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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北檸辭華

“千俞,這孩子為何……”

一身翠色衣裙的水木清華掌門——左單(shan)立于諸師千俞身側,看向床上還處于昏迷的白衣女孩,總覺得萬分熟悉。

“我也不知為何這孩子為何和允兒小時候這么相像”,千俞的神情復雜看著京都萬千思緒難以紓解。

左單看向桌上那把赤紅的匕首,神情嚴肅地看向千俞“這把劫刀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你是在哪里尋到她的”。

“就如同師姐所想的那樣”

“那刀祭了巷允的殘魂,沾染了太多污濁之氣,封印冷泉三十年無異動,如今突然出現在這個女孩兒的手里實在令人難解……莫非是她”

“不知”,千俞看著京都,不自覺地陷在了過往同巷允的回憶里。

左單見他這樣,有些無奈又不免心疼地說“她不是她,魂歸大地之人,再也無法轉世,千萬莫要再執迷不悟”

“真的好像,好像……”,一滴晶瑩的淚滑落墜下,“封印已破,這把劫刀可否由我來看管”。

“千俞……好,這孩子我會派人看顧的,你回去吧”

“千俞在此多謝師姐”

那把匕首祭了巷允的魂,原本是巷允佩帶的武器,巷允死后,這把從萬神閣取得的靈物也在那一戰中染了太多巷允的鮮血,此物有靈,卻最終落得一個邪物的下場。

“京都,你終于醒了”床邊的清秀少女開心地看向朦朧轉醒的京都。

“我不是在昆瓊山嗎,怎么會躺在這里”,北檸小心地扶起京都,讓她可以坐起來。

“嘶……”

京都本想回憶一下發生了什么,頭卻傳來一陣劇痛,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京都你還好吧”,北檸見京都突然雙手抱住頭,十分痛苦的樣子,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京都突然想起了什么,“今天為何不去武試”。

“京都,今日是初七,武試昨日剛剛結束,后天就要舉行拜師典禮了”

“結束了……”京都有些失神,自己是不是失去了資格,永遠不能成為諸師千俞的弟子。

正在京都胡思亂想的時候,北檸一臉神秘地看著京都,“你沒有被取消資格,有一位長老親自和考官說將你留下來了”。

“真的”,京都一聽,一下子抓住北檸的手,大喜過望地看著她。

北檸被京都碰到手,不可察覺地臉紅了一下,趕忙回應道“是真的,是真的”。

“太好了,我沒有被取消資格”

“你就不想知道幫你的那位長老是誰嗎”

“是誰”,京都疑惑地轉頭看向北檸。

“是諸師仙尊,他親自留下的你,他長得可真是美極了,雖然聽說已經六十歲了,但真的一點都看不出”,北檸的眼里滿是崇拜。

“是他”

“京都你在昆瓊山上昏倒了,是只是仙尊把你抱下山,把好多人都羨慕壞了”

“我昏倒了,他親自去找我?”京都有些不敢相信。

“對”

“那仙尊可說我為何暈倒”,京都心里有些開心,但還是無法想通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

“仙尊未說”

“嗯,北檸你一直在照顧我嗎”,京都感激地對北檸說。

“也沒啦,就是昨天和今天”北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前幾日你都在水木清華負責醫治傷員的長老那里,昨天才被送回來”。

“那也很感謝你”

“嘿嘿,我們是朋友,應該的”,北檸的眼里閃著光,京都從那時就決定一定會永遠保護這個可愛而又干凈的女孩子。

“嗯,我們是朋友”,京都笑著點點頭。

兩個孩子的世界,歡樂很容易,信任也簡單,她們的友情沐浴在陽光下,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拜師典禮的晚上,京都又去了后山,不知為何,這里總會莫名其妙吸引著她。

她看到月下有一個白色的身影,那人對月而立,氣質卓絕,像極了月上天神。

待京都走近,那人也未曾回頭。

“赫連京都,你可愿從師于我”,他的聲音清冷好聽,曾陪伴了京都年少的那些歲月。

第二天,典禮之上,以測靈石來作為最后考核。

墨催歸因為京都沒有完成武試的原因,現在位列眾弟子第一名,她神情高傲地走上高臺,將手放到測靈石上。

測靈石閃現出深藍色的光芒,看臺上的考官隨之將考核結果顯現于測靈石上空。

上上等

“墨催歸納入掌門左單仙尊門下”

墨催歸一聽宣讀,立刻趾高氣昂地看向臺下眾弟子,“謝長老”。

后來,北檸也成為了掌門的弟子,那是她的心愿,看來她會很開心。

京都是最后一個,她穿過眾弟子,走上高臺,臺下有不好的言論,質問她為何還有資格留下,她無視一切,跨上最后一級臺階,直面看臺上的諸位長老,中央的位子他在那里。

在她觸上測靈石的一瞬間,靈石發出刺目的紅光,長老席一片吃驚之色。

四十年前的巷允就是這樣的紅光,享有最令人渴望得到的天賦,卻在最為出色的年紀成了戰爭的犧牲品。

“我要她”

長老席上一直冷漠自處的諸師千俞站起身來與下面高臺上的白衣女孩對視。

京都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卻能感到一種許久未見的歸屬感。

臺下的弟子先是吃驚,后是強烈的不滿,但迫于水木清華的規則不敢公然鬧事,人群里只有北檸一人在為京都高興。

京都回寢室里收拾自己的東西,墨催歸帶著幾個弟子前來找她理論。

墨催歸一腳踩在京都的床上,一臉諷刺地說道“你憑什么能成為諸師仙尊的弟子,是不是使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法子”。

身后的那幾個比京都大些的女弟子也隨聲應和著。

“對啊”

“給個說法”

“你憑什么”

京都無視她們自顧自地收拾行李,不管身后的噪雜。

墨催歸見京都不理會她們,一把抓住京都收拾好的行李,想扯過來踩在地上卻被京都一下捏住手腕,微微一扭,墨催歸疼得大喊,“赫連京都,你敢傷我,本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京都露出一抹邪笑,那笑轉瞬即逝,竟讓墨催歸等人以為是錯覺。

隨后,京都一甩,將墨催歸掀翻在了地上,好是狼狽。

“赫連京都,你……”

“京都,看我帶回了什么好吃的”,北檸蹦蹦跳跳地進了屋子,看到眼前的場景,手中的糕點盒子掉到了地上。

“你們在做什么”,北檸快速跑到京都身前護住京都,北檸長得比同齡的女弟子低一些,無法令面前的墨催歸等人感到威脅。

一旁的人小心地扶起了墨催歸,墨催歸神情高傲地看著面前的北檸和京都二人,“你又算個什么東西,以為和本小姐一個師父就可以與我平起平坐,笑話”。

“你帶人擅闖他人寢室,還在這里大呼小叫,究竟誰更下等”,北檸絲毫不懼,神情堅定地看著墨催歸。

墨催歸被激怒,剛想伸手去打北檸一巴掌。因為兩人離得近些,北檸難以避開,以為就要被打到,就在這一瞬間,京都側身用緩力擦過墨催歸揮向北檸的手臂,將她的手推了回去,打在了墨翠歸自己的臉上。

“滾出去”,京都冰冷的眼神嚇壞了墨催歸身后的弟子。

墨催歸捂著被打的臉,用手指著赫連京都,“你等著,我遲早會報仇的”。

墨催歸一行人離開后,北檸擔心地詢問京都是否受傷。

“就憑她們,傷不到我的”,京都輕松地笑著,讓北檸終于放下心來。

北檸大喊一聲“啊”,“糕點碎了,好不容易找到的”。

京都看著蹲在糕點前神情失落的北檸,走過去,陪她蹲下,用手捏了點碎掉的糕點,“好吃”。

“京都”,北檸看向京都的眼里有了一些霧氣,“我舍不得你”,北檸一把抱住京都,將頭埋入她的肩里。

京都愣了一下,用手撫摸了一下北檸的頭,“又不是見不到了,只是住的地方不同而已”。

北檸擦著眼角的淚,“那你不許忘了我”,“我們拉勾勾”。

“好,拉勾勾”

北檸和京都笑著,相識的時間不能決定友情的深淺,此時溫馨的氣氛要勝過糕點的甜。

在大霧四起,渾濁不堪的人間,兩個干凈的靈魂相遇便是上上簽。

“若是她們欺負你,一定要來告訴我”,京都對北檸與墨催歸住在一處覺得很不放心。

“沒事的,我很厲害的,不用擔心我”

京都看著面前單純開朗的北檸,心中說道,“若是你能一直不染塵俗,我愿意來替你行惡”

水木清華的考核已經全部結束,一百名弟子以及赫連京都分別搬入各位長老所在的地方。

京都看著面前仙氣繚繞的山中宮閣,心中暗喜,自己終于成了他的弟子。

諸師千俞自從四十年前收過一位女弟子后,便再也沒有收徒,這次被他選中,該說是自己真的有資格,還是幸運之神的眷顧呢。

京都不再多想,將手放在胸前放有畫像的地方,“是你給我的好運嗎”。

隨后,徑直走進了辭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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