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張凡嘴里拖著長音，眼睛緊盯著徐老，似乎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么，不過顯然他失望了。

“到底認識還是不認識？”

徐老顯得沒有了耐心，語氣中透著不耐煩。

“認識?！?

先承認了再說，不承認，小命都沒了，張凡眼珠亂轉，心里也在思量著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盤問。

“他現在在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他送我到西荒郡就自己走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張凡其實知道江蔚旻去了哪里，或者說知道他現在在干什么，但是他不能說。

更令張凡感到不解得是這個老東西怎么知道江蔚旻的，這是讓他感覺到深深恐懼的地方。

其實張凡很想趕快離開這里，但是他不敢，自己的這點本事在這老家伙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再有一點，他也根本就不能跑，能跑到哪里？出了這個門，就是整個青云宗，只要這個老家伙一句話，自己還能跑出整個青云宗嗎？正所謂天下之大，確實沒有容身之地了！

不過好在看這老家伙的一時半刻根本沒有殺自己的打算，只是在關心江蔚旻的情況。

張凡鼓足勇氣，開口問道，“徐老，我可以走了嗎？”

“和我說說他，他這些年過的還好吧！”

徐老神情有些恍惚，落寞中帶著些許的欣慰。

“其實我和他也不是很熟，只不過順手幫了我一把?！?

張凡現在搞不清楚這徐老是什么意思，他不敢把什么事情都說出來。

不過顯然徐老是誤會張凡了，他打定主意張凡沒有說實話，而且確定兩人的關系不一般，也明白這件事事關重大，略微沉思了一會才又開口說道。

“其實，你不用對我隱瞞什么，對于江蔚旻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對外人講起的，因為我是他的親舅舅?！?

“舅舅？”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啊，更加難受的是，這個信息讓張凡無法判定它的真假。

“不錯，我是他親舅舅，和他母親是親兄妹，一母同胞?！毙炖相嵵氐恼f著。

張凡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假的，可令他更加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什么當年不救他？”

徐老這時的神情才有些寬慰，慢慢的說道，“看來他對當年的事情還是不能釋懷，說吧，他是不是讓你繼續調查當年事情的真相？”

“沒有，他沒有讓我去調查當年的事情？”

“沒有？那讓你來青云宗做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記得他曾經說過讓我不要做任何對不起青云宗的事情，而且永遠不要再提當年的事，只是讓我在入真前不要拜師，等入真后，拜在廣云峰關真門下?！?

徐老聽到這里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眼神中多了些欣慰之色，不過轉眼間，痛苦的神情又爬滿臉上，嘴里喃喃說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關真這個老匹夫你真是命好，收了這么好的一個弟子，到最后他心里想的都是你，可你卻做了縮頭烏龜，”

“唉！算了，其實做縮頭烏龜的又何止你一個，我也是，一句為了宗門，就犧牲了我家麒麟兒！”

張凡聽出了徐老心中有苦說不出，似乎在欣慰江蔚旻的做法，又為這個外甥感到不值。

“那你體內的真氣是怎么回事？”

徐老過了很久，才從悲痛中回過神來，對于張凡不能修行長生訣，但體內卻有真氣這個事還是不明所以。

“那是江蔚旻大叔傳給我一套呼吸法，他說這是在外偶然得到的功法，不算宗門的，還叫我在入宗之前不要顯露?！?

張凡這是已經完全相信徐老所說的，一來，對方的行為舉止不像作假，對方沒必要騙自己，二來，就算騙自己，他能得到什么好處嗎？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急利用的價值。

徐老微笑著點了點頭，“嗯，你做的對，以后也不要對別人說起你不能修行長生訣這件事，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其實我對你身體也做了一番檢查，你的資質沒問題，但你為何不能修行，我覺得可能問題出在這套呼吸法了?！?

說著就讓張凡將口訣背誦出來，依照口訣的呼吸頻率徐老一試，緩慢的呼吸法在他身上顯現，一呼一吸間轉換，靈氣也隨之匯聚。

一會兒過后，徐老緩緩睜開雙眼，不可思議的神情浮現在臉上，他可是道丹境的修士，比入真境還要高出一個層次，可就是這呼吸法，只運功一遍竟然在轉化自己體內的真氣。

“好霸道的仙法！可惜了，似乎不全，要不然我都會心動改修此法了?！?

徐老確定無疑，這是套仙法，而且在仙法的品階中也算是很高深的那種，可惜是殘法，無法做出品階評定。

“你不能修行長生訣可能就是因為這呼吸法，它對于任何功法修來的真氣都有轉化的功效，要知道不同功法修來的真氣都有它特定的屬性，比如說五行屬性，而你這呼吸法看似無屬性，但卻相當霸道，竟然還能轉化我體內的真氣，長生訣屬性偏木，你不是無法修行，而是修行來的真氣被強行轉化了?！?

“而呼吸法修來的真氣明顯在質量上要高出長生訣的真氣質量，這樣一來，去粕留精，留下來的真氣就所剩無幾了，這也是你感覺不到真氣沒有明顯增加的原因。”

“我有兩點建議，一，你繼續修行的呼吸法，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我傳你的，量他們也不敢說什么，弊端就是你入真后，必須找到后續功法，要不然你這一輩子也就只能到入真境了，除非你找到比呼吸法品階更高的仙法?！?

“二是，改修長生訣，徹底廢掉呼吸法，按部就班的來，沒有什么后顧之憂，至于該怎么選擇你自己拿主意吧！”

徐老洋洋灑灑的說了很多，張凡能感覺出這個徐老已經對自己完全沒有了戒心，把他當做宗門弟子一般看待，甚至比對宗門弟子更加的愛護，不但給他分析得失，還把呼吸法來歷攬在自己身上，為自己以后免去責任。

張凡沉思了許久，對著徐老長長的一躬，“多謝徐老愛護，我還是決定修行呼吸法?！?

對于這個決定，張凡經過了深思熟慮，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清楚，難免自己會得到呼吸法的后續功法，而且聽徐老言道，明顯呼吸法要比長生訣高出不止一個品階，放著好的不學，去學次的，哪里也沒有這種道理。

徐老微微的點了點頭，對于張凡做出什么樣的決定，他都不感到意外，也不會去阻止，這就緣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路是自己選的，至于未來怎樣，自己要去承擔，別人妄加干涉，不但可能壞了對方的機緣，也可能讓自己憑添因果干擾。

“那好，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珍重吧，以后有什么事盡可以來找我，還有你在我這里昏迷了三天了，回去如果被問起，就說我強行讓你在這里幫忙打雜了，去吧！”

“什么？三天，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