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憤怒半天，她陰沉著臉翻開窗戶，用力深呼吸，轉(zhuǎn)過身子，眼圈通紅，用力推上窗戶，不幸的窗戶被扇的哐當響，她坐回茶桌，狂妄桀騖的講話：“我不怕老實跟你說，我看上秦王了，這輩子，我非他不嫁?！?

“啊？”

“啊什么啊，你是我姐姐，我也沒要跟你搶什么，你內(nèi)心清楚，你我之間，誰能帶給秦王好處。”

“當然，是你。”駱扶雪低落腦殼，一臉“慚愧”。

趙如玉哄笑：“算你伶俐，羅子杰的事兒你便該清楚，你一無是處。”

“是?！?

“你應該曉得，乾王為什么對我這般殷勤?！?

“乾王他，應該是很稀飯你?！?

“你別給我裝傻?！壁w如玉怒拍桌子，“傻子都曉得為什么，便算同事們都不敢挑明，誰不清楚原因。我是爹很痛愛的女兒，是爹的掌上明珠，你和顏榮便算加起來都比不上我一根頭發(fā)。”

駱扶雪“黯然神傷”，很有自知之明的樣子。

趙如玉身子是自滿，越發(fā)自負：“我如果是嫁給誰，爹便會幫誰，我這么說，你還要和我裝懵懂嗎？”

“我清楚了。”

“你的存在，只會給秦王帶來羞辱，他們幾兄弟聚會背后里都是如何說你的想必你也曉得，你丟光了秦王的臉面，你是他恥辱，清楚嗎？”

駱扶雪其實很想一茶杯拍她腦殼上，又可笑她到底還要說出什么話來，因而忍了。

“是?！?

“僅有我，能力帶給他勢力，地位，無上光彩，另有奪嫡的資本?！?

駱扶雪表情瞬變：“趙如玉，閉嘴?！?

她表情陰沉，神采嚴肅，竟是叫趙如玉都震住了，內(nèi)心駭然。

半晌后才明白過來，當便氣急廢弛：“你讓誰閉嘴呢，你算什么個什么東西？”

駱扶雪站站起，一杯水潑了出去，撲頭蓋臉，正潑了趙如玉一臉，她更是急赤白臉：“駱扶雪，你豪恣?！?

“蘇醒點沒，你是要幫殷蒙？而不是環(huán)節(jié)死他嗎？”

一語冷喝，趙如玉住口了。

駱扶雪冷冷看著她：“趙如玉，你有權(quán)有勢有資本，如何便沒腦子呢，你剛剛說的那番話，但凡被人聽到了一兩個字，你是要將殷蒙至于什么地步？”

趙如玉周密一想也后怕，卻不甘被駱扶雪譴責：“我，我說的是真話嗎。”

“對，你說的句句屬實，可有些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便算是全宇宙都知，也誰都不許說出來，你懂嗎？”

“我，我，駱扶雪，你憑什么教導我?！?

“便憑我是你姐，憑我曉得你的心思，憑我曉得自己的重量，憑我想幫你?！?

趙如玉怔住了。

駱扶雪內(nèi)心卻好一番自滿，還找不到修理她一頓宣泄宣泄的原因，沒想到她自己口無遮攔給她生產(chǎn)了時機。

“我老實告訴你，昨天瑞王齊王的同時設(shè)席的事兒你曉得了吧？”

趙如玉天然曉得：“我還想問你，為什么殷蒙去了瑞王府，周王去不足為奇，真相周王是個老善人，看同事們都去了齊王府，怕瑞王一個人悲傷，便去湊排場，可秦王為什么也去了。”

“哎呀此中原因一時說不清道不明，這里也著實不是個說話的地方，你來秦王府，我天然告訴你。我現(xiàn)在要說的是，殷蒙因為這個啊，好像獲咎了齊王和乾王，我們擺宴，來的大約便僅有周王瑞王，很多九皇子也會過來，別的兄弟，怕是一概不給面子的。這宴會，人家擺的熱熱烈鬧，輪到秦王府了冷冷清清，你曉得多丟人的?！?

趙如玉雖然傻好騙，卻到底不是完全沒腦子，一下清楚了：“安心便是，我會讓乾王到的，他來了，那些小嘍嘍不敢不來?！?

“秦王的顏面，全靠你了，我是一點方法也沒有，只能干發(fā)急，僅有你能力真的幫到殷蒙，因此，為了殷蒙，我喜悅盡一切幫你，便是我現(xiàn)在所領(lǐng)有的，你想要，以后我一切會拱手相讓?！?

趙如玉嘴角勾起一抹火燒眉毛的笑意，好像巴不得現(xiàn)在便把駱扶雪所領(lǐng)有的一切剝奪潔凈。

她自信，不久的未來，駱扶雪的一切都將是她的。

該說的都說完了，不該說的她們約了時間再細細說。

兩看生厭的兩人，彼此都不想多待，草草散了會。

外頭人太多，趙如玉花了錢包了房間，連壺熱茶也沒喝完，駱扶雪便花著她的銀子享受，一個人獨斟獨飲，也是落的從容逍遙。

在茶室里耗了整個上午，臨窗眺望人生百態(tài)。

這熙熙攘攘的人群，多少人過的是尋常日子，臉上的笑容透著至心和康樂。

而人人稱羨的皇族，里頭看上去顯然艷麗，其實里頭全爛了。

一個個心懷鬼胎，懷揣刀槍劍戟，隨時計劃著往親兄弟身上呼喊。

那麼，想要不被扎一刀，便要先扎死對方。

駱扶雪不會讓殷蒙死的，無論怎樣，她都會幫他。

在里頭游蕩到了下午，也信手買了很多東西，有些是送給小悅的，有的是留著自己把玩。

也有送給殷蒙的，那是一把地攤上的扇子，因為是鵝毛做的，駱扶雪便想買個殷蒙。

殷蒙從晉之王府回歸，天色才剛剛擦黑，大約是晚飯隨意囫圇了兩口便回家了。

駱扶雪警察把鵝毛扇子給他送去，他很快拿了扇子過來。

彼時駱扶雪剛吃完飯，殷蒙打了兩下扇子：“大冬天的，這是給本太祖送溫暖呢？”

“如何，不稀飯，那還我?！?

駱扶雪伸手去奪，卻被殷蒙搶了先。

小悅正好進入，看到殷蒙噗通便跪在地上，跪的駱扶雪和殷蒙都莫明其妙。

“如何了，犯錯誤了，犯錯誤了也有小姐我給你擦屁股呢，你跪啥啊?！?

小悅不理會駱扶雪，一雙淚眼看著殷蒙：“殷蒙，小姐受傷了?！?

行行好，小丫環(huán)，別再丟你家小姐的臉，駱扶雪真是怕了小悅了：“什么烏七八糟的，沒有?！?

“本領(lǐng)上，叫余夢給刺傷了，是刺在脖子上的，余夢發(fā)了狂，要殺了小姐，傷了小姐?！?

殷蒙表情剎時陰沉：“本太祖看看?！?

小悅自滿的給駱扶雪眨巴眼睛，駱扶雪只想用針線縫住她的眼睛，不，或是改縫住嘴巴吧，她真相要把她家小姐的臉丟到哪個姥姥家她才高興。

殷蒙握住了駱扶雪的本領(lǐng)往上捋。

駱扶雪一臉尷尬：“真沒，便簪子劃過，連皮肉都沒傷到，棉衣太厚了，你聽小悅婢女胡說，小悅，滾下去滾下去，丟人現(xiàn)眼。”

小悅委屈，氣鼓鼓的站起，瞪了駱扶雪一眼，似要表白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善民氣”。

駱扶雪真是心領(lǐng)了她的美意。

殷蒙還在反復檢查。

駱扶雪被看表情發(fā)燙：“別看了別看了?！?

“本太祖會殺了她的。”

“交官辦了，這種事也不至于你切身動手，刺殺扶雪她極刑難逃，我半點事也沒有，便是你以后眼睛放亮點，別再招惹這種可駭?shù)呐肆??！?

“不會有他人了?！?

“你能忍得住？”駱扶雪崎嶇打量了一番他，目光停頓在他小腹，一臉鄙視。

殷蒙聲音消沉自頭頂傳來：“本太祖對你都忍得住，何況他人。”

駱扶雪表情剎時燒的緋紅，警悟的離他三步之遙：“別，我們說點正經(jīng)的。”

“這不正經(jīng)嗎？”

“你說呢？呵呵呵！”

“男歡女愛之事，有什么不正經(jīng)的。”

“太正經(jīng)了。”駱扶雪以為自己大約遇到了真地痞，“因此下次我們可以換個地方正經(jīng)談?wù)撘幌?，今日我和你談?wù)搨€不太正經(jīng)的事兒行不？”

“你確認你翌日另有精力再說，，乾王大約會來，他來了，我們的飯錢便省不下了，晉之王宣王這些跟屁蟲，也會一起來的?！?

殷蒙很是意外：“你怎敢肯定他會來。”

“我沒敢肯定啊，只是說大約，量半是肯定了?！?

“你做了什么？”

駱扶雪賣起了關(guān)子：“沒做什么不正經(jīng)的，你安心便是好了?！薄?

看樣子她好像是不說了，但曲直天歌卻也猜到了：“你是不是去找趙如玉了?！?

駱扶雪這關(guān)子是賣不可了，卻仍舊故作高妙：“不告訴你，更深露重，殷蒙或是早些回去歇著，療養(yǎng)生息，好應答的宴會?！?

“本太祖今日還睡你這。”

說完，殷蒙徑自熟門熟路進了房間，不忘回頭呼喊駱扶雪：“過來侍寢?！?

駱扶雪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他說什么，侍寢，這王八蛋，大約是皮癢了吧。

上了床，或是和前幾日一樣，除了抱抱睡，殷蒙也沒有做什么。

只是這一夜晚駱扶雪睡的沒那麼沉，夜班醒來，轉(zhuǎn)了個身，漆黑中殷蒙的呼吸沉穩(wěn)有力，看不清他的樣子，卻清楚的覺得到那熾熱的呼吸鼻息噴在她臉頰上，她愣了愣神，心有些莫名的慌亂，忙轉(zhuǎn)過身去，閉上眼調(diào)整呼吸，卻是如何也睡不著了。

如此睜眼，倒是可貴比殷蒙早醒了一日。

天色朦朧的時候，殷蒙便醒了，當心的從駱扶雪身下抽回擊的時候，駱扶雪坐起了身：“這么夙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