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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縱馬逃城

  • 執刀錄
  • 亦蕭何
  • 4010字
  • 2021-07-15 07:09:44

酒過三巡,直到接風宴已至末尾,三皇子這才回來,吵嚷著自己滴酒未進,還不盡興。 也曾有過勸阻,可這紈绔皇子又怎會去聽。

又過三巡,直至酒意上頭 ,“干。”荼香薇舉著酒杯,已分不清那里是鼻子,那里是嘴。“你們這些仙人吶,太過迂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豈不快哉。”三皇子提壺暢飲,雖是將軍府,卻屬他最肆意妄為。

“此言差矣。”秦柱子搖晃著起身,酒力微醺之下,也顧不得仙人風骨“今朝酒雖好,明日憂更憂。”,本意是勸酒,卻讓他說的豪邁了些。

沈崇陽本就不勝酒力,宿醉之下,竟和三皇子站在同一戰線“仙門中不也有人嗜酒如命,曾拿貂裘換酒,還得一‘酒劍仙’的名號。酒為最,劍次之,最后才是仙,這,才是豪氣。”

也是奇怪,魏將軍也算是東道主,卻連勸酒的話都不曾說過。白秋與鶴君對視一眼,將杯中濁酒一飲而盡,一種微妙的感覺不知不覺悄然攀附。

苦酒入喉,此番場景有些無趣,任天笑放下酒杯起身“師父,我出去透口氣。”,白秋微微點頭,卻在此時,被爛醉的三皇子攔下“唉,大家興致正濃,擅自離場,是不是得自罰三杯。”

白秋解圍道“我這徒兒不善言辭,隨他去吧。”,三皇子滿嘴胡話,隨手拿起酒器,幫任天笑盛滿“這月還不是最圓的時候,賞月,不急。”,魏將軍送到嘴邊的酒杯驟然停下,神色一變,一飲而盡。

夜有些冷了,微風吹進殿內,任天笑一字未吐,接過酒杯掩面飲盡。

三杯下肚,腹中似烈火燒灼,轉身,穩步朝外走去。“皇子親酌,這才是真豪氣。”魏將軍不咸不淡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也是這句話,讓一眾人都醒了酒。秦柱子不知所云,剛要口若懸河,被沈崇陽狠狠拉了衣襟。

三皇子打著飽嗝,隨手將酒杯一扔“算了,不喝了,陪本皇子撒尿,賞花。”

任天笑獨自一人望向明月,確實,上弦月,并未滿月,樹間青鵠謫啼,三杯酒喝的確實難受,快要亥時了吧,天卻要變了。

風吹過檐角的銅鐘,并未發出聲響。他朝著西苑走去,內心有些復雜。可剛一進入西苑,另一端沖出一個院衛統領。兩人相視一眼,他便慌忙向一側院衛問道“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那院衛膽怯地看向任天笑,卻換來統領一個惡狠狠地眼神。

院衛統領迅速推開房門,屋內燈火通明。繞過屏風,后面書架已經被移了位置,居然有個密室。

他不假思索地飛奔進去,兩團生石灰恰好炸開。兩道身影躍出密道,奪門而出,卻遇見了院中的任天笑。

院衛的利刃還未出鞘,便被一一放倒。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兩道身影已經到了身前,雙手凝氣接住兩人一拳,自己也被震退數步。兩人也無心戀戰,剛要飛上屋頂,一把利刃括弧飛來,一次便打落兩人。

院衛統領奔出屋外,抹去臉上白灰。那兩道身影對視一眼,向兩個方向橫移。院衛統領架刀,絲毫不懼,刀聲陣陣宣揚著戰意。

越拖下去對兩人越是不利,一道身影赫然沖來,手中是一把花鐵扇,在長刀下自然討不到什么便宜,一人出招一人拆招,一時間難分高下,另一人趁機而上,魚腸短匕角度甚是刁鉆,院衛統領并未慌張,刀身猛一用力,震退花鐵扇,借著腰力轉身,從腰間摘下刀鞘,拍向那人手背。

不得已換了路數,魚腸短匕一擊不中,退了回去,兩人竟然也是不敵。僵持之下,一枚飛簪直奔統領眼角,一瞬間的失神,足夠兩人反應,迅速飛上屋頂。

院衛統領那肯罷休,在石桌上借力,剛上了屋頂,一團火光從一個猥瑣的身形口中噴出,他又是一陣恍惚。

這便又拉開了距離,情急之下,他向院中的任天笑吼道“幫忙!”,他沒再猶豫,夜闖將軍府的,能有什么好人。

飛身而上,劍刃凝氣,白色光刃直奔其中兩人,雖不致命,但可以輕松打斷他們的陣腳,那些人也狡猾,兩兩分開跑,院衛統領武力高于他們任何一人,距離也在快速縮減,任天笑雖然武力弱些,但仙門氣刃總能在恰當的時候打亂他們的陣腳。

一行人從西苑追到翠微閣,不成想,翠微閣七層樓頂,竟還有一人。此人背負起一個巨大的紙鳶,等四人趕到,他借風而下穩穩接住四人,接著一飛沖天,眼看就要逃之夭夭。

好巧不巧,翠微閣前便是演武場,院衛統領并沒有打算放過他們,一躍而下,摘弓搭箭。

拉至滿月,在這時,魏將軍的聲音響起“澤兒,放他們走。”,箭在弦上,只差一步,現在收手,一切都白費了,沒任何收力,一箭直上九霄,卻還是落空了。

魏將軍并沒有責備,對著身后的白秋鶴君說道“兩位見笑了。”

微微示意,白秋看向任天笑,也只有任天笑能看得出白秋眼神中的微微變化。任天笑主動退下,留下四人。

“那就不多打擾了。”目送任天笑離開,白秋也開始請辭。“照顧不周,白執事勿怪。”魏將軍客氣道。至此,一行人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魏將軍緩步走上前去,整理著武器架子“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魏少澤握著硬弓,一步未動。

“想進軍營?”魏將軍摸著一柄畫桿方天戟。魏少澤摔弓而去。魏慶延回頭看了一眼,苦笑道“快了快了。”

民宅,離坎一把拽過白袍師兄,將他抵在柱子上“為什么!”。眼中火光仿佛能把眼前的人燒盡,將軍府密室,最后關頭,明明已經得手,白袍師兄竟然把真的九龍杯換給魏慶延,入府一趟,只換了個假的。

“魏慶延一生為國,就連喂魚的魚食,也是府上剩下的殘糧。這你可知道?”白袍師兄平靜地看著他,不起一絲波瀾。

離坎憤然松開手“你了不起,你清高,你知大局,所以你是北盜乾坤,所以別人的努力,你都可以視而不見!是不是我背后這一戟再重些,你會更開心!”

“你可曾記得師父定下的規矩。”白袍師兄也沒責怪他。這所謂的規矩,便是大仁大義者不盜,大忠大勇者不盜,書生不盜,婦孺不盜,善者不盜。

或許是有些理虧了,離坎不再說話。“好了好了,當務之急,是如何出城,否則,就真成了甕中之鱉了。”福鼠拍了拍離坎的肩膀。

“民宅已經搜過大半,很快就會到我們這里,皇城宵禁,夜里出城的困難比白天還大,最合適的時間——明日早市,趁亂出城!”

眾人認可后,各自準備去了,紫鳳悄聲問道“出城以后呢?”,乾坤望著屋外漆黑的夜“然后再也不回皇都。”

幾人中,乾坤最讓人看不懂,明明劫了釗越公主,卻只是將她扔在乞丐窩里,說是讓她體味人間疾苦。

雞鳴迎來日出,早市上已經人滿為患,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人群中,一妙齡女子弓腰亂竄,背后,幾個家丁奮力搜索著,身旁的丫鬟小聲問道“小姐,真的要這樣嗎?”,妙齡女子白了她一眼“要嫁你嫁,我才不要嫁給那個悶油瓶。”

“可哪次不是讓老爺抓住,少不了一個月禁足。”丫鬟嘀咕著,極不情愿地跟在身后。“閉嘴!”說著,轉身給她一個爆栗。

她們也沒注意,人群不知什么時候躁動了起來。市街拐角,沖出幾匹駿馬,白花花的銀子如同冰雹墜下,百姓瘋搶,頭上砸出的包仿佛一點也不疼一樣。

“小姐……小姐……”丫鬟心急地叫著,可自家小姐不知已經隨著人潮流向了哪里。擁擠中,她那里還顧得上飛馳的俊馬,一回頭,烈馬嘶鳴,馬蹄已經高高揚起,驚恐中,她張大嘴巴,可喉間已經失了聲。

韁繩崩得筆直,馬蹄重重落下,險而又險地避過女子,可一身秀裙就沒那么幸運,如同一朵綻放的白蓮。腿細如蔥,凝脂如玉,再往上……

慌亂中,少女下意識地扶裙,卻錯將手搭在了馬鞍上,雙腳一空,她連人一起飛上了馬鞍。

由于皇都封城,城門口士兵多了一倍,幾十個石灰包炸開,城門霎時便被濃煙遮蔽。人人口中稱贊的俠盜,便這樣逃出了城。

尤家老爺這才姍姍來遲,丫鬟被幾個家丁押到他的跟前。“你家小姐呢?”老爺一陣急切。“小姐……小姐她乘快馬而去。”生怕牽連到自己,那丫鬟已經聲淚俱下。老爺抬手拍額“唉~呀!”說著,暈了過去。

城外清水湖畔,少女獨坐馬背發呆,嘴角還掛著笑意。離坎朝馬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少女這才回過神兒來。

不等離坎說話,少女跳下馬背,四處張望著“嘿嘿,我出來了。”,想說的話被離坎憋了回去,獨自走到湖邊洗了把臉。

“喂,這是哪兒?”少女毫不客氣。離坎回頭瞪了她一眼“宿鴨湖。”,“謝謝你啊。”少女還沉浸在逃出生天的喜悅中。

離坎朝她走來,眼神有些不太友好。她趕緊將雙臂護在胸前“你干什么?”,離坎沒有理她,繼續走著,她心里終于是有些怕了,索性閉上眼睛大喊“救命呀!!!”

可過了半天也沒動靜,悄悄瞇起一只眼睛,咦?人呢?睜開眼睛,環顧一下,還是沒見到人。

背后,離坎在馬背上擦著手,看都沒看她一眼。“我叫尤凝畫,你呢?”說著走了過去。見少女一直盯著他,離坎回頭,尤凝畫伸手撥開他被湖水沾濕的鬢角“還長得挺帥的。”

離坎一把將她的手打開,翻身上馬。“喂,你要干嘛?”尤凝畫心中閃出一絲不好的感覺。馬蹄微微走動,將她甩在身后。

“喂,你準備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尤凝畫跟在后面一路小跑,離坎并沒有回應她。

“喂,喂……”

……

馬兒越走越快,她一個不小心,摔在地上。追又追不上,索性不起來了,撇了撇嘴,眼睛眨巴著眼淚就往下掉。哭聲那叫一個嘹亮,林中打盹兒的鳥兒一下子來了精神,撲騰著翅膀飛出好幾里遠。

越走越遠,可這哭聲卻越來越大。回頭看看,由于長時間臥地不起,她水嫩的臉上蹭了不少泥土,偏偏這樣,卻有了一種別樣的美感。

淚眼朦朧下,她感覺眼前什么東西黑乎乎的,揉了揉眼睛,一只大手向她伸來。如同翻書一般,睫毛上的淚水還在掛著,她嘿嘿一笑,毫不客氣地坐在前端,扯著韁繩“駕!”,一個不留神,離坎差點被掀下馬背。

夜深人靜,只有眼前的火堆在噼噼啪啪地響著,尤凝畫靠著一棵大樹熟睡,身上還蓋著離坎的大袍。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此刻他的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一陣哼嚀,離坎急忙收起表情,生怕被別人看到。美眸緩緩打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餓了。”

彈指一揮,玉珠滾落,樹上掉下一只不知名的鳥,凝畫立刻別過頭去,說是見不得血腥。直到打了飽嗝,一只鳥被她吃地骨頭都不剩。

三月陰雨,山間總是霧氣朦朧,少女拿著彈弓,十次搭弓一次未中,細些看,彈丸如雪,竟是玉珠。彰著不知柴米貴,手持玉珠充泥丸。本是一目花見笑,一山一水一無邪。

“你叫什么名字?”

“陌非羽。”

“我們去哪兒?”

“姑蘇城。”

“那里有人等?”

“有。”

“無趣。”……

魏將軍手持密函“一路向南。”,“屬下已派人查過消息千真萬確。”士卒十分肯定地說道。轉身,背后是一張羊皮地圖。“江陵,姑蘇城。”魏將軍直指皇都三百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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