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下課，楚黎是值日組長，要監督掃地，要等所有同學離開才能走。楚黎坐在原位寫了一會作業，一會兒抬頭，發現姚靈靈不知哪里去了，值日生掃完地，也離開了。

以前放學他們總是會一起回家，最近姚靈靈性格卻孤僻了不少，楚黎覺得還是之前那事，覺得讓姚靈靈一個人冷靜下也是好事。

外面夕陽撒的滿世界都是，落日余暉，正好傾瀉楚黎一聲，楚黎微微有些灼熱，用手當扇子祛除燥意，突然來的陰影讓楚黎動作一頓。

楚黎抬眼，見關言辭無奈顯而易見：“怎么又是你？”

“看到我你就這么不開心？”

“沒有。”

楚黎在草稿紙上寫下一一個答案，打了一個叉：“你讓開，擋到光了。”

天氣異常好，六點半天都還是敞亮的，說他擋到光大概連楚黎自己都知道這是借口。

“你不曬嗎？我幫你擋太陽。”

“不需要。”

楚黎放下手機的筆，啪的一聲，關言辭從楚黎的作業本看向楚黎，發現楚黎表情慍怒：“我之前該說的都說了，你怎么還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我面前？我都說了，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的，你離我遠一點！”

“我可沒說我還喜歡你啊，更沒說我要追你啊…”

楚黎頓頓，“你什么意思？”

“不想跟你在一起了。”關言辭彎腰，突然靠近，五官被放大，楚黎意外發現原來關言辭也長了一精致的臉。

“我想跟你做朋友。”

“你離我遠點！”楚黎挺氣的，他這么突然靠近，把她嚇了一跳不說，這么近的距離，她也有些排斥：“跟我做朋友，你還不夠格！”

一聲刺耳的破碎聲從外面傳來，楚黎看過去，正好看到玻璃窗被球砸碎，一片一片玻璃落得課桌上地上全部都是。

楚黎看著地上的玻璃，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

本來可以很快回家，現在，她起碼還得把玻璃渣都收拾好了才能回去。

“誰搞得？”

沈奕辰從教室外走進來，手里抱的籃球正是罪魁禍首：“我搞得。”

楚黎頭大：“怎么是你？”

沈奕辰把球扔到一邊，從角落拿起掃把：“我幫你掃。”

楚黎覺得今天沈奕辰奇奇怪怪，納悶回頭，正好看到沈奕辰和關言辭對望，針尖對麥芒，關言辭站在那里，沈奕辰拿著掃把，看著毫不相干，戰火已經灼燒到兩人身上。

“你們這是……”

“阿黎。”

楚黎想問的話梗在喉嚨，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楚黎回頭，果不其然，拿起書包就跑出門口：“阿宋！”

“嗯。”江宋看向教室兩個人，兩個男人。

都讓江宋非常沒有安全感。

江宋皺眉：“他們怎么在這？”

“關我什么事。”楚黎不在意不關心，眼里除江宋以外就是滿地的玻璃，她還沒忘作為班長的責任：“沈奕辰，玻璃是你一個人打碎的，你得負責，清理好了之后，明天你自己找我們班主任認錯，別再來找我。”

“走吧。”

外面夕陽燒的厲害，楚黎和江宋并肩走在一起，一高一矮，兩人背影修長，漸融夕陽，說不出的般配。

關言辭凝望許久，出神：“終究是來晚了。”

沈奕辰嗤笑，“來的再早都沒用，怎么都輪不到你。”

“有你的份？”

“至少比你好。”沈奕辰把碎玻璃全部掃入框里：“我和楚黎之間的事，沒完，你和楚黎之間，好像關系不大。”

關言辭哼聲哼氣：“我們走著瞧。”

……

楚黎和江宋到家的時候，姚靈靈已經回家。

楚黎和江宋在學校里沒看到江哲，江哲早就已經被姚靈靈帶回來，天還沒黑，姚靈靈和江哲搬了張桌子在外面的院子，滿地的緋紅。江哲咬著筆頭，邊寫題邊搖頭。

姚靈靈在一旁時不時說上兩句，再教江哲如何寫。

江哲肥嘟嘟的臉上全都是不耐煩，寫到最后兩只肉乎乎的小手在桌上胡亂翻亂：“不寫了不寫了，寫的我煩死了！”

江宋抬腿走過去，對著江哲的小腦袋就是一螺絲。

江哲捂著江宋磕的地方，又是寫作業又是被敲腦袋，江哲眼里的淚花都泛著光亮。

江宋伸出手指，敲了敲江哲的作業本：“認真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