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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放開了手里的紙

  • 亂世嫡女狠角色
  • 不吃飯的團子
  • 3195字
  • 2020-11-01 08:42:01

“本太祖只是碰了你幾下,你犯得著如此嗎?”

“對方不想和你說話,綢繆著對你放個屁?!?

“你在胡扯八道什麼?”

“對方不想和你說話,你再嗶嗶她計劃對你放個屁?!?

“駱扶雪?!?

“對方不想和你說話,你非要吃屁是吧,噗……”

說來便來的屁,甭臭了全部房間,也甭壞了殷蒙的那張臉。

“顏——十——九——”

那般的痛心疾首,嚇的駱扶雪拉高被子,整個人龜縮進了被子里。

小悅以為出了什麼事,狂奔而來,后果被熏的連退幾步:“小姐,怎么,這么這么臭?”

殷蒙冷著臉翻身下床,看了一眼那團成一團的粽子,恨恨道:“小悅,你家小姐拉屎拉床上了?!?

“?。??”

小悅震悚不已,殷蒙甩袖而去。

駱扶雪從被窩里鉆出來,痛心疾首的看著殷蒙消失的方位。

小悅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又不敢嫌棄的為難表情:“小姐,早晨說了讓你不要吃那麼多紅薯,你不聽,好了你快下來,奴婢幫你更衣服?!?

“碧——桃——”

殷蒙剛剛有多痛心疾首喊她名字的,她現在便有多痛心疾首喊小悅。

這個客歲的最后一日,似乎朋友們都在比嗓門。

顯然的,駱扶雪的嗓門略勝一籌,因為咆哮之中,還帶著女人專有尖啼聲,嚇的小悅屁股尿流,連連逃走。

殷蒙尚未走遠,冷怒的表情,在聽到背后傳來的歇斯底里的呼嘯后,略有幾分舒展,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笑意之中俱是自滿。

他稀飯她精靈詭譎的模樣,也稀飯她氣急敗壞吃癟的神志。

他稀飯她冷靜沉著的模樣,也稀飯她尖牙利齒咬人的神志。

他稀飯她專一認真的模樣,也稀飯她咋咋呼呼沒個正形的神志。

他稀飯她在他吻下意亂情迷的模樣,也稀飯她將他拒之門外不讓他觸碰的矜貴神志。

似乎,她沒有什麼地方讓他不稀飯的。

而這份稀飯,殊不曉得是什麼時候種下。

但殷蒙曉得,深種,無法拔出。

他稀飯她,重新至尾,從內而外,連她右側臉頰的胎記,都變得新鮮可愛,美過凡間萬物。

乃至很久很久很久,他無意一個人孤寂的時候,想到的都是駱扶雪的胎記臉,清楚的存在于腦海中清秀絕麗面容,倒是逐漸的含混起來。

在身邊的才是最生動的。

而汴沉魚,離他真的太遠了,遠到他逐漸的,不再想起,不再念及。

*

除夕之夜,凈慈庵。

丞相府的馬車在山腳下等了一天一晚上了。

汴沉魚始終待在禪房里不肯出來。

過去奉養她的婢女墨畫在門外苦苦的勸。

“小姐,一年多了,小姐您和奴婢回家吧,只是過個年而已,過完年小姐不想待在家里,大人不會強留小姐的?!?

“小姐,您體念體念夫人吧,她便你一個孩子,自從你落發后,夫人天天以淚洗面,昨年的年,夫人頻年夜飯都沒吃,連續哭連續哭,哭的第二天眼睛都腫了?!?

“小姐,您跟奴婢回家吧,只是過個年,夫人曉得您現在不沾葷腥,家里的年宴都是素宴,夫人對您用心良苦,您便回家吃個飯吧?!?

“小姐,小姐。”

“咳咳,咳咳,墨畫……”

“夫人,您怎么來了,這天都快黑了,山路難走,您怎么上來了,您身子又不好,小姐,小姐,夫人來了。”

緊閉的房門,開了。

汴沉魚便是再識破塵世,卻也終歸是迫于無奈。

對殷蒙無法忘情,對父母又怎忍心真的如此殘暴。

險些是聽到她母親咳嗽聲的時候,她便淚流滿面。

一開門,看到好久未見的婦人,她再難忍住,“噗通”跪了下來。

“娘,女兒不孝?!?

“快起來快起來,孩子啊,娘真的很想你,每次上山你都避而不見,孩子啊,小魚啊,娘真的,嗚嗚,娘真是沒辦法了,娘便求您跟娘回來過個年,娘真的太想你了,娘真的沒法忍受家沒有你了,你如果是不回來,娘便干脆今日也剃度落發了,在這里陪著你過年?!?

汴沉魚哭著抱住了汴夫人:“娘,不要不要,女兒不孝,女兒和您回來過年,娘您刻苦了,女兒不孝?!?

這一番陣勢,便是遠遠路過的姑子看到,都抹了眼淚。

母女主仆三人,則早是哭成了淚人。

僅有汴沉魚的先生,站起遠處搖頭嘆息:“六根未斷,何苦呢。”

邊上一個小僧尼,輕聲問:“先生,師姐是不是要重入塵世了。”

“早晚的事兒罷了,走吧?!?

“先生,師姐參禪參的是最女人的,怎么會六根未斷呢。”

“佛在心,無需禪意,魔在心,禪意無需?!?

“先生,什麼意圖?”

“走吧,走吧,開年飯了,今日許你們鬧的晚少少。”

“太好了?!?

有人,因為一枚銀錢,一個時候的閑暇,一件禮品,乃至一枝花,一片葉感應歡喜。

有人,卻困于情的宇宙之中,尋不著來路,見不著去路,悲哉哀哉。

*

秦王府,除夕晚宴設在了天心樓。

除了貴寓做的天衣無縫十道菜肴,宮里頭皇上還賜了一道菜,是一道八寶鴨。

繁忙了一整日,偏院也是熱熱烈鬧,這新年喜氣,掛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小悅本該是去偏院用膳的,駱扶雪卻叫她和殷熬留下。

團圓年,團圓年,說都不便是和自己最親厚的人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

飯桌上,殷熬和小悅早先略顯得有些拘束,架不住駱扶雪是個靈敏空氣的宗師,宴席光是吃,到底少了些空氣,她發起,不如玩個游戲。

小悅一聽到游戲,連連擺手:“小姐,奴婢笨,玩不來?!?

“這有什麼玩不來的,極是容易的游戲,便是沒腦子也能玩,這個游戲,名字便叫做猜數字,為防止作弊呢,每個人先提前寫下數字,其余三個人按挨次猜,猜大了可能猜小了都有提示,最后誰猜中數字,祝賀,罰酒一杯?!?

聽著倒是風趣味,小悅松了口氣。

殷蒙沒有什麼意圖,大過年的,他素來也不是個死板的人,朋友們想要熱烈一番,他也喜悅作陪。

殷熬以為是行酒令可能成語接龍之類,倒是沒想到另有如此的游戲,雖說沒玩過,卻也爭先恐后。

駱扶雪起了頭。

“我去拿紙筆,我先寫,你們按挨次才,一到一百之內,任何數字?!?

說完,落筆悶著手寫下一個數字,又快折好:“開始了?!?

“殷蒙,您先來吧?!?

殷蒙為尊,又坐在駱扶雪邊上,自是他那兒開始。

“五十?!?

他猜個不大不小的數字。

“大了,下一個?!?

輪到殷熬:“三十二?!?

“大了?!?

小悅有些愉快,又最當心翼翼:“二?!?

“小了。”

殷蒙:“十二?!?

駱扶雪:“大了。”

殷熬:“莫非是五?”

駱扶雪:“大了?!?

這下,小悅慌了,顯然這數字,是卡在了二和五之間。

而這之間,只剩下一個三,一個四。

雖說是一個游戲,被“逼”到這個份上,突然有些重要。

她舔了舔嘴唇:“三?”

“小了。”

駱扶雪笑哈哈的看向殷蒙:“殷蒙,喝酒吧?!?

殷蒙伸手:“拿來,本太祖看看?!?

“還能騙你不可能,玩游戲講求的是個誠篤?!?

駱扶雪放開手中的紙,里頭寫著一個數字,不大不小,便便便是被朋友們猜剩下了的“四”。

殷蒙酒桌上玩游戲,飛花令也罷,行酒令也好,鮮少是輸的,可今日,開場晦氣,直接干掉一杯。

底下按著座席挨次,是他出題。

一番猜下來,殷熬中獎,笑呵呵的爽利的喝了一杯。

輪到殷熬,寫完后朋友們猜的如火如荼。

這一輪持續身子久,巧不巧,最后又卡的只剩下幾個數字。

二十八到三十二之間。

小悅又重要直捏手帕,認命般的閉上眼睛喊出一個數字:“二駱扶雪。”

殷熬搖搖頭,小悅松了好一口氣。

駱扶雪也有些重要,游戲的魅力之處,也在于此。

是個游戲,卻讓人莫名的認真起來。

“莫非,是三十一?”

殷熬一怔。

駱扶雪一臉嗚呼哀哉:“好了,我罰酒一杯?!?

卻被殷熬倉促喊住,忙放開了手里的紙。

上頭白紙黑字,白白的寫著一個數字:三十!

“啊哈哈哈,殷蒙,又是你,你怎么這么糟糕?!?

攏共三局,殷蒙有兩局被動的被逼入絕境,可謂狼狽。

也很怡悅,喝酒一杯,他倒也認真起來。

接下去便是小悅出題,不必猜了,小悅松了好大一口氣,揣摩半天寫了個數字,寫完還給駱扶雪使出了個眼色。

這眼色可真有些復雜了,駱扶雪愣是不曉得啥意圖。

“五十四?!?

她猜了個保險的,這第一二個便能中,除非她中了頭獎。

果然平安,小悅搖搖頭。

輪到殷蒙:“駱扶雪?!?

小悅險些大笑尖叫起來:“殷蒙殷蒙殷蒙,殷蒙罰酒?!?

駱扶雪和殷熬皆在狀態之外,但聽得殷蒙煩惱的唾一聲:“臭丫環給你使眼色本太祖便曉得是駱扶雪,可怎么順口便念了出來?!?

聞言,駱扶雪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連殷熬都抿著嘴唇,一副強忍著笑的模樣。

殷蒙連連失利,吃了三人一輪的酒,起了好勝之心,大手一揮:“繼續?!?

繼續便繼續,今晚按著這個運勢,子時之前喝不趴他?

天心樓,是從未曾有過的熱烈除夕。

婢女進進出出,熱了幾遍飯菜,這一餐飯,也是天心樓吃過的最久的飯,直從晚膳最,吃到了將近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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