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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當我不在你身邊

01

自從自己的空間出現了最新訪客以后,徐飛心里總是糾結著。

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設置一下權限,但是又怕設置了權限韓娟真的看不到自己的最近改變了。

電話是馬勇打來的,徐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勇哥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和自己打電話了,也挺好。

“兄弟,干嘛呢?”

“上班勇哥?!?

“哦,晚上有空嗎?咱們我請你喝酒?!?

徐飛笑了,勇哥在廣州,自己在北方,這晚上喝酒的事情,勇哥不知道咋想的,不過自己也還是調侃了一下:“可以啊,勇哥,你可以飛過來,哈哈?!?

“拉倒吧,哥哥沒有錢,晚上抽個時間,咱們哥倆視頻喝酒?!?

“視頻喝酒?”

“對,就是各人喝各人的,打開微信視頻,就這樣聊著,喝著?!?

“我去,勇哥,你怎么想到的?”

“和人家學的?!?

“哈哈,好,好,晚上喝酒?!?

掛了電話,徐飛激動的不行,原來喝酒也可以這樣,不錯,又跟著勇哥學了一招,以后想和誰喝酒了,也不用坐在一起了,直接打開手機就可以喝酒,這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

是工頭。

他又進來了。

徐飛沒有說話,牛成也坐在那兒。

工頭過來笑瞇瞇的遞著煙,徐飛不抽煙,牛成沒有接。

“徐工,你看,咱們有事好商量,是不是,沒做好的我們一定改,放心吧,不要你問,我們都得改,好不好?就是你看看我們也到了付款節點了,就打算申請一部分工程款,你看看什么時候有個時間,幫忙走一下流程?!?

徐飛愣住了,原來是要錢的。

“整改好了,到時候驗收,驗收過去就可以,不過去還是不行?!?

“好,好,那行,不過流程別忘了,好不好?你看看我們都是小本生意,也沒有多少利潤,幫忙提前走一下流程好不好?”

“那不行,怎么可能呢?”

徐飛瞪了一下工頭。

工頭還是傻笑著:“行,行,我們整改,整改好了,到時候請馬工和你幫忙去看看。”

就這樣說著,工頭又寒暄一會兒,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牛成不得不說:“這小子真是油嘴滑舌,就得好好的難為難為他,不然的話他以后又不知道會整哪出?”

“我們沒有難為他,是他自己難為自己?!?

徐飛補了一句。

出太陽了,徐飛走出辦公室,自己又到了項目上,來這兒已經幾個月了,日子過得很快,要是自己不回來,興許還是會到處漂泊,要是自己不能夠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可能來這兒也是沒用。

就這樣走著,自己負責的項目最近一定要好好的檢查,不能出錯。

聽說這次省里領導過來檢查,要是出現什么紕漏,不得不說,劉平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到時自己的面子也會難堪。

項目上還是有幾個工頭不錯的,比如木工老張,還有鋼筋工老翟,他們人不錯,只是這個瓦工工頭老王,有點滑頭,其他的工人也大都不錯的,相處了這么久,徐飛感覺到項目上也還是不錯的。

老張是從上海來的,他干木工都已經幾十年了,其他的也不會,只要是圖紙一看,自己就能大致算出工程量來,有時工人干活他不上去監督,有一次和他聊天才知道,其實做的時間長了,工人們干活根本不用站在跟前看著,只要是站在樓下聽,就能知道工人有沒有偷懶。

老張告訴徐飛:“其實平時也沒有這樣監督工人,工人大部分都是老家里的人,鄉里鄉親,平日里也都對他們不錯,要想知道他們干活的效率,只要站在樓里安靜的聽一會兒,就能知道工人們干的快不快,有沒有偷懶。”

徐飛愣住了,這是什么技術?

“簡單,哈哈,就知道你納悶,工人們一般干活都是用錘子,只要是聽錘子的敲打聲就能知道工人有沒有偷懶,若是錘子幾乎不停的響著,不用多說,絕對沒有問題,要是半天才能聽到錘子的響聲,也不用說,這個工人肯定在偷懶?!?

徐飛笑了,不得不說,老張的確做木工做的久了,他喜歡和老張拉呱,老張的活做的好,不用自己操心,只要是具備條件,老張總會竭盡所能的做好,在整個小區里,混凝土成型的效果也算是不錯的,有一次老張的活被經理檢查,徐飛還被表揚了一番,這事的確讓人暖心。

和老張一樣的還有老翟,他以前不是做鋼筋工的,到了項目上,自己不懂,十多棟的鋼筋,自己也還是擔心,要是弄錯了就壞了,那時的自己,有些無奈,那時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后來老翟找朋友找來了一個帶班的師傅,師傅手藝不錯,對于鋼筋驗收這一方面,徐飛省心不少,監理小馬過來驗收,拿著圖集和圖紙過來對照驗收,這位師傅可以直接說出圖集上的節點和頁碼,這讓小馬也吃驚,是啊,若不是干的時間長了,誰又會關注圖集上的節點和頁碼呢?

從那以后,小馬也開始對這幾棟樓比較放心,只要是驗收,自己也是大致過了一遍,若是沒有原則性的問題就直接過了,每次驗收老翟都跟著,笑著陪著,是啊,找來的師傅真的可以獨當一面。

只是這個瓦工老王,他們的技術力量真的不行。

徐飛走著,只要是到項目上,自己不得不過來看看他們的活。

老王想法是好的,只是自己不懂,但是又舍不得花錢找其他的技術員,自己不懂,工人們也常常偷懶,日子一長,活也不好,名聲也不好,就這樣,徐飛很是頭痛,是啊,誰也不能保證工地上的工人都是一樣的好技術,工頭都是好工頭,為了能夠及時的促進項目進度,自己也只能緊緊的看著,也許緊緊的看著,似乎能夠讓項目平安的進行。

對了,去買瓶酒。

晚上勇哥要找自己喝酒呢。

徐飛想著,慢慢的往門口走去。

門口,有個老大爺看守,平日里自己也不出門的,辦公室和宿舍其實距離大門很遠的,要是走的話,也得半個多小時。徐飛慢慢的走著,看著路上的工人,來來回回,忙個不停。

02

過了一會,總算是到了門口。

這個點,幾乎都已經到了下午下班的點。

有工人已經開始下班了。自己穿過馬路,馬路對面有好幾家超市,其實也都是剛剛開的,這個項目養活這幾家超市,平日里工人很多,大部分都有的住在這兒,有的也離家不遠,下班了大伙沒事都會過來聚聚。

超市旁邊有幾個飯館,其實也都是用臨時板房搭建的,門口擺著幾張桌子,只要是到了傍晚,這兒很多人,徐飛來到了一家超市,這家超市自己常常來,老板也熟,看到自己來了,老板笑著招呼著。

徐飛拿了瓶白酒,不過他想著牛成晚上也在,也是,一瓶酒可能不夠,自己又拿了一瓶,然后拎著幾袋花生米,還有雞爪什么的,放在一起,老板看了看,60塊錢。

徐飛給了錢,拎著袋子,慢悠悠的出來。

“中了,中了。”有人喊著,不遠處的超市還有一家彩票站,不大,但是這兒的生意很是紅火,工人們常常喜歡到這兒買彩票,其實花的不多,只要十塊錢左右都可以。

有人中獎了,徐飛轉過身走了過去。

到了超市門口,自己看著里面有兩個工人,原來是刮刮樂,中了幾百塊錢,老板不停的恭喜著,徐飛想著來都來了沾沾喜氣,花了二十塊錢,買了一張彩票。

回來的路上,自己心想著:要是真的中獎了,哈哈,那就不干活了,轉身就走,哈哈,轉身就走就很好,可是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呢?嗯,圖個喜氣,挺好的,站在路上看著項目,這才發現項目挺大的,一眼看不到邊,可是自己又要呆在這兒,不知道要到多久。

那一刻,心里有點感傷,不過晚上要和勇哥喝酒的事一想,自己心里還是有點安慰,有時,生活總是這樣,有時日子也會是這樣,不管過去有多好,可是此時此刻,心里最美。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

徐飛給馬勇撥通了電話,自己早早的就坐在宿舍等著了,宿舍不大,一張桌子,兩張床,徐飛和牛成,馬勇笑著說幾分鐘就可以,徐飛掛了電話又給牛成發信息,牛成本來在是食堂的,可是聽說徐飛要喝酒,自己放下了碗筷,風風火火的跑到了樓上宿舍。

幾分鐘過去了,微信來了信息。

就這樣,視頻打開,徐飛笑著,視頻里的馬勇也笑著,這一場酒算是開始了。

牛成實在,算是第一次和勇哥見面,滿滿的喝了一大口,相互介紹完以后,三個人開始慢慢的喝了起來,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菜,徐飛買的花生米還不錯,但是雞爪有點涼,自己也不會燒菜,只能這樣湊合了。

馬勇也是,買了點花生米,也就只有花生米。

他們這樣一說,不禁笑了起來。

“最近同學聚會,你參加了嗎?兄弟?!?

“聚會?”

“對啊,就在大學那兒?!?

“沒有,沒聽說?!?

“哈哈,我去了,知道你沒來,不過你來也不合適,韓娟來了?!?

“哦?!?

“韓娟是誰?”牛成笑著問。

“是你飛哥的前任,嗯,差點就是對象了,就差點?!?

徐飛不說話,看來這次聚會也是沒有人通知自己的,嗯,即使通知自己了自己也不會過去,有時候,有些事情只能自己一個人偷偷的知道就好。馬勇沒和自己說,也都挺好。

“還有誰呢?”

“好多呢,反正一個班差不多來了一半左右吧,挺熱鬧的,不過我不太喜歡,自己吃了飯就回去了?!?

“哦?!?

“不想知道韓娟的故事嗎?”

“呵呵,無所謂了,都已經過去了。”

“哈哈,我不信,我說說吧?!?

徐飛二話沒有說,端起酒杯,大口的喝了一口,自己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一提到韓娟的時候,自己心里總會過意不去。牛成看到這個情況,端起酒杯,自己跟了一個。

“她過得真的不錯,兄弟,如今在上海,聽說最近又要換房子了,原來的房子太小了,如今二寶來了,他們的日子過得也挺好,找了保姆,整日精心照顧,韓娟和對象整日忙著工作,他們待遇很高,不然也不能買得起房子,你要知道,上海的房價可不是說出來的,很高,如今聽說要換一個四室的房子,我聽了都覺得羨慕,你看看,要是當初人家跟了你,可能也就只有在老家買房子了,哎,怎么說呢?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要是和你在一起就好了,可是有些時候,自己只能默默的坐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

“勇哥,來,干一個。”徐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來,干一個。”

牛成看到了,趕緊端著酒杯,又跟了一個。

“韓娟這次來,沒有抱著孩子,不過她和對象一起來的,她對象也很優秀,聽說在上海一家國企上班,也算是一個領導,平日里不忙,但是待遇很好,只是這樣的時刻讓人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大伙都知道你們曾經的關系,只是有些東西就只能藏在心里,來,兄弟,喝酒?!?

牛成拿著酒瓶倒了酒,一瓶酒沒有了,徐飛端著酒杯,大口的喝著。

“飛哥,慢點,這可不是涼水。”

“沒事?!?

徐飛喝了一口,抹了一把嘴巴。

是啊,如今的自己,還是在項目上,一無所有。

這些年,自從錯過了韓娟以后,自己也曾經找過,自己只是希望能夠遇見喜歡的人,后來好不容易遇見了王佳,總算是找到一個讓自己動心的人了,可是人家竟然也默默的離開了自己,是啊,自己如今待項目,沒有固定的收入,也沒有固定的工作,可能今天在這兒,可能命題啊你又不知道去哪里,只是這就是自己,這就是自己目前的處境,徐飛心里很是著急,總是想著改變,可是看著眼前的一些東西,卻有無能為力。

就這樣,他們喝著。

不一會兒,牛成喝多了,笑著說太困了,自己轉身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唯獨徐飛,今晚不知怎么,雖然頭早就暈了,可是此時此刻,自己還是想聽馬勇說,是啊,也許只有能夠從他這兒能夠打聽到韓娟的生活。

自己很困,可是不能困。

自己很暈,可是,不能倒下。

03

韓娟過得比自己好多了,這一刻,徐飛心里放心了,他總是以為,要是能夠讓韓娟過得好,就是最好的祝福,不管自己過得如何,只要是她好,就什么都是了。

過了一會兒,馬勇開始提到了自己:“其實兄弟,找你喝酒也不只是和你說說韓娟,我知道,你錯過了一個很好的人,可我最近也是糾結,我遇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姑娘,不,這話說的不對,我們談了八年,要比你和韓娟處得時間長多了??墒?,半年,最后還是分開了?!?

“怎么回事?勇哥?過去沒有聽你說過呀?”

“嗯,之前自己都是一個人,慢慢的堅持,只要是掙到錢了,第一時間就給她,雖然工資不多,但是自己能夠養活她了,雖然自己過得不體面,可是能夠讓她開心,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只是最近不知怎么,老板發不起工資了,不僅如此,老板還欠了不少自己的工資,這一時間沒有了工資,她不高興了,我開始到處找朋友借錢,我們這樣靠借錢過著生活,哎?!?

“來,勇哥,喝一口。”

“來?!?

徐飛很暈,不過自己堅持著,勇哥心里也難受。

“接著說吧,她人不錯,只是沒有熬過這段沒有錢的日子,朋友的錢能夠借來的基本都是借了,可是最后自己也沒有能力還,她就開始和我生氣,后來開始吵架,我以為只要是能夠換份工作就可以了,不曾想老家的行業不景氣,對于我們的專業,我以為絕對不會餓著肚子,直到換了幾份工作以后,自己才懂得,不景氣的行業,只能忍著,但還是需要堅持下去,可是沒有及時的工資到底怎么辦呢?那一刻,真的好無助,自己不能一直靠借錢過生活啊,是不是?”

“也是,勇哥可以再找找?!?

“嗯,最近也在找,可能我們老家咱們的行業不景氣,真的,找了這幾年,總是沒有遇見一個好的單位,就是這樣,她要去吃火鍋,我沒有錢,她要去看電影,自己兜里也沒有錢,就這樣,一天兩天,還行,日子長了,有點受不了,終于有一天,自己提了分手?!?

“都過去了,勇哥,以后會碰到更好的?!?

“不是,可笑的是她竟然問我要分手費,可笑不?她知道當時我兜里沒錢?!?

“嗯。”

“分手費要的不多,一萬塊。她說這算是對于八年的青春損失費用了,本來可以要的很多的,可是知道我沒有錢,所以只要一萬塊。我沒有,我也借不來?!?

“后來呢?”

“后來,她開始鬧,不停的鬧著。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就刷了自己的信用卡。”

“勇哥,你怎么這樣?”

“兄弟,我沒有用,我只是覺得喜歡的人不能受欺負,既然她喜歡,我就盡力滿足她,至于以后的事情,自己不能再說了,只要能夠和平的分手,其實比什么都好,其實是挺好的?!?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愛一個人,如果她真的愛你,不會一直這樣糾纏的,勇哥,你看嫂子只是你愛出來的,你太愛她了,總是呵護她,只是她忘了這些年,你為她付出的太多了,她慢慢的以為這都是理所當然,其實你也有責任的?!?

“呵呵,呵呵,我有責任,嗯,說的是,哎,不說了,都已過去了,我們分開半個多月了,有個事和你說一下,她分開已經自己找不到房子,又來找我,我說我們已經分開了呀?!?

“不會你又幫她租房子吧?”

“嗯,是的?!?

“勇哥,你讓我怎么說你好?”

“她沒有能力租房子,沒錢,我一個老爺們,肯定要幫的?!?

“然后呢?”

“然后分開唄?”

“那以后她再遇到難處,會不會還是找你?”

“哈哈,你咋知道,前兩天說自己沒有生活費吃飯了,我又刷了信用卡給她,我覺得心里很是舒服,心里舒服你知道嗎?特高興?!?

“勇哥,我不想說話,不,我不想和你喝酒了,你怎么可以這樣?你們都已經分開了,不應該再去幫她了,你知道你們為什么分開嘛,我現在知道了,你們這不是愛情,這算是哥們,她把你當成一個哥哥了,只要有困難就就知道找你,可是你知道,你愿意當個哥哥,你說說,這事情合適嗎?你說說,是不是總是這樣,是不是這樣能夠堅持下來?你這樣要到什么時候呢?你看我和韓娟,我們分開了,就分開了,不會糾纏,雖然我錯了,可是她也沒有找過我,嗯你們這是怎么了?”

“切,你就怎么知道她沒有找過你呢?”

“啥意思?”

“你是沒好過人家,可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韓娟沒有找過你?”

“我不懂,勇哥。”

“這事也是聚會上聽同學說的,你可能是真的不知道,韓娟當年為了找你,都快發瘋了?!?

“怎么可能?聽誰說的?!?

“嗯,她室友?!?

“她室友?她室友……”

“對。”

“不可能?!?

“是啊,你總是把不知道的事情以為沒有發生,和我一樣,咱們兄弟都是這樣的,哎,過去了就過去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在自己看來可能過去了,但是別人呢?我們往往就很少關注別人的感受。這是自私的,兄弟,你也有過,我也有錯,可能這都是命吧?!?

“不是,勇哥,你說清楚。韓娟后來找過我?”

“我說兄弟,又何止是找過?”

“那你快說,快說,為什么不和我說?”

“我也不知道,要不是聚會,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事,哎,你啊你,讓我怎么說你呢?”

徐飛端著酒杯,又大口喝了一口,這到底怎么了?

04

馬勇也喝了一大口。

是啊,到底怎么了?

馬勇趁著酒勁,慢慢的說出了往事。

“兄弟,你離開以后,其實是自己故意離開的,你沒有提前和韓娟說過,一句也沒有,你就這樣走了,但是我不知道你走的原因,至少不會因為第三者的事情,但是你走肯定有你的理由,這個我不說,大伙也都知道,一個男人,不會輕易離開自己喜歡的人了,除非遇到了很大的困難,但是在我看來,這是不可取的,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相濡以沫嘛,你還是沒有把人家當成自己最親的人,如果是的話,不會輕易離開,你是這樣離開了,換了號碼,沒了聯系?!?

徐飛坐在那兒,頭開始暈轉起來。

到底怎么了?

“韓娟回到家以后,發現你不在,然后看了你留下的話以后,根本不信,她到處打你的電話,可是打不通,她開始找同學,找朋友,找了能找的,可是沒有人知道你的消息,一個人也沒有,你就這樣人間蒸發了。很快,韓娟病倒了,不曾想這一倒下,讓她很久沒有再起來。聽說,后來的她得了抑郁癥,很重,經常自言自語,她后來被父母接回到了老家,整日就在老家呆著,那段時間,她每天都會提到你的名字,是啊,如果不是深愛,誰又會這樣嘮叨呢?”

徐飛坐在那兒,沒有說話,自己喝多了,不過狠狠的掐著大腿,牛成開始打呼嚕了,不過此刻,自己坐在桌子旁,不知所措,馬勇不會又開始騙自己吧?

對,可能他就是騙自己,自己剛剛失戀不久,非要找自己和韓娟的話題,這個人真壞,真夠壞的,徐飛這樣想著,自己不想聽了,他不想聽了,就想關了手機,睡覺。

可是那一刻不知怎么,自己還是偷偷地坐在那兒,很是無奈。

其實,在自己心里,自己還是希望能夠聽韓娟的往事的,畢竟這個深愛過自己的人,竟然遇到了這樣的坎坷。

馬勇喝了口酒:“兄弟,我是不知道你當年到底真的遇到了什么難處,你這樣放棄了喜歡的人,一個人真心愛你的人,韓娟從此就在家里,哪兒也沒有去,父母擔心,整日陪著她,生怕她想不開,母親想打聽你的消息,可是她不說,只是傻笑,后來有朋友過去看望她,她見到了只是哭著,是啊,什么也不說。這樣的情況過了兩年,有一天,父親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帶著韓娟去了很遠的醫院,也都是朋友介紹的,韓娟住了院,接受了治療。”

“不是,勇哥,你說韓娟病了?怎么可能?你一個人失戀了,你現在拿著我和韓娟的話題開始編故事?你怎么能這樣呢?”

馬勇愣住了,這小子,怎么這樣?

“不是,誰編故事?你個臭小子,老子也是聽說,我不信,告訴你,可是你說她室友曾經看望過她的,你說說,老子是不是編?”

徐飛坐在那兒,直搖頭。

“就你一個大傻瓜,天天不知道的事情就以為沒有發生,你看,你傷害過一個多么好的人?你傷害了一個那么對你的人?我都不知道,我要是在你跟前,老子肯定捶你一頓,你還井底之蛙,不知道的就以為沒有發生了呢?”

徐飛沒有說話,端著酒杯喝了酒。

“不要喝了,聽老子說完。”

“你知道,韓娟住院治療以后,慢慢的好轉了,不過出院的那天,回家的路上,韓娟和父親又遇到了車禍,聽說為了躲避貨車,他們開進了馬路旁的水溝里,韓娟沒事,父親為了保護韓娟,緊緊的抱著她,結果自己全身上下全部都是傷,他們爺倆又住院了,你說真的是禍不單行,后來韓娟出院了,自己照顧了父親一段時間,然后和母親商量了很久,母親答應她出去闖闖,此時的韓娟,看透了許多,自己來到了上海打拼,這兒沒有朋友,沒有親戚,就她一個人,努力的闖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韓娟的夢想不是老家,她的夢在上海,一直都在?!?

徐飛不知所措。

“后來,通過努力,韓娟總算是在上海留了下來,再后來,遇到了自己的對象,聽說他們在上海買房子,房子首付的一半都是韓娟一個人掙的,你可知道,韓娟到底付出了多少,不過還好的是她的對象不錯,沒有離開她。”

徐飛坐在那兒,坐不住了,站了起來,拿著毛巾使勁的擦擦臉,這酒喝的不知怎么了?

心里難受。

難受。

馬勇,今晚不該找自己喝酒的。

不,今晚自己不該喝酒的。

05

徐飛走到桌前,直接關了手機。

他沒有辦法接受這一切。

馬勇這個人,怎么知道那么多?

難道自己真的只是一個井底之蛙?

難道韓娟為了自己,犧牲了那么多?

可是,自己一個人,竟然一無所知。

自己是個混蛋,一點不假。徐飛關了燈,拿著酒瓶,靠在墻角坐下來,此刻的屋子里,牛成的呼嚕依然不停,只是自己再也沒有困意,過去自己喝酒很快就睡著了,今晚的故事,讓馬勇真的不知說什么好了。

自己以為只要分開了,就不會糾纏。

自己剛剛說的,還偷偷的笑話勇哥。

可是,這一段聽說,讓自己無法原諒自己。

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挽留,就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一個都沒有。

韓娟為了自己,犧牲那么多。

自己知道此刻,才知道,多么的混蛋。

難怪自己找對象,一直找不到?

這都是活該。

活該。

徐飛坐在墻角,慢慢的舉著酒瓶,喝了一口,月光不知什么時候灑進來,只是自己瞇著眼睛,坐在那兒,無聲的哭。

是啊,自己害怕哭出來,讓牛成知道。

可是,自己不哭出來,真的很難受。

這世間,有太多的故事,只是故事里的人讓我們能夠懂得要做個好人,可是如今,徐飛總是兢兢業業,希望能夠做個好人,此刻,他發現自己不僅不是好人,連個混蛋都不如。

當年。

當年的確自己以為自己病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把自己最心愛的人也給拖累病倒了,這是最難過的事情。

徐飛拿著酒瓶,大口的喝了一口。

真辣。

花生米吃光了,雞爪也沒了,只有酒。

嗯,那就喝酒。

喝光。

徐飛靠著墻角,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

他恨自己。

恨。

他知道,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真的無法原諒。

此刻,手機又響了,徐飛想起身,結果喝多了,趴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爬著,用盡全力往桌子旁爬著,可是自己喝醉了,直接倒在了地上,自己有意識要拿到桌子上的手機,只是自己倒在地上,動憚不得,眼淚依然止不住的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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