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凡第一次殺人，看著地上被血淋淋的尸體，居然沒有一絲的害怕，不但不怕，還有一絲小小的興奮。

“難道是因為從小就看到父親切割妖獸尸體的原因嗎？可為什么自己會興奮？”

張凡找不到自己興奮的原因，好像自己很享受這樣的感覺，這種奇怪的感覺猶如火焰一般，扎根在自己的腦海里，一經誕生就再也無法熄滅，不但無法熄滅，反而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殺戮！

自己渴望殺戮！！

殺戮會讓自己內心興奮，愉悅！

為什么會有這么荒謬感覺？用力的甩了甩頭，努力的將內心深處的畸形思想壓了下去，自己不是一個弒殺者。

不是，

絕對不是！

張凡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好像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

“殺吧，殺吧！殺戮才會使你更加的強大，只有殺戮，而你，只是為了殺戮而活著。”

“啊……我不是，我不是……”

張凡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僅存的意識無力的反駁，痛苦的大喊了一聲，他要逃離這里，遠遠的離開這里，仿佛離開這里自己就會好起來。

張凡像瘋了一樣，逃離了這里，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在黑暗中急奔，只要離開這里，就行。

在張凡離開后不久，黑暗中一道身影緩緩的走出，一身白衫，一把折扇，青絲裹方巾，宛若一位偏偏書生。

書生看看地上的尸體，又看向跑遠了的張凡，臉上不解得神情更加凝重，“怎么殺人的反而像個失敗者？第一次殺人也不用這么大的反應啊！”

書生手中一彈，地上的尸體瞬間燃燒起來，一會兒的功夫，就化作一團飛灰，一陣風吹過，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書生也隨著風消失了。

“大哥哥，我在這里！”一只小鹿般的身影，在黑暗中跳躍，一邊跳躍，一邊對著神志有些模糊的張凡喊道。

張凡耳邊好像有兩個聲音在不斷爭吵，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你要殺戮，只有殺戮你才能變得更加強大，誘惑著自己去創造更大的殺戮，變強才能使你不被欺負，得到更多的尊重，聽著是那么的誘人；而另一個聲音在不斷重復著咆哮，我不要這樣，我不能這樣，聽著是那么簡單而又無力。

此時，突然一個聲音的闖入，打破了這份平衡，張凡停下腳步，木然的轉身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腦海中兩個聲音的不斷糾纏，讓他臉上顯得格外猙獰，通紅的眼神中充滿著殺意。

“誰？”

“啊！！是我啊，大哥哥，你的樣子好嚇人啊，你的眼睛怎么都紅了，你生病了嗎，大哥哥？”

清脆悅耳的聲音猶如百雀羚鳥般婉轉，語氣中透露的關懷又猶如涓涓泉水般美妙，沁人心脾，一時間將張凡煩躁的心情瞬間壓了下來。

“是你，小妹妹！”

這正是張凡剛進城時，碰到的小鹿。

“是我，大哥哥，你沒事吧？”小鹿發現張凡通紅的眼睛慢慢的散去，關心的問道。

張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感覺自己煩躁的心情，似乎聽到小鹿的聲音能夠得到短暫的平復，好像這個聲音有某種魔力一樣。

“我沒事，你在這里……等我嗎？”張凡本來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話說一半，才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她，會來她家住宿的，急忙間改口問道。

“是的，大哥哥，我剛才聽到你在那邊大喊，就急忙趕出來找你了！”小鹿歡喜的蹦跳著，對于張凡能夠守約前來，感到十分的高興。

“走吧，那邊就是我家，你看那個鹿首圖騰，那就是我家的標志！”

張凡順著小鹿的指引，來到了一處小院，院子并不大，隔著低矮的院墻就可以看到院內青草悠悠，一條筆直的小路成為院門與小屋的唯一鏈接，路得兩旁花團錦簇，裝點出別樣的景致迎接著主人的回歸，好像置身于大自然一般。

“大哥哥，請進吧！”

小鹿輕輕的推開柴門，引導著張凡進入院中。

微微青草花香沁人心脾，仿佛置身于田野的擁抱，使的張凡暫時忘記了曾經發生的一切，心神舒適而又安寧。

“大哥哥，你在想什么？”

小鹿看著愣神的張凡，好奇的問道。

“你家好……”張凡一時間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小院內的一切都很平淡無奇，花草布置看著也很隨意，到不知為何就是讓他此刻煩躁的心情得以平復。

“我說過我家很干凈的！”小鹿驕傲的仰著小腦袋，自豪的說道。

張凡知道對方會錯意了，但也不糾正，干凈！也不錯，干凈的又何止是這外在。

“大哥哥，你還沒吃飯吧！我這里可有好吃的哦！”小鹿神秘的說道，好像她嘴里那個好吃的東西具有神奇的魔力。

“哦，別總叫我大哥哥了，我叫張凡，你呢？”張凡也被小鹿逗笑了，伸出一手做了一個討要的動作，他也想看看小鹿嘴里的好東西到底是什么。

“我叫鹿小萌，張凡大哥哥，你等一下！”小鹿轉身跑進屋里，一會兒的功夫，又從屋里跑了出來，嘴里叼著一個大大棉花糖，遞給張凡，“你吃，這是棉花糖，可好吃了！”

棉花糖，張凡知道，幾文錢一個，一般在市集上，熱鬧的街區都有的賣，哄孩子的王霸道具，不過，可惜的是，張凡還真沒吃過，以前太窮，沒錢買，后來有點錢，又覺得自己是大人了，買這個，不合適。

張凡還是接了過來，不想讓鹿小萌難堪，伸著舌頭舔了一口，甜甜的，“是挺好吃的！”

“那當然，五兩一個呢！”鹿小萌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伸出小舌頭舔舔嘴唇，好像她的嘴邊也有一絲的甜甜的。

“五兩？”

一兩銀子可以換100文錢，五兩就可以換到500文，張凡也沒想到一個棉花糖在這里居然可以賣到這么貴！

“那當然！棉花糖只有你們人類會做，而且五兩還是我和老板很熟，他才樂意半價賣給我的！”鹿小萌自豪的說著，好像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一樣。

張凡都不忍心去告訴她這個東西其實很便宜，只是她買貴了，只好說道，“小萌，怎么不吃呢？你不會只有這一個吧！”

張凡說完，看到鹿小萌一直盯著他手上的棉花糖，瞬間就明白了，原來棉花糖只有一個，而她卻讓給了自己，“小萌，你吃！”

鹿小萌張開大口一口咬了下去，將一個棉花糖咬了一半，不過咬完之后，又看向張凡，神情間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吃！”

張凡搖了搖頭，“我不吃，你都吃了吧！”

鹿小萌看著張凡好一會，才接了過來，這次她再也不是大口咬著吃了，而是一點一點的小心的舔著，生怕漏掉一點的糖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