的大男孩,哪里禁得起楚煙如此撩撥。
“你……你腦袋疼嗎?”憋了半天宋九宴才問出這么一句。
楚煙當即白了宋九宴一眼:“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在說我腦子有病。”
這呆子哪里傻了,瞧他拐著彎的罵人多聰明啊。
宋九宴第一次瞧見楚煙如此靈動的一面,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樣,她終于不討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