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蔣仲書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看著眼前并未有所變化的書桌看來也不是特意為龍鈺曦而來，此行目的倒是讓人生疑。

“少師，太子殿下已經回來半個時辰了”

“不急。”

“還不急那，太子殿下回來就讓您過去呢，您還說不急，待會子太子殿下要是怪罪下來可怎生是好，殿下回來的時候就看著不怎么高興。”

“既然是不高興自然是讓殿下消了氣我再去，難不成還硬往上攻做個活靶子不成。”

“還可以等消了氣再去？奴婢只聽得嬤嬤說的伴君如伴虎，這都叫了您三次了，我害怕。”

看著春兒滿面愁容我不禁莞爾，“哈哈哈……你這丫頭倒是知道的不少，殿下現在在哪？”

“殿下的寢宮”

我自是知道伴君如伴虎，若如蔣仲書所說，現如今的君到是比猛虎更讓我心驚，待我推開房門就見龍鈺曦斜倚在軟榻上，應是喝了酒的緣故，眼中有些迷離，外衣也脫了去，里面的褻衣有些凌亂卻難掩他與生俱來的貴氣，右手托著下顎，見我進來才稍稍正了正身。

“過來。”聲音帶著幾分醉意，身上還不時的飄來一陣花香。

“這時盛夏想必御花園的花都開了，這香氣倒是沾了殿下的身久久還未散去，想是當時情景商討何種大事都是心中有怡，也不知哪個奴才竟說殿下回來得時侯有些不愉，我看倒是臣過來才打擾了殿下的心情才是，臣有罪。”

“哦？既知有罪域兒可想著用什么法子贖罪？”

“全憑殿下定奪。”

“哈哈哈……域兒這是吃準了本太子的話對你只獎不罰啊!”

我震驚的看向他，此時在燭火的照耀下他的雙眸更顯的幽深不明，那雙勾人的細長眼尾也藏著戲弄得逞后的恣意。

“莫不是域兒是在期待？”

“臣不敢。”

“那便是不期待？”

“……”

“哈哈哈……域兒啊域兒，你果真時可愛的緊，可愛得讓本太子想據為己有。”

“太子殿下說笑了，殿下說過屆時整個東域都是您的，而臣本就是東域的自然也是太子殿下的。”我回答得避重就輕，自是不愿隨著他的話再深究下去。

“呵，過來。”

只聽得龍鈺曦稍提高了音量，再一次喚我過去，雖然一直淺笑，可眼里多出幾分銳利，連眉頭也皺了幾分。自知躲不過只能硬著頭皮慢慢得挪過去，還未到軟榻邊一股力量將我拉至他的懷里，修長的手指隨意得在我得肩上滑動，頭卻俯向我，四目相對我只能放棄反抗。

距離之近連他的呼吸都能觸碰到我的臉上，“域兒不好奇本太子進宮所為何事？”

“臣不敢揣測。”

“既是帝師學生有一事不明，可煩請域兒解答一二？”

我想低下頭去躲開那惱人得氣息，連同他曖昧得神色也一并躲開才好，此刻他的眼神里都是算計，然，下巴處傳來得強勁阻止了我得想法，“還請太子殿下明示。”

只見他將手指鉤住我的落下得那綹長發輕輕得嗅著，動作曖昧至極，連迷離得眼里流轉得情緒都引人遐思。

“內閣大臣們都進言說是讓本太子納妃，東域歷代皇帝都是登基之后立后，登基之前娶親，可是本太子登基在即東宮還未有主你說該如何是好？”

“自然是遵從慣例。”

“那域兒說該立誰為太子妃比較好呢？”此時他的手指已經游移到我的脖頸帶來一陣陣顫栗。

“自是要對東域忠心對殿下忠心且身份尊貴的女子。”

“域兒心中可有人選？”

“左相之女富雅如何？”看著他的雙眸我說的無比認真。

許是我答的太快他顯然一愣，隨后說道：“可是本太子不喜歡。”

“富雅無論從外貌還是家世都配得上殿下，而且臣聽聞富雅小姐還對殿下仰慕已久。”

“家世相貌就可以決定誰是本太子的妃子？域兒還真是草率的很吶，仰慕我的女子何其之多難不成本太子都娶回來不成？域兒不是在強人所難抑或是想讓本太子勞累致死？”耳邊突然貼近一個低啞的聲音，讓我失神了片刻，待我反應過來才知曉龍鈺曦說了什么渾話，不禁攥緊了手下的軟墊。

“如此說來殿下已經有心儀之人？”話說出口連我自己心里都有些發笑，龍鈺曦又怎會真心喜歡上一個女子。

2.

許久也不見龍鈺曦回復我的話只是松開了禁錮我的手將我向他的懷里摟了摟使我更加貼近他的胸膛。

“若是本太子有了喜歡的女人豈不是傷了這天下女人的心？哈哈哈……”

聽著他的笑聲不禁嘴角抽搐，竟把好色成性說成怕傷害這天下女子之心，想是這天下間也沒有比他更不要臉之人，龍鈺曦喜新厭舊之快，連東宮的宮女都是一月一換，以后的皇后怕是要傷心至死。

“看域兒的神情莫不是本太子說的話有誤？”

“怎會，殿下的話自是猶如真理一般。”說完還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自戀的倒是無可救藥。

“再說這天下女子本不見得人人都有殊榮見殿下一面就已經仰慕之至，若是都有幸見上一面必傾倒于殿下裙袍之下，自然都是愛太子殿下的，殿下若是對群臣舉薦之人不滿意還可進行一次選秀？到時若有能入得了殿下眼的便是那女子之幸，也得兩情相悅美滿之事。”

“是嗎？既然域兒說凡是這女子見本太子一面便會傾倒于本太子裙袍之下，可是域兒已經和本太子朝夕相處幾月，現如今還在本太子得懷里那不是應早早愛上本太子并且死心塌地了呢？”

我的心一震，龍鈺曦此時就在要我的答案？是還有回旋余地抑或是最后期限？許久，他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將頭扎向我得頸窩，濕熱得呼吸吹到我的臉頰和脖頸處，連聲音也漸漸變重。

“臣還未及笄，還是個孩子。”我故意收斂情緒不外泄一絲惶恐。

“是啊，域兒還是個孩子，只是孩子該如何是好啊！”他的唇不斷的在我的脖頸上滑動，我警惕的渾身僵硬。

“兩情相悅？這在本太子處倒是個新鮮詞兒，只是這提議雖好，若是本太子心悅于她她卻不愛本太子該如何？” 此時的他雙眸變得更加深邃駭人。

“太子殿下權傾朝野，俊美無雙怎得會讓女子不喜歡。”

“域兒是在嘲諷本太子無權無貌就不得女子喜歡？”

“不是，臣絕無此意。”

“那本太子可就記住域兒說的話了，若是哪天有女子不喜歡本太子，本太子倒是可以用一用這權傾朝野俊美無雙，哈哈哈……”他沉聲笑道，聽是漫不經心卻有幾分懾人的壓迫。

“域兒可知為何本太子到此時還不娶親？”

“自然……自然是要勤于國事。”我在怎么佯裝鎮定卻還是泄露了我的恐懼不得不說出違心的話，因為此時龍鈺曦的手已經從我的脖頸滑向胸前，連外杉的扣子也一并解開了。

“域兒當是知道皇爺爺與父皇都只娶親一女子，旁人看來真可謂是兩情相悅一生一世啊，你方才說應遵循慣例那本太子是否也該效仿皇爺爺和父皇才是呢，這可讓本太子如何是好？”

我一把按住龍鈺曦還在向下的手，“若太子真能如此不可謂是一番佳話，也成百姓贊美之事。”眼神帶著期許，若龍鈺曦真能放棄這荒淫假以時日想必也可為東域明君。

“域兒也希望未來的夫君只專寵你一人？”

“這不是這普天之下女子皆有的心愿？”

“若不是兩情相悅而他也只有你一人呢？”

發覺他的手繼續向下滑動，我更加用力的按住，抬頭看向他：“殿下可知男女有別？”我一再告訴自己他是君我是臣不可反抗，然，此時他的做法還是令我動怒。

“域兒不是說自己還是個孩子，既然是孩子哪有什么男女之分？”只見他嘴角的笑容不斷擴大將我的手緊緊攥在他的手心，眼神帶著嘲弄，我登時一噎。

“太子殿下可是無心？”

“域兒覺得呢？那寄于蒼生之心算不算。”

“太子殿下本不就應該心系蒼生，可現在說的是殿下的私事。”我僵硬的說著幾乎要冷笑出來，若心系蒼生怎會荒淫奢靡無度。

“本太子自然是心系蒼生，若不然怎會與你商討太子妃之事，要在十五日內只選一女子進宮你說本太子應該選誰？”

我幾次牽動嘴角都無濟于事，連假笑都裝不出來，怕答案一碰即破。正如他所說自古帝王娶親怎能求得兩情相悅不過是權力制衡罷了，和心系蒼生到是真的沾了邊。

“殿下，左相求見。”此時門外傳來宮人通傳的聲音，我長舒一口氣，時機剛好不在這問題上繼續糾纏。

“也不知左相此時前來所為何事，域兒來給本太子更衣。”說完已經起身張開雙臂，我無奈撇嘴，倒是多了貼身丫鬟的差事，雖然我早已被他歸為教化一類，但這幾日相處卻感到親近了許多，遂，將心中疑問問出：“看此時殿下的傷已經無礙，近日籌備朝拜之事也不用微服出巡，殿下何時有空去文墨坊上課？”

“本太子因選太子妃之事心痛不已哪還有心思上課？”

“那半月之后太子殿下當如何處置思域？”我有些惱怒的看著他，為何三月期限將至，他卻從未提起。

話落他低頭看向我似笑非笑，頓時讓我心里打了個突，“那域兒還是想想法子怎么能讓本太子心甘情愿的和你去上課。”說完推開房門，隨即壓迫感逐漸散去，當腳步聲漸遠我無奈的閉上雙眼，他倒是一直有意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