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什么？你不是去石礫原的修士嗎？想進石礫原的修士沒有城主大人的護符，你進的去嗎？”豹首守衛一臉詫異的看著張凡。

“哦！還需要護符，那護符是什么？”張凡不解得問道，他還真不知道進入石礫原還有限制，這城主護符看來還是個必需品。

“進城后，自己去打聽，我們不負責解答問題，什么都不知道還來石礫原，一看就是個棒槌！”豹首守衛一臉的抱怨，不耐煩的說道。

“就是，趕緊進城一會就關城門了，磨磨唧唧的……”

“好煩哦，趕快走……”

……

排在張凡身后的人群中也傳來了不滿的抱怨聲，大家都急著進城，顯然不希望在這里浪費時間，催促的喊著。

“安靜！不想進城的都給我滾蛋，我們伯都城沒求著你們來，一群卑鄙的兩腳爬蟲……”

眼見四周的吵鬧聲越演越烈，為首的豹首守衛長站出來呵斥道。

“你說什么？兩腳爬蟲？那你們算什么，畸形嗎？”

人群中頓時傳出一聲怒喝，顯然這一句兩腳爬蟲深深地刺激了周圍人類的自尊，作為人類曾經的恥辱稱謂，每一個人都深深地避諱著記起那段歷史，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是誰？有種就站出來？”原本還站在城門兩旁的獸人守衛，一下子就圍了上來。

畸形，這個稱謂也刺激到了獸人敏感的神經，擁有著妖獸強健的體魄，人類靈活的大腦，本來是一個完美的結合體，但就是這樣的存在，卻得不到人、妖兩族的認可，只能淪為猶如過街老鼠一般的存在。他們既不是妖，也不是人，在他們燃燒的胸腔最深處，只留下了恨，恨天恨地，恨人恨妖。

對于兩段歷史，張凡都了解過，說不上什么對與錯，無論是遠古時代，還是當今的時代，都是靠實力說話，勝者王侯敗者寇，人族經過上萬年的戰斗，贏得了如今的地位，那是靠一代代先賢浴血搏殺得來的。獸人族，既然存在了，就把他們定義為一個種族，要想得到認可，除了靠實力，還能依靠什么？仁義道德嗎？那是弱者才會糾結的東西，強者只會依靠自己的拳頭。

張凡無力的搖了搖頭，對著依然群情激憤的獸人守衛說道，“我可以進去了嗎？”

獸人守衛看了看張凡，也知道剛才侮辱的話語不是張凡說的，但依舊厭惡說道，“趕緊滾！”

張凡不是圣人，他不會理會身后辱罵獸人的那位老兄的死活，第一他沒這個實力，第二，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你痛快了，讓別人替你買單，這種事，張凡永遠不會干，也不會去管。

邁著大步，張凡穿過城門，來到了城里，印入眼簾的是一條筆直的大道，大道兩旁是一排排整齊的房屋，和平常人類的城鎮一般無二，只不過稍顯破舊，有一點像西荒郡。

“大哥哥，你是要住店嗎？”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張凡的耳中，張凡四下張望，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大哥哥，這里！”

張凡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在一間破舊的屋檐下，一只像小鹿一般的存在，說她是小鹿，是因為她的身子是鹿的樣子，而那顆小腦袋卻是人類的模樣，只見小鹿四條小腿在哪里一蹦一跳的，似乎在對著張凡打招呼。

“是你在對我說話嗎？”張凡不確定的問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獸身人首的獸人。

“是我，大哥哥，你是要住店嗎？我家很便宜的，只要十兩銀子。”

小鹿一邊點著頭，一邊歡快的說著。

“小…妹妹，我是要住店，你家是開客棧的嗎？”張凡本想說小鹿，但看到對方純真的眼神，清亮而又明潔，頓時改了口。

“不是，我家不是開客棧的，不過我家很干凈的，而且現在城里的客棧大部分已經住滿了，你現在去，可能也找不到房間了？你要是覺得貴，五兩也可以的！”

小鹿著急的說道，看她的樣子，似乎生怕張凡拒絕一樣，語氣中透著哀求。

“可是，小妹妹，我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去城里，你看……”面對著小鹿哀求的眼神，張凡實在不好直接拒絕她，但自己還要搞明白護符的事情，必須要到城中心走一趟，那里人多，打聽事情也方便，而且，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自己總覺得還是住在旅店比較安全，那里畢竟人類多一些。

“哦，那好吧，大哥哥，你要是在城里旅店找不到住處，還可以回來找我，我的家里真的很干凈的！”

小鹿顯然看出來了張凡真是意圖，但還是不死心的說道，到最后還不忘說自己的家里真的很干凈，生怕張凡厭惡她們一般。

張凡頓時被弄得很尷尬，面對著這么一個純真的小鹿，似乎也感覺自己多心了，不過卻不好意思改口，只好敷衍的說道，“好的，小妹妹，我辦完事，就回來找你，你看怎么樣？”

“真的，太好了，我家就住在這條街上，門口有一個鹿首的標志，很好找的！”

小鹿一邊歡快的說著，一邊抬起一條小腿，指向了不遠處的一條小街。

張凡順著小鹿的指引望去，昏暗而又破落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偶爾幾家的燈光閃爍，很像平常城鎮中的貧民窟一般。

“好的。”

張凡看著小鹿一蹦一跳的離開，那純真的小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不知為何，張凡像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可能欺騙這樣一個純真的小鹿，自己也感覺心中不忍。

有時候人類的思想真的很奇妙，在城門外，對于同為人類的死活，張凡可以做到毫不猶豫的抽身而出，但面對一只小鹿的請求，他的謊言卻讓自己感到無地自容，似乎這樣的欺騙讓他的內心都有一些鄙視自己。

比起殘忍的拒絕，給人希望的謊言可能更讓人絕望，哪怕它是善意的。

伯都城并不算太大，一會兒的功夫，張凡就來到要塞的正中心，也是最繁華的地段，一隊隊獸人不時的在街道上巡邏，護衛著整個要塞的安全，畢竟無論是獸人與人族還是妖族都不是很友善，而今天又有這么多的人類來到了這座要塞。

“悅來客棧”

張凡舉目望去，這已經是他看到的第三家客棧了，毫無疑問前兩家都已經客滿了，這已經是整個要塞的最后一家了。

“客官，您是住店還是吃飯？”一個店小二模樣的人類，快步朝著張凡走來，一邊走，一邊熱情的說道。

“住店，也吃飯！”張凡舉目朝著客棧的大廳環視一周，四周的桌子上基本上已經客滿了，只是角落里還有幾處空座。

“不好意思，客官，如果是吃飯，大廳還有位置，但住店，小店已經客滿了！”小二臉上帶著歉意，很客氣的說道。

“哦？那城里還有其它的客棧嗎？”雖然張凡自由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伯都城只有三家客棧，分別是寶來，天籟，悅來這三家客棧，如果您已經去過前兩家，那就十分抱歉了……”

小二依舊是禮貌的微笑著答道，三家客棧都在這條大道上，而從分布上看，寶來在最外邊，而悅來在最里面，如果不是熟客，那基本上已經去過前面的兩家，張凡顯然不是熟客，那只能說明前面兩家已經客滿了。

“那好吧，那就上一桌上好肉食送過來吧！”張凡也很無奈，跑了三家客棧居然都滿了，那也只好一會在想辦法了，現在當緊的是先把肚子填飽。

“小二，一間上房！”

正在這時，一個身材魁梧大漢從外面邁著大步走進客棧。

“對不起客官，客滿了！”小二微笑著說道。

“少廢話，一百兩，”大漢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大腚元寶塞進小二的手中。

“好嘞，您跟我來！”

小二哈著腰做了一個引路的姿勢，臉上依舊微笑著，但現在微笑的嘴角明顯的更加上揚。

馬上就要找座位的張凡頓時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小二，臉色有些不善的問道，“小二，你不是說客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