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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步入死局

“怎么,那你對她和對巷允有何不同,雖說都是你的徒兒,甚至有著被復刻的靈魂,但她們終究不是一個人。你不固執愛她,不決心害她,卻還不舍得放過她,我的好師弟,怕是你自己都不明白你究竟是在做什么”,虞塵紅唇輕啟,眼神輕蔑。

虞塵走向諸師千俞,微微抬起頭,眼神探究玩味地看向他深黑的眸子,片刻,背著手淺笑著離開了。

“我......究竟想做什么”

諸師千俞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放低身子,他全身有不可察覺的輕顫,柔順的黑發隨意垂下,擋住了泛著苦笑的嘴角。

以前,巷允尊我敬我,我向來心中寡清,她無微不至的好讓我難免心有動搖......

二十五年前

昔日清冷的水木清華,在今日迎來了新弟子的加入,比往日多了幾番活力。

熙熙攘攘的街巷,小販們也翹首以盼,大家都在關注著十年一次的水木清華招收弟子大會。

一位穿粉色紗裙的小姑娘,在人群里擠來擠去,手里攥著一根糖葫蘆,不停張望著周圍的人,急切地尋找著什么人,這時她眼前一亮,擠過挎著籃子的婦女,徑直跑向前面的白衣女孩。

“巷允,你不要走這么快,我都追不上了”,祁陽撞上巷允的肩膀,一邊說著將糖葫蘆舉到巷允面前,暖陽的光透過糖衣映在祁陽晶瑩紅潤的唇上,巷允晃了一下神,冷聲回應,“自己吃”,繼而繼續向前走,沒有再理會后面撒嬌的女孩兒。

“允兒,你去了那里還會不會陪我玩了啊”

祁陽嘴角沾滿了糖葫蘆的糖屑,他嘴里正咕嚕咕嚕吃個不停,乖乖地跟在巷允的身后。

巷允聞言猛地一停,祁陽來不及反應撞在了巷允的背上,潔白的衣衫被染臟了,祁陽當下有些慌了。

巷允沒有理會身后的糖漬,抽出懷中錦帕輕輕地擦拭著祁陽嘴角的糖屑。

“允兒,對不起”

巷允擦凈祁陽的嘴角,復而擦拭祁陽的手,眼睛也沒移動一下,“無妨”。

祁陽羞怯地任由巷允將自己的手包在她的手心里,她的手心涼涼的,卻燙紅了祁陽白皙的臉龐。

兩人行至山下,快到分離的時候了。

山路兩旁站滿了送別的人們,多華服在身,雍容氣傲,其中有一俊美男子向二人揮手,男子身側站著一位美貌女子,負手而立,也笑著望向她們。

“爹爹,娘親”

祁陽小跑著奔向前方的人,因腳底不穩險些摔倒,巷允一直注意著他,見狀立即飛身向前,拉住他纖細的手臂,一用力將他扯到;了自己懷里。

祁陽嚇得還沒回神,背后的溫暖卻來的突然。

“我不在你身邊,切忌魯莽,傷了自己”

祁陽看著巷允的雙眼,壓下心中的歡喜,羞紅著臉點了點頭。

祁陽的父母看著前面忽視他們的兩個孩子,都心領神會地不做言語。

巷允和祁陽兩家父母是舊識,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祁陽雖是男孩子,卻時常打扮得像個女孩子,說是算命的師傅說是這一生不太順利,當女孩子養些好渡劫難。

巷允的父母忙于生意,不好抽身,他們便幫忙送她來水木清華,看著兩個年少相識的孩子,兩方父母都覺得般配至極,他們很欣賞巷允,年少即才華卓世,性子正直,是可以托付的人。

祁陽看著巷允徑直走向山頂的背影,心中閃過一絲不清明的痛苦,他猛地按住心口,避過父母的注意,眼神突然換了一副模樣,死死盯住山頂的云霧繚繞中的水木清華。

不好的預感,巷允......

“晚輩巷允,為您而來”

一身白衣,翩然絕世,臉色清冷,薄唇輕啟。

那一年,諸師千俞有了他的第一位徒兒。

巷允忠誠好學,處處體貼,讓諸師千俞孤寂的心神破天荒地有了慰藉。

巷允感受到諸師千俞不停改變的心思,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明面雖未拒絕,卻已是處處回避。

一切慢慢度過著,直到一次山中夜獵,巷允變得與以往似有不同。

那一晚,在山中,巷允得了一把來路不明的匕首,通體赤紅,與巷允的一襲白衣有著完全不同的光澤。

巷允在這世間除了諸師千俞有另一尊敬可親之人,那便是虞塵,其人仗劍豪氣,自年少便知名于世,是巷允的知心之人。

“你師尊看起來倒是很中意你”

虞塵長發高高豎起,一身紅衣,恣意豪放,端起面前的白玉酒杯放于嘴邊搖晃,帶著笑意說出調侃巷允的話來。

“師伯笑我”

“千俞心思單純,若你不愛,也莫要負他”

“巷允于一人有竹馬之情,相思之意,亦有非他不可之心,師尊自是世間難得之人,卻非巷允可得,是非掂量,巷允心中拿得清”

......

“虞塵,你可知罪”

八方審視,神殿中央,這盛世的驕傲,天下第一的劍修筆直地跪立在那里,昔日鮮紅裙衣褪去,縱囚衣在身,不減當年豪氣,只是多了幾份落寞。

“弟子自認無罪”

棘鞭揮舞而下,鞭鞭刺骨,血色飛濺,昔日鮮衣怒馬少年郎,為了一邪教男子,落得如此下場......

巷允站在圍觀的眾弟子中,她神色依舊清冷,袖中的手卻越攥越緊,看著高臺之下纖細的身影,細弱且單薄,似是一陣風便可將其攔腰折斷,又驕傲而好強,傷口已是血肉模糊,人卻淺笑依舊。

后來的事情,只靠巷允的記憶太過模糊,只是似有聽聞虞塵師伯被囚于水牢三年,人便沒了蹤影,沒有人知道她后來的消息。而巷允本人也被人陷害入獄,后得祁陽施救,才度過死劫,后來祁陽被奸人殺害,死狀凄慘,巷允靈力暴走,用那把赤紅的匕首殺了太多人,自己也隨之自殺。

“祁陽!”

京都從噩夢中驚醒,周圍陰暗,有月光自窗外透入,她久久不能回神,脫力地靠在一邊,雙手捂住眼睛,疲憊地縮成一團。

又是那個夢,自從被抓走后,這個夢就久久不散,她厭惡至極,因為那是屬于巷允的記憶,這種仿佛生來就是別人替身的感覺,真是令人作嘔。

她一夜未眠,思考著如何處理師尊和那個神秘女人的事,她們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為了避免下一次意外,一定要早做打算。

今日就要趕往邊陲,京都因為夜晚難以安眠,又瑣事纏身,難免有些疲憊。

她先進了馬車,一人坐于中央,她的頭從最開始的暈眩,到慢慢的刺痛,腰間的匕首閃著微弱的紅光,在清晨,還有些昏暗的馬車里顯得有一絲詭異。

這把匕首果真來路不明,若是那個夢是真的,這太過危險......

景鴻聽馬車外服侍的人說,京都早早就到了,待他撩開馬車的簾子,馬車內透入了清晨的陽光,一襲墨發的少年慵懶地倚靠在一側,雙眼輕瞌,眉宇間有難解的陰霾。

景鴻輕聲地進了馬車,他知道京都有郁結心中的事,但他卻無計可施,愧疚和心疼讓他對面前的少年,愈發憐惜。

“景鴻”

景鴻正將毯子蓋在京都的身上,幫她掖好雙手,忽地被人擁入懷里。

耳邊是極盡溫柔的聲音,溫熱的懷抱,彼此有力的心跳聲......

真想時間停下來,不要讓巷允的厄運沾染到景鴻一絲一毫。

兩人不舍地分開,中間馬車外傳來蒲語冰和南枝的交談聲,她們聽聞京都和景鴻早已到了,都心領神會,各自上了馬車。

這次的行程不能透出消息,京都的行蹤必須盡量隱藏,況且還有蒲將軍在,她協助岑國的消息,還不能透露給鈞國女皇。

鈞國現在與岑國對峙,卻已是明面上與焱國站在一起,蒲語冰雖說已是與岑國有難分割的關系,可鈞國整個國家不能只因他一人改變,京都心里十分清楚。

等到了三方割據的戰場,蒲語冰就是鈞國的將軍,站在她的對立面,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在三國交戰已是箭在弦上之時,湛南國的暴亂已是不可扭轉。

君苒之應母親之命,速速趕往家中,第二世家已被雨歇閣控制,下一個也許就是半世楚門。

“一群廢物,往日不是囂張得很,今日怎么不狂了?”

“康喜陽,不過區區庶女,你非但不念養育之恩,居然勾結奸......”

那人還沒說完,原本坐于大殿中央的黑衣女子,飛身上前,死死掐住說話人的脖子。

“二伯母,說得好啊”

被稱作二伯母的女人,因為脖子上不斷施力的雙手,開始慢慢窒息,卻依舊堅持怒視著面前的黑衣少女。

周圍的人們紛紛想掙脫鎖鏈相救,卻也是于事無補,眼睜睜看著這世家的二把手斷了氣。

黑衣女子愈發癲狂地看著死在自己手里的女人,繼而轉頭嗜血地看向大殿里其他的受困者。

“不過癮啊,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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