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陛下親征

楊二陛下會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

別踏馬開玩笑了。

前世楊二陛下只不過是一個“科學工作者”，受王莽同志的影響，整天待在實驗室里，癡迷于“煉丹”，“練法術”，“建造時空穿梭機”等奇奇怪怪的事。

你要說他富于心機，那純粹就是夸贊他了。

這次能將讓突厥人損兵折將，還把老窩丟了，那完全是時也，命也。

派來護兒去漠北搞事情的時候，也只是抱著你突厥讓勞資不好過，勞資也派人去你老窩搞事情的想法，根本沒想過來護兒這家伙能奇襲龍庭。

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而雁門關多出來的糧食……那的確是楊二陛下多長了一個心眼。

不過和什么計謀沾不上邊。

楊二陛下當時只是認為雁門關之圍可能持續很久，多帶點糧食也是好的，就算最后剩下了，也可以用來勞軍。如果能用一點糧食收買軍心自然是極好的，就算收買不了，也只是費點糧食而已。

而這瀉藥……那真真是時也。

誰能想到戰事會打成一團糟？

并且突厥人的糧草只能堅持二十日？

若是突厥人的糧草稍微能多撐幾日，他們就不至于去太原籌糧，突厥人不去籌糧，自己自然就沒機會讓突厥滿大營菊花殘不是？

這真真是時也、命也。

雖說楊二陛下開局一條狗，穿越過來屁都沒有。

但，若是以后運氣都能這么好，那不要什么系統和老爺爺也罷，自己空手打天下，不比靠外掛打天下更爽？

當斥候深入突厥大營打探一番，自己也親自前往大營確認突厥人是真的退兵以后，楊二陛下捂著鼻子道：“古槐庸，擬詔。其一，命朔方邊軍必要時可放步利設退回草原，轉而全力攔截始畢這狗雜種。其二，著張須陀大將軍攜左武衛、蕭將軍攜左驍衛，樊子蓋攜左御衛跟隨朕親征漠北，力爭將始畢那背信棄義的狗雜種斬于馬下！”

“傳令下去，全軍先休整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朕帶你們親征漠北！”

眾將士皆呼：“陛下親征，大隋萬勝！”

……

衛玄，字文升，河南洛陽人，北周至隋朝時期官員、將領。

衛玄少有器量見識，初仕北周，官至京兆尹，封興勢公。隋朝建立后，歷任淮州總管、衛尉少卿、資州刺史、刑部尚書、右候衛大將軍，進封同軌縣公……義寧元年（617年），太原留守李淵起兵反隋，攻陷長安，玄不欲與之，歸于家中，不久郁郁去世，享年七十七歲。

此時朔方邊軍的頭頭便是這右候衛大將軍衛玄。

此時半只腳已經踏進棺材的衛玄還不知道，若非楊二陛下穿越過來，等到兩年后的617年，李淵造反的時候，他就會在家中抑郁而亡。得知有天使到達，這位一心國事的老將趕忙來到中軍大帳之外，恭迎道：“老臣衛玄，恭迎吾皇圣旨。”

陰面尖嗓的宦官趕緊扶起衛玄，笑道：“衛老將軍快快起身，就是陛下來了也會給老將軍安排坐墊，奴婢可受不得老將軍這參拜大禮，且快快起身，這圣旨站著聽也是一樣的，想必陛下是不會怪罪的。”

“如此，老臣就不多矯情了。”

說完讓副將攙扶著站起來，那陰面宦官也不拖延時間，圣旨一展便清清嗓子開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今始畢倉惶退兵，其令右候衛大將軍衛玄率朔方邊軍全力截擊，必要之時以圍剿始畢狗雜種為重，可放步利設退回草原。”

聽完圣旨的衛玄直接懵逼：“陛下，陛下如何會說如此……”

“老將軍是指陛下如何會通篇說這等大白話，甚至在圣旨中直乎始畢為狗雜種吧？”

見衛玄點頭，陰面宦官又笑道：“老將軍不知，前些時日陛下被圍雁門，實在是被氣的不輕，而且老將軍不知道的是，當時在雁門關城墻之上，陛下當面罵始畢罵的比這還狠，連奴婢都吃了一驚。現在驟然解圍，心中有火氣自然是要發泄的，老將軍且看開點。”

衛玄點點頭道：“如此老臣便安排人全力截擊始畢了，卻不知陛下何時到來？”

陰面宦官道：“奴婢出發的時候，陛下下令眾將士養精蓄銳，一個時辰后再出發，這會估摸已經快到了，老將軍也做好迎接圣駕的準備吧。”

待得半個時辰過后，衛玄站在馬邑的城門之下，準備迎接楊二陛下圣駕。

天際漸漸出現一支大軍的影子。

先是一條線，其后便是一片黑壓壓的人影，幾萬匹戰馬的馬蹄一齊踏在大地上，竟是連地面都顫動起來。

而讓衛玄心中驚訝的是。

楊二陛下竟然沒有像自己預料的那樣，坐在御輦之上由幾匹高頭大馬拉著。

而是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奔馳而來。

左方是老熟人張須陀，右邊是自己一直看不起的樊子蓋，再后面是當朝國舅蕭君。

再看楊二陛下，竟是身著金色明光鎧，手執一把寒光爍爍的利劍。本是濁世佳公子，偏偏少年英勇之氣，更勝封狼居胥之霍去病，羞死白馬銀槍趙子龍。

下意識地就說道：“好一個英武的天子。”

待到楊二陛下近到身前，衛玄連忙召集傷兵一齊跪下，齊聲道：“老臣衛玄，恭迎大隋皇帝陛下，愿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楊二陛下收劍入鞘，坐于馬上掃一眼前方：“衛老將軍，且起來罷，朕北擊突厥而來，老將軍何必勞動眾將士？都起來罷。”

待得軍醫安置好傷兵，楊二陛下策馬上前，道：“朕的將士們，你們，辛苦了。你們戍守邊關多年，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時時還要遭受突厥人的騷擾，保護朕的百姓，保護大隋邊疆。朕代宗室，代朝廷諸公，代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向你們說一聲，你們，辛苦了。”

皇帝竟然會慰問我等賤命一條的丘八？

眾將士哪見過這般場面？

就是早年跟隨楊二陛下南征北戰的衛玄，都有些吃驚，待在那里一時失去分寸，還是張須陀輕聲提醒才反應過來。

“衛將軍，且受著罷，陛下早在雁門關就對將士們說過這樣的話，這朔方的邊軍為國守邊多年，同樣是大隋的將士，陛下總不能厚此薄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